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背罗汉蟹,通灵送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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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一除,天地顿时清净。

“还我命来……”

一句森森鬼语突然传自耳畔,女子微微一怔,倒不是害怕,她当然不信世间有什么鬼怪,只是有点纳闷儿,那个家伙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归元见那女子并未惊慌,觉得无趣,一屁股坐起来,一手捂住自家宝贝,一手指着女子叫嚷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哦不,算什么英雌好妇?还好小爷有摩罗神功护体,哼!”

“摩罗神功?摩萨族的不传之秘?有点意思。”女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摩萨族人,也难怪那家伙赤条果果,原来是个蛮夷。

若说归元有神功,就只能是嘴上功夫独步天下,之所以能起死回生,那是多亏了那块归元玉佩,正好替他挡住致命一击,而且玉佩毫厘未伤。

“嘿嘿,怕了吧,虽然我的摩罗神功只练到第七层,不过,就已经打遍江湖无敌手啦,我看你一介女流,不愿跟你计较罢了。”如果吹牛需要交赋税,不用说,归元早已成了偷税漏税的典型反面。

女子暗自冷笑,这登徒子一派胡言,因为男子根本就无法修习摩罗神功,除非……不过倒也蹊跷,他居然还能活着。

归元觉得自家兄弟是靠不住了,人家闭眼一个弹指,就能帮他打开阴阳人的玄妙世界,但自己衣物又都放在有条河岸,真是好尴尬。

女子不经意间看到归元胸口的玉佩,立刻恍然,但心头一震,归元玉佩,难道他就是灯芯老秃驴说的那人?

“登……你,且等着。”女子心机一动,有了计较。

“喂,女侠姐姐干嘛去啊,带上小弟我呗。”看女子飞身离开,归元想追过去,可人家两三个起落就不见了身影,那身姿翩若游鸿,令人赏心悦目。

不多时,女子已经回来,手里多出一件藏色长衫,径直扔给了归元。

"哇了个擦,从哪里来的衣裳?"

“穿上!”

“这衣服洗没洗过啊,什么人穿的啊,会不会有传染病啊?”

“不想死就赶紧穿上。”

“侠女姐姐凶起来的样子好迷人哦。”

“……我数到三,再不穿上就永远不用穿了。”

“等一下下呗,我去洗洗再穿。”

“三!”

归元脚下噗嗤一响,碎石迸裂,吓得他狼狈跳开。

“喂,行走江湖信字当头,不是说好的数到三吗?”

“还废话?”

“……你赢了。”

穿好衣服,归元跟女子身后,往洞中深处走去。走了小半里,终于看到一个石门。女子对这里似乎很熟,走到石门边后,摁住一块稍微凸出,但并不显眼的石块轻轻拧转,只听“卡哒”一声,石门已经打开。

"怎么江湖人都喜欢弄密室嘞,这的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归元打定主意,以后等自己扬名立万了,就去找座不起眼的荒山,将山体掏空,弄它十间八间密室,将自己的身家全藏进去,若是改造成密室逃脱的游乐之所也行,那就广发英雄帖,邀各路豪杰高手都来玩,弄个会员制,每年会费肯定不少,养老不愁咯。

女子熟门熟路,似是到了自家。洞室中陈设却不像有人常年居住的样子。其实她也是当年几斤绝命的时候,偶然发现这个地方,正好有个隐秘的栖身之所歇息疗伤。至于这洞室前任主人是谁,只有天晓得。自她离开之后,再无人觅得此处,今日机缘凑巧,自己不过回来取样东西,竟然会遇到那个谶语所指之人,他日再上九重天就不再渺茫了。

“洞中物品不得乱动,哪只手动了,我便砍去你哪只。”

归元刚要去摸一下石桌上的笔架,闻言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嘴里都囔道:“女人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喊大喊杀,哪个男人敢要啊。”

“再说一遍?”

“我说啊,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适合幽会……”

洞中也没有什么新奇,好像跟一般江湖演义中那种带着光环的男猪脚坠落悬崖,然后奇遇连连的桥段相去甚远。归元有点小失望,惦记起自己的衣物来,那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对了,女侠前辈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归元勐的一拍大腿,想起这也是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吃了大亏,总不能连人家一个名字都不知道。

“你有必要知道吗?”女子依旧高冷,面若寒霜。

“有啊,有个成语不是叫蛇鼠一窝吗?咱俩这会儿都算是一窝了,总不能做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吧。”归元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拾久。”女子随口说道。

“哎呀,姐姐家兄弟姐妹不少啊,排行拾久,应该是老幺了吧,若这还不是幺妹,那咱爹娘可真是厉害得紧呐。”归元这脑回路果然清奇无比。

"别动!"拾久突然面露异色,盯着归元立身处。

归元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巴掌大的金色螃蟹爬到了他的脚边。

孤陋寡闻的江湖菜鸟当然不知道,这螃蟹大有来头,全名叫金背罗汉蟹,通体金黄,如果是在暗处还会发出金光,螃壳底部纹路形如罗汉,故而得名。别看这金背罗汉蟹个头不大,寿命却是极长,活两甲子亦不足奇。眼前这只已经算是大个,怕活了至少有百年以上。而且这等天精地灵的生物,往往都会蕴育奇珍,此蟹如能孕出内丹,简直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将其内丹研成粉末吞服,可洗髓伐筋功力倍增,就算不磨带在身上,也能驱寒避暑百邪不侵。

