第一百七十八章 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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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做的交易,佛珠我可以给你,但我要一个人死。

——谁?

——楚歌。这小子几番侮辱我,我早就想除掉他,何况他手中有一座铁庙炼化成的法器是我想要的,那法器可以扛住至少三位小涅槃境界高手的同时一击,而且里面的铁匾,铁床和经文都是世间难找的宝贝,那里面一尊泥塑的像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我杀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吕牧曾经答应过他如果将你们除掉,一定趁机向摇虏索要国师的位子。你们之间谁胜谁负我不想知道,但如果你们胜了,我要你给我一个国师的位子。

——楚歌我没把握杀掉,但他的那尊法器我可以拿到。

这段对话,就是猎杀的开端,一个完完全全看不出任何破绽的陷阱,公子论想得到佛珠之中那所谓最重要的几个大招,就必须跟龙大合作。

龙大还活着,所以交易有效。

首先,吕牧要让公子论明白龙大还活着,要他相信龙大并没有在摇虏的真一瓶下被吸走所有修为。这实在很好解释,龙大活着就是最好的解释。

——龙大活着,便证明真一瓶对龙大无效,更体现了龙大佛珠之中那些法门的厉害。

“龙大”已经出发,吕牧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等待公子论上钩,同时他还要思考一项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安危,一个真正可怕的人将要来到八部众国,向所有的火禅挑战,输了的人就死,吕牧早已在八部众国成名,他逃不过那人的寻找的。

该怎么应付?

只能苦修【大涅槃经】,将自己的火禅修为从超一段的境界尽量往上提升,越高越好。

在皇宫唯一没有被摧毁的几座小殿的其中一座中,乐乐天和白髦都叹着气,昨晚的大战他们虽然没有目睹,却清楚地听到了那大战的气势和惨烈程度,他们就在这座很小的殿里,像是懦夫一样的忍受袖手也不旁观的折磨。

乐乐天叹着气,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死了,本来有把握的一战发生的变化太多,而且战争本来就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除了愧疚之外,当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等着公子论的消息,希望能杀了公子论为自己的老兄弟李开山报仇。

白髦还好,因为他跟皇室没有半分关系,谁赢睡熟都不耽误他第一道场罗汉首座的地位,他等的也是公子论,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不杀公子论他誓不回去。

“怎么样了?”他们齐声看向正在走进来的吕牧和楚歌两人。

吕牧摇了摇头,道:“我们一直观察着,龙大在城中秘密游荡,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很可能公子论已经离开。”

“不会的。”乐乐天道:“他不杀你,不会离开的,你毁了他的计划。”

吕牧搓了搓鼻子。

乐乐天道:“何况听别人说,那用禅火的黑袍人并不是真身,真身还没露面,真正的修为却可见一斑,可怕的很。飞天王已经死了,那人没了主人,定要跟公子论弄在一起。”

白髦点了点头:“乐兄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有贪皇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吕牧表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确定公子论还在不在这里。”

“一定在的。”

“哦?”楚歌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逼他现身。”乐乐天道:“刚才白兄说让吕国师不要离开皇宫,而我的办法是让吕国师出去抛头露面,反正大家都得到了吕牧即将成为国师的消息,对此成见很大,吕国师曾经被飞天王和摇虏误会是杀死白烟的凶手,正好趁此机会,让白兄跟着吕国师一起出去,澄清这一切,这样的话吕国师的行踪就必然高调,那时候公子论就非出现不可,只要你们俩一直在众人视线里,公子论就无法得手,暗中的龙大便有可能得到公子论的踪迹。”

“有道理。”吕牧伸出了大拇指,笑道:“公子论让我背了一个大黑锅,这皇城上下无论是哪**哪一派都想杀我泄愤,倒不如赶紧将我的这身骚给洗掉。”

“好,就这么办,我陪你们去。”

几人商定的效率果然很高,这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公子论。

出去可以,澄清事实可以。但在这之前,起码要造出一种势来——在本地出名多年的白髦和抢了所有人风头的吕牧携手出行,而且要造成万人空巷的效果,必须有一身好的行头和一个必须华丽的车架。

……

“白先生,吕先生。”

“怎么了,这车怎么斜了下去?”

“两位大小先生,车轮子上的轴断了,右边的车轮脱了。”

“唉,没关系,你们不是有十二人吗?抽出几个来抬一下。”

……

“白先生,吕先生,你们没事吧。”

“又怎么了?”

