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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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是公子论。

公子论缓缓走上来优雅的坐下,道:“现在吕牧应该快要到皇宫了,大王应该去加一把火了。”

飞天王笑道:“该加的火早就加过了,我的这个侄子也已经在心里判定了那小子是个狂妄的家伙,只需三言两语,他必定激怒这位霸道蛮横的夜叉皇。”

公子论道:“毕竟,贵国的祖皇是向着吕牧的,据说还暗自向夜叉皇建议给他一个国师之位。”

听到“国师”这两个字,那老妪的脸一颗僵硬起来:“什么?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容易就能做我们夜叉国的国师?我家老头子拼了半辈子也没有爬上去,这怎么可以!”

一国之师,非但地位尊崇,自古以来都是受万民崇拜迷信的存在,当上国师便意味着民心归附,受人爱戴,谁得罪了国师,万民也会恨之入骨。谁不想做这个位子?

公子论摆了摆手:“老夫人也不必着急,只要白烟先生能在殿上为我们做点事,他的国师之位也就在不久了。”

“啊,大王果真会为了我家老头子美言?”

“哼。”飞天王冷笑道:“只要他能在殿上让吕牧丢尽了面子,夜叉皇一高兴,原本就属于他的国师之位,还能少了?”

“那小子实在太狂妄,大王和公子不如就此长驱直入到皇宫斩了这小子,诛尽金鹏大部分高手,再与金鹏开战,一举占了金鹏半壁山河。”老妪一抖手杖,气急道:“今天吃了这小子身边高手的亏。”

飞天王先是一愣,这一愣是想不到老妪竟然也是一个精通纵横霸道的政治高手,但所说无非是纸上谈兵,诚然,杀了吕牧和他带来的高手,的确会减弱金鹏的总体实力,但禅武者真正投放在战争之中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

然后又是一笑,这一笑便是苦笑了,想当初几个月前,他们栽在吕牧这小子手里,无数尸兵硬是不能伤吕牧分毫,就凭他和公子论两人打败吕牧还算能勉强为之,要是击杀便要付出代价,哪是这么容易就杀了的。

飞天王解释道:“那小子为了两国友好,根本没有动真格,否则别说那些高手,就是单凭吕牧自己,你想活着出来也比登天还难,这小子的手段层出不穷,有大乘佛法撑着,就是你丈夫也难以有把握让他吃亏。”

“大王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

“不是。”公子论两腮紧绷,很认真地补充道:“吕牧的确有短时间杀了你的修为,这个我们必须承认,否则便是轻敌。”

“这小子实在可恨,像一只刺猬,抓它怕扎到自己,现在只好用石头砸死他!”飞天王缓缓起身,道:“你去办吧,大殿上谁能猜中夜叉皇的心思,谁能跟上夜叉皇的节奏,谁无疑便是赢家。”

老妪躬身道:“是。”

——最大的赢家当然还是夜叉皇。

当吕牧一身华服,迈着稳当严肃的步子步入大殿的时候,这里的气氛便让他立刻觉得有一种想要立刻走出去的冲动。这是一种特别不友好的气氛,不仅仅是一致对外想压制住他的不友好,还体现在他们之中的互相压制。

夜叉皇一身黑色劲装,站在他的宝座前,从这两个方面便可以看出:这个皇和其他的皇不太一样。别的皇者恨不得把天下最珍奇、最华贵的衣服和配饰穿在自己身上,而他却一身黑色武者劲装。别的皇者把自己的宝座当作生命,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他却站在宝座前,稳如泰山。

吕牧绝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在接待他,反而觉得心寒,这么一个务实直接的皇者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窜过去揍他的架势。

事实上,这一切都取决于这位年轻皇者的性格,无论什么地方他都要一切从简,抛却所有累赘随时准备出手,他的站姿也是前脚尖着地,后脚跟虚踩地上,随时扑下。

吕牧再往他的脸上看去,浓眉细眼,尊贵不凡,最摄人便是这双眼,细长的形状如同剑鞘,寒锋隐藏在双眸之中,一切东西在他的目光中不过是臣服于他臣民。

而吕牧被这目光一盯,反而挺直了脊梁,含着笑容相对,一身的凌厉和狂妄似发未发,含而不发,随时爆发。

余光在大殿中走了一圈,所看到的无非是夜叉国的臣子重臣,这其中那曾经在边境荒漠中交过手的铁索汉子铁吧,天人境界的矮胖老者,以及被吕牧的刀拍的没脾气的家伙都在等着看吕牧出丑。

