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正文 子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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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刘子萱闻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师傅问道道:“师傅何出此言?此人乃是我哥哥失散多年的儿子刘安宁,在白云山白云道长那里学过修炼,只是没有拜师,说他另有师承。我见他心地善良,一身浩然正气,师傅怎说他杀戮一方呢?”

梁师兄接口道:“师傅所言必不会错,你也知道,到如今,师父算的还没有落空过。”

“我不是怀疑师傅所言,只是他还未成年,刚刚回到家中。如此这般,必伤了他的心。若依师父所言,岂不是推波助澜?于情于理、于家于人都不能这样做,我会好好劝说,叫他不生杀念儿。”刘子萱微皱眉头说道。

“萱儿讲的极是,就按萱儿说的做吧。此人一生波折,起伏不定,成就不可估量...”中年道姑依旧将手放在衣袍中掐掐算算,算的半天,只是眉头更加紧锁。刘子萱和她梁师兄也不敢打搅,等着她开口。又过一会儿,她面露惊异之色:“奇怪之极,此人变数极多,为师算不出他的运势,根据这些判断只能知道不成神便成魔!萱儿你需要好好的引导,不可使他进入魔道,危害人间。”

“师傅,徒儿谨记!”刘子萱想不到宁儿命运被师傅描述成这般摸样,但师傅所言极少出错。心中也是沉了一下,不过想到,宁儿的性格朴实善良、执着坚定,一定不会轻易被外界所影响。自己再好好的照顾他,相信不会走上邪路,心中又是安定了不少。

宴席依旧再继续,宁儿和祝焱眼前除了人,还是人,坐了片刻甚觉无趣。姑姑再陪着她师傅说话,也无暇照顾这边儿。

宁儿想起来安庆还要看爹爹。便拉起祝焱向后宫走去。

刘子贤依旧住在皇上住的寝宫,门外戒备森严,重兵严密把守。守卫和管事的太监对宁儿不太熟悉,但都认得祝焱。知道是新上任女皇上的义女,便让开大门,叫他们进去了。

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不进寝宫,宫内的灯台全都点亮着,但光线依旧的昏暗。浓重的草药混合着熏香的味道依旧扑鼻而来,有些难闻。走动的人影被灯火映在高大的墙壁和圆柱子上忽大忽小晃动,使得心情万分沉重。和着外面喜庆的登基仪式,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宁儿进得内室,心情压抑起来。走进榻前,看到躺在显得有些空旷塌上的人肤色蜡黄,萎靡蜷缩在一起,双眼紧闭,连有人走进屋中都没有发现。宁儿心中沉甸甸的,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爹,他知道爹的日子不多了。他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波动的情绪,鼓足勇气,轻轻地叫道:“...爹!...我是宁儿,我来看你了。”

“宁儿...真是宁儿吗?你终于叫我...爹了!”床上的人虚弱沙哑的回话道,缓缓动了起来。抬过头来,显示在昏暗的灯光下,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皮肤干枯满是皱褶,如榆树皮般;两眼深深的陷下去,灯火掩映下像是两个黑洞;头发稀稀落落的粘在头上。从被中慢慢伸出枯瘦的手臂,在空中触摸着......他已看不见东西了.....。

宁儿对爹的感情其实也是非常浓厚,随着秋月突然的离去,对爹一直有着偏见,便一直压在心中,见得爹爹变成这般摸样,心中万般懊悔,痛哭道:“是宁儿不孝!迟迟没有来看爹爹,宁儿该死!”宁儿泪流满面跪倒在榻前,捉住刘子贤的双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脸上.....。

世上有多少事,不经意的错过,即一辈子的忏悔也难以补过;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等到失去时才知道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宁儿万分难过。

“宁儿...你不再...恨爹了...”刘子贤断断续续的说道,枯手极轻但又贪婪的摩擦着宁儿的脸,想把多年的亲情用抚摸代表出来...浑浊的眼泪从紧闭的眼帘中渗出来,落在满是邹纹的脸颊上。

“不恨...一点都不恨...我要爹好起来...”宁儿呜咽的说道。

刘子贤费劲的想笑起来,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满脸的皱纹拧在一起。可在宁儿知道爹在笑,很开心、很欣慰的笑...听见爹又说道:“只要你...不恨爹...好好的,爹去就能...安心的...去了,你娘...在那边,好寂寞...爹要过去...陪她。”声音越来越弱......。

宁儿心中一紧,预感到了什么,使劲的晃着刘子贤的手:“我要爹陪我,我不要爹离去!”和自己至亲的人又要去了.....。

“爹...很累...很累,就是...担心你,爹...知道...你原谅...爹,...安心了...好好地...保护...刘家...”刘子贤早已不适合情绪过于激动,闻得宁儿来看自己,又听见叫爹的声音,激动不已,本已残缺的三魂七魄顿时散去,床前的烛火,摇摆几下,熄灭了,一缕儿青烟,从灯芯飘起,在屋中环绕一圈,像是留恋什么,但终归还是飘上屋梁,消失不见了.....。

“爹~~~!”宁儿撕心裂肺的喊道,使劲的摇晃着刘子贤,祝焱跪在宁儿身边,拼命拉着宁儿的手臂,叫他不要这样激动。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哥!你怎么了?”刘子萱离寝宫老远便听得宁儿的嚎哭,带着师傅、师兄匆匆的赶进来。见得宁儿摇晃了一会儿刘子贤,又趴在榻前痛哭起来。

刘子萱吃惊的看着床上的哥哥,腿上一软,跪倒在榻前心中满是懊悔,要是早点带师傅来看看哥哥的病情,要是早点发现宁儿来寝宫,要是......没有那么多要是!

刘子萱的师傅伸出手,放在刘子贤手腕上良久离开...感叹的说道:“你哥哥早已死去,只是痴念不灭,坚持到现在。如今心愿已了,便是归天之时。节哀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只是早些、晚些而已。”

刘子萱撑着塌沿站起,抹去脸上的泪痕,平静向身后的管事太监发号施令:“举国哀悼三日,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七七过后为皇上发丧。”管事太监匆匆而去。刘子萱又对旁边的太监道:“宣陈贵妃和朱贵妃来此聆听遗诏!”这名太监也匆匆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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