“左边的车轮也脱了。”

“唉,反正都是抬,让其余人抬另外一边。”

四匹马拉着一架车,车是够大了,但早已多年不用,木头锈蚀了。本来放在小宫殿的杂物堆中,本来想拆了给修宫殿的那些匠人烧柴做饭,听说两位先生要出去,只好凑出十二个人和这架旧车,没想到没走到一半,车就不行了。

现在皇宫重修,所需颇巨,他们这一趟实在没有完整的车架,就算是贪泉出行的车架也只是勉强能用而已,皇宫混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够了。

于是,街上围观的人就会看到一幅场景,四匹雄骏背着几口大箱子,拉着一辆满是水渍和青苔的大车,大车下没有轮子,左右各有六个人抬着车跟着前面四匹马走,边控制着马的行走速度,边吆喝着。

“国士出行,闲人让步!”

“白髦禅师和吕国师出行,闲人让步,请到涉谷台观礼。”

“白……咳咳……”呛到了。

白髦的名气够大,但长久不在皇城出现,还是有很多年轻人不知道的,但提起吕牧,很多人好奇的跟了过来,有的咬牙切齿,有的开始仍白菜鸡蛋“热烈”欢迎吕牧到来。

有人偷偷高声骂道:“白髦与吕牧狼狈为奸,害死自己亲弟弟,都不是好东西,打!”

有人骂得更激烈:“我们飞天王被老怪物杀掉,他夺了皇宫,吕牧不过是他们的爪牙,真正可怕的是他!”

“打他们!”

“打!”

也不知道臭鸡蛋为什么忽然这么多,一个个的飞向车厢,烂菜叶也在士兵的头上缀着,车厢里面的吕牧明显可以感觉臭鸡蛋将车砸的“砰”“砰”作响,他开始怀念从血泊经历之后回到金鹏国的盛况,无数人都是尊敬他崇拜他喜欢他的,现在这种情况最能勾起他的这种回忆。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看向白髦,只见白髦闭着眼睛在还算柔软的座位上打坐,他难道不知道臭鸡蛋扔过来也有他的份儿?他当然知道,但又能怎么样?

“看这情况,就算你站出来澄清他们也不会相信你了,咱们这一趟第二个目的是达不成了。”

白髦道:“时间一长大家就都忘了,只要你给他们一些恩惠,大家依然奉你为神。”

吕牧笑道:“想不到你对人心也是很懂的。”

“首先我也是人。”白髦缓缓睁开眼,他想掀开竹帘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刚刚掀开便有一个鸡蛋忽然钻了进来砸在了他的头上“砰”地一声鸡蛋碎了,臭水在白髦头发上粘着,缓缓流了下来。

他还怎么装淡定?特别是吕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他冷着脸缓缓下了车,眼望那高大的涉谷台,这曾经是皇城最热闹的地方,经常会有高官请人在这里表演节目,当白髦出现在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哄闹着“请”他下台,整洁的涉谷台立刻变成了菜市场。

“都静一静。”白髦气往上顶,发出一声大喝,震得人立刻安静下来。

“滚下去!”一个老太太把胡萝卜扔了上去,立刻无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也扔了过来,白髦一震玄气,一拳轰上天空,炸响了一声,没想到震慑不住众人,反而有人起哄道:“不错不错,再来一个!”

“表演开始了,大家快来看呐。”

白髦只想逃跑,就在这时吕牧飞身而上,一刀斫在涉谷台上,半截高台被一刀切去,他大喝一声:“再有喧哗者,这就是下场!”

这次是真的起到了作用,但无疑是敢怒不敢言,如果说怨气和怒火能杀人,吕牧现在已经被烤焦了,但制止了人喧闹,也算不错了。

白髦开声道:“大家静一静,老夫此来是想澄清一件事,关于我弟弟白烟被杀一事已经本人证实,前番是冤枉这位吕先生了,真正的凶手是公子论,而且是飞天王一人指使,凶手所用绝招并非吕牧的,所以跟吕牧半分关系都没有,昨夜一场大战,吾将女皇本已赦免飞天王大逆之罪,软禁于飞天王王府,不料飞天王忽然袭击,最终被贪皇及时出现击杀当场,公子论已经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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