拾久在有个洞待了足足五年,都不曾遇到金背罗汉蟹,不料今天竟有此奇遇,看来自己还是沾了那归元的光。

金蟹似已通灵,用钳子扯了扯归元身上拖地的袍子,然后哧熘爬出了洞室。

“快,跟上它。”

拾久直觉,还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如果归元就是那个人,那这样的奇遇,恐怕还只是刚刚开始。不然以他现在小白一样的战斗力,只有被人轰杀至渣的份。

两人跟着金蟹一路沿着暗河走向洞穴最深之处,直到金蟹停了下来。

归元和拾久左右看了看,都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

金蟹不得不用右钳又扯住归元,然后伸直左钳往一根平澹无奇的钟乳石指了指。

那钟乳石不过碗口粗,归元试着拧了拧,第一次没拧动,直到使出全身力气,果然将石锥拧转。几圈之后,整根石锥被完全拧了下来,整个石锥之内都是空心,应该是被人特意凿空。将接口倒转过来之后,从中掉出一个布囊,内有一本书和一个紫金九莲灯座。

拾久脸色古怪看着归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选之人,这运道简直形同开挂,太过逆天。自己苦苦寻找五年的九莲宝灯居然一直就藏在身边,虽然只是灯座,可前方是无限希望啊,只要让归元待在自己身边,何愁找不到半座九莲灯,何愁不能再上九重天,何愁不能杀了那个四个贱奴,一血当年之恨。

至于那本书,名叫《有本书》,这书名自然让归元有点蛋疼,感觉自己被城里人给套路了。至于书中内容嘛,颇为不可描述,一幅春宫图,隔页一幅山水画,依此到末尾都是如此。他本想偷偷将书藏起来,结果还是被拾久发现。

“拿来!”

“不拿!”

“拿不拿!”

“拿!”

拾久看了第一页便轻啐一口,将这烫手山芋又扔回给了归元。

归元第一次看到拾久娇羞的表情,粉腮染霞,煞是还看,一时间竟呆在那里。

拾久心中气恼,却一反常态并未呵斥,反倒似有意似无意,在嘴角漾起一丝浅笑,将少年的心撩拨的七零八落无法收拾。

金背罗汉蟹再怎么通灵,也不会明白人世间最奇妙的化学反应,举着钳子呆呆看了半天,没看所以然,便有些不耐,用钳子照着归元的大脚趾狠狠夹了一下。

“春梦了无痕,春梦了无痕呐……蟹兄,你说是不是。”

诶哟,换个姿势,再夹一次。

从河中出来,已天近拂晓,归元看行囊还在,松了口气,倒也不是怕丢失衣物盘缠,只是那瓶解毒丸要丢了怪可惜,说不定以后就能派上大用场。不过这趟下来,收获可谓巨大,捡了个武功高强的绝色御姐,哪怕又冷又凶,但养眼啊,女人的颜值,就是男人的战斗力。还有那本书,傻子都知道不是春宫图那么简单,只是还没参透其中奥秘罢了。至于九莲灯座,就当定情信物给了拾久好了。最意外莫过于认了个可以当太爷供起来的蟹兄弟,本想带出来,兄弟三人一起去闯花花世界,却被拾久阻止,说灵物自有其处,带进俗世未必是好事。他一想也对,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要让江湖知道了自己身边有只百年金背罗汉蟹,自己这小命实在堪忧。好在蟹兄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临走之前,从自己嘴中吐出一颗花生粒大小的金色珠子送给了拜把兄弟。当时那一幕,看得拾久都一愣一愣,心中直道猪脚光环已经直逼宇宙。

至于拾久用了什么法子跟着归元而又让他不起疑心,很简单,就是归元要找的万相生,她恰好知道,不是地名,而是一个人,一个号称学贯古今,通晓天地的人。就隐居在益州界栖霞山凤鸣坡。

进了煌州城,归元终于找到了什么大邑,人流如织,车水马龙,茶肆酒馆钱庄布庄星罗棋布,楼台亭阁鳞次栉比,连接南北两端城门的中轴主街,足有十里之长,四驾马车并驱之阔。

拾久戴着面纱,遮掩住惊世骇俗的姿容,看着前面欢喜雀跃的少年郎,有那么一丝的恍忽,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般青春灿烂,也曾愿意去相信世间所有的美好,甚至,也有那情窦待开、花枝须折的期待。

【作者题外话】:其实一直有个梦想,就想开个钱庄,每天数银票数得手抽筋……来嘛,客观,拿张银票众筹一下呗。

毕竟,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一个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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