当然,首座上的三大国师阵容也都在,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高个。一个长相和龙大差不多的长者,还有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看不清面目。这三人在夜叉皇摇虏座下,怎么看都显得气势不够。

他们,包括所有人,的确撑不起夜叉皇那种王者的霸道气质,所以他们只好努力绷着一张脸,把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进行下去。

金鹏一方的高手自然是不太乐意看着这一个个的僵尸脸,心里想道:我们做为使者,你们竟然给这样的待遇,好像要打架一样,早知道这样,何必用自己的热脸来碰你们又冷又硬的屁股。

“这次是作为国师出使,是第一次搞这么大的事情,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丢了金鹏的人。”想到这,吕牧一拱手,和善道:“叩拜夜叉皇,在下吕牧,代表金鹏皇意志,愿平等以待,双方交好,不胜荣幸,三拜。”

吕牧右手放在左胸,鞠了三个躬,其余人也是如此,就在他们站起来的时候,迫不及待,早就等着羞辱吕牧的瘦高山羊胡老者摆了摆手,笑道:“贵国国师一表人才,少年翘楚。”

“不敢。”吕牧回以微笑。

“艺高而人胆大,恃才傲物,所过之处,尽皆畏服,所仗后台,一路强过,岂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岂不把吾皇放在眼里?”

——这老家伙看来还是为了我半路办了几个城主记下了仇,幸亏小衲早有准备。

礼貌的一鞠躬,吕牧道:“那几个城主暴虐无道,城乡小民亦有怨言,更阻挡我等出使,不等夜叉皇大令贸然出手是我不对,但我所做也没什么过错,至于无礼之罪,倒要问问贵国,阻我前行,难道不该打?”

“呵呵。”吕牧干笑了两声,继续道:“这位便是二国师吧,果然是长者风范,仪表若仙。”

“客气。”

“这一张变白为黑的嘴也是相当厉害,想在这大殿之上给我等加上一个罪过,难道不怕扰了两国正常邦交?”

“哼,果然是三句话就露出了你的狂妄面目,你我两国本来就是水火不容,仇视千载,我与此毙杀了你,也实属正常。”

“国师若想吓唬人,恐有失身份吧。”吕牧笑道:“此处什么时候成了国师殿了,难道座上皇者你视作无物?”

“你你你……”二国师急忙转身叩首:“陛下,此子胡言,臣请求陛下将此人击杖一百,遣返回国!”

夜叉皇依然还是一言不发,所有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似乎已经是虚无的,这便是真正的目中无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皇者姿态,这种姿态比冷言冷语更让人觉得发怵。

朝廷之上,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三句话之后送到驿馆,然后遣人私聊,两国达成协议,交换土特产,发一纸檄文,然后就算正式邦交了。可这三句话竟然连一句都没有人说,这似乎不是想象中的状况。

“夜叉皇可能要整我。”吕牧脸色一变,思绪无限运算,想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早就被自己老婆给狠狠教育的老者终于站了起来,这个性格懦弱,修为却很强的老者,几十年守陵在帝陵禁地,听说吕牧要做夜叉国的国师,简直快要气炸了,凭什么?这小子刚来就挂名做国师,而自己却只能守陵?

他这次一定要揣摩到夜叉皇的心思,跟上夜叉皇的节奏。但夜叉皇在想什么呢?这个面无表情,如同雕塑的皇者究竟揣了什么心思?

——总归不是想和吕牧做朋友,所以就是做敌人。

——对,没错,就是整吕牧。

——只要我整了吕牧,夜叉皇自然就会借机说话,将吕牧赶出去。

本来很温和随意的白烟,被飞天王和自己的老婆怂恿的忘了自己,这真可悲。

他缓缓站出来,道:“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国师,想必是依靠家族吧,据说你依靠金鹏第一大财团金家才坐上国师宝座的。”

“放你……”司马手软差点就将刀拔了出来,他这一动,罗波也立刻做好准备,毕竟天人境界若要在这里发威,整个大殿就要被夷为平地了。然而吕牧立刻制止了司马手软,那句“放你妈的屁”也就没放出来。

但这无疑让夜叉皇的眉头微微一皱。

吕牧知道这是挑衅,他当然不必上当,所以他微微一笑,道:“阁下在城门外被我手下‘热情招待’了一番,难道心有不平,还要切磋?”

“没错,你手下是有高手,几个人围攻老夫,老夫自然抵挡不住,但老夫要问的是,阁下作为国师是否是靠着家族势力撑起来了的?如果是,贵国主派你来岂不就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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