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国情报支部长的凌南广在前往帝都专利局的上班路上，收到情报工作的紧急信息，便急急忙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自动驾驶的汽车，走到外面打通了助手的电话：

“你发来的‘制造基地被毁’的信息，是怎么一回事？”

助手回答：“就如你看到信息那样，制造基地昨天深夜被一队人入侵，基地的工作人员见没办法抵抗对方，就不得不将设备摧毁后全体撤退。”

“摧毁.......”失去基地的事实，让南广差点晕过去：“难道没有任何的征兆吗？我们在工业部跟国安局都留了眼线的，察觉到什么风声，就基地那个隐秘的位置，及时转移肯定是来得及的啊。”即便现在人手再不足，凌南广也没有下令撤走这两个地方的监视队伍以及内线人员，正因为制造基地的超级重要性。

助手：“我们听取，国安关于这件事的内部会议汇报的情况，这一切，应该是陈道一以及王细钿（王大胆的真名）带的人做的。”

“这是些什么人？”凌南广问道，他对“陈道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没有什么具体印象。

“在C国自称黑帮的一群人。”

南广知道这个所谓“黑帮”事实上是一个自律组织，一方面维护C国部分的地下经济、渠道，同时私底下配合C国高层的指示，以最不起眼的方式解决各种隐秘事件的行动集团。

“..........那就是有备而来，可能某些高层，已经认为国安之类的机关不能相信吧。”

“目前没有采集到有什么C国高层人员有这方面的意见，就连国安内部会议也指出了，这次事件，只是这群人的自作主张......”

凌南广打断了助手的话：“自作主张？自作主张的家伙会知道我们这个基地的位置？！”凌南广重重地锤在这个一贯冷静的人大吼：“草！！！”

这个秘密制造基地被摧毁，就意味这C国情报支部的行动人员，再也得不到新的当地生产装备支持，比如消声枪支，改造车辆所需特殊的零部件等等。

隐身斗篷、部分高精尖武器以及高级运算芯片等重要物资，虽然无关C国国内生产，而是通过一些无人的西北国境的地下通道，将半成品状态的部件偷偷运输入C国，但是由于没办法使用公共交通工具（高铁，飞机等），驾车也不能进入高速公路网，只能靠人力徒步运输，即便如此也是有被警察盘查的风险存在，短时间内没办法轻易补充到位，属于用一件少一件的状态。

用完现在库存的装备，C国情报支部就只能靠各处的情报员被动地接受情报，任何窃取，暗杀，胁迫行动都无能为力。

凌南广，此刻深切地感受到了称作火烧眉毛的急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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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焦虑无果，凌南广只能求助他人。

接到基地覆灭信息的第二天，他再一次造访了，位于帝都某处角落的，由前任支部长开设的咖啡馆。

店内播放着悠扬的音乐。

在角落的桌旁，端详着咖啡杯里散发的浓厚香味的南广，面无表情地问道：“一直全力工作的我，做错了吗？”

穿着着咖啡馆侍者制服的店主，一个面相谦逊精神矍铄的老人，一边给南广的杯里添满咖啡，淡淡地回答道：“是，因为你之前一直保持服从的态度，突然间‘反对’以及‘无能为力’的话，只会让他们认为你选择了背叛。”

南广无奈：“但那是事实啊，故意去制造郑浩全的对立，根本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在那群人不会理解的，他们只会认为，敌对只能铲除，郑浩全就是这种，而且.....”年迈侍者见店内没有客人，便坐在南广对面的椅子上：“以你的现状与位置，他们不好找到能够取代你的人，若被他们认为你是敌对立场，可能很快，铲除你的人就会来了。”

“我要怎么做？”

“拿出表示‘服从’的证据。也就是服从命令的成果。”

“可是没有成果啊.......”

老人表情冷淡：“身为C国高级公务员的身份，你没办法选择从C国逃跑的选项，所以——只能说很遗憾了。”

“可恶.....”南广压抑着力道，轻轻地锤了下桌面，继续问道：“我如果有一个选择是，我可以服从命令，但是结果会使得C、A两国发生巨大的冲突，也会让我们接受命令以没有底线的方式，卷入这场冲突，这个选项可以选吗？”凌南广手中还握着“郑浩全掌握了人脑实验的数据”这一大杀器没有使出，但他也非常清楚使用这一杀器的严重后果。

“没有底线的话啊.......”老人没有给南广任何的希望：“当然不建议。”

“为什么？”

“一人牺牲，跟全家牺牲，你有得选吗？”

“所以就只能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吗？”

“很遗憾，如果按照你描述的情况，我就只有告诉这个答案了。”老人看穿了他留有余地的想法：“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有第三种办法吧？”

南广手中握紧了咖啡杯，明知故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老人也没在意什么，直接回答：“在事情闹大之前，去跟郑浩全决出胜负，既向上面显示了你的服从立场，也避免了必定全灭的结局。”

南广叹息道：“那只是从‘必定’变成了‘可能’而已，郑浩全这号人物，永远不知道他手中有多少底牌还没用出.......而且副支部长还在海都市军队的监牢里面，要是她被那个郑浩全使了什么手段，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我就逃不了，或者也有可能的是，她已经交代了，只是被郑浩全攥在手里当做对付我的手牌之类的。”

老人看着满口都是焦虑的南广，没有回答，只是一脸苦笑。

南广也只能以苦笑回应：“你说，我没得选吗？”

老人：“身为我们这一行，本不该与人发生任何冲突的，但是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现在走到性命攸关的一步，就算是没什么信心的对手，你也该去选择面对，留有余地的保守策略，明显已经不足以面对事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