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黑枪工厂的事情，我们到的时候，里面那台高精度3D打印机已经被炸成了碎片，毕竟这种3D打印机的体型，可是大半个货柜的大小，重量也是超群，也不能随意拆解后重装，所以没那么容易运输的，结果就是被他们就地爆破，成了碎片，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保存的设备来源、系统信息几个重要芯片跟机身铭文都不见或者已经毁坏了。”

“你们一无所获吗？”

“也不至于，从外壳的碎片上比较，应该是生产自C国国内的工业级3D打印机。”

“呃？不是听说，C国所有生产出来的商业级工业级的3D打印机那不是受到彻底的管制吗？不可能会被人拿去制造黑枪的吧？”

“是的，这个就是最大的疑点，能批准这台机器出厂、运输乃至最终失去国立「星海」的跟踪，这里面的话，C国国内肯定有什么有权人士在操作这一切。”道一：“但是，C国的公务员体内都注射有信号机器，底层的也就算了，只要稍微手握有点权力的，都是都是有专业的部门在全程监控，做间谍要是暴露的话，是没机会跑掉的。”

“一被发现就死定的程度吗？”

“是一被怀疑就死定的程度。”“国安的人会后续去查这台不明来源的机器的来源，他们的话，应该光是3D打印机的外形，应该能找到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实。”

“嗯。”

道一最后，不忘提醒一句：“还有啊，如果有用得着兄弟我的时候，千万记得，不要客气啊——”

浩全点头：“我会记住的。”

.

同一天，也就是颁布了考试会有外出奖励的第二天，教室启动的时间是夜间11点50分，普莱德，艾薇还有柯兰都尽早地登录到了这个教室的虚拟空间里来。

柯兰一进教室，发现整个教室的氛围就变了，普莱德跟艾薇两人用着奇怪的视线打量着自己。

柯兰问正在盯着自己的两人：“怎么了......”

普莱德斜着眼：“说到人心的实技的话，我们这里面最有优势的人是谁？”

由于之前被删除过一次人格数据，现在的表情上显得有些无机物般不自然的艾薇：“......柯兰。”

被指作最有力竞争者的柯兰心中一惊：“哈？”

艾薇解释道：“你可是人类，我们只是人类的模仿品，我们的表情只是通过数据去操作面部人造肌肉，表现出来的面部表情，虽然我们主系统本身无需接触这部分具体数据，但没办法避免我们自己的破绽很大，而且人类复杂的面目表情，除非明显我们也是读不出什么的。”

柯兰作为人工智能系统开发者的女儿，当然知道一些必要的细节：“人工智能系统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你是开玩笑吗？”

艾薇回答：“我们「大罪计划」模拟人类思考的主系统，跟管理我们身体的系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区域，如果我们情绪里面有‘喜悦’的波动的话，身体是无法控制这部分情绪的表现，除非我们有能力压抑这个情绪。”

普莱德表示无奈：“但压抑‘情绪’的训练，我们进行得不够多呢，毕竟我们的父母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行为。就连‘痛觉’都是，现在的我们被扎伤的话，那感觉可是难受死了，我要投诉古丽，居然理解了这种难受的感觉，结果引入我们的系统里面来，难受死了——！”

柯兰一头雾水地听着附和着这两人的对话：“哈......”

但耳边掠过的“情绪、痛觉、难受”等不应该出自这些自称人工智能系统的同学口中的单词，让柯兰感到诧异不已，心中各种不相信：“这......是.......人工智能？”在柯兰的认知的常识里，「人工智能是由数据构成的程序组合」，而这两人的表现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柯兰认知的常识。

柯兰不禁又一次想起之前的问题——在她躺下之后，现实的时间是过去了多久了？

“怎么了？”

柯兰知道希望渺茫：“究竟我冰冻休眠了多少年........”

果然，明明知道事实的普莱德，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不好意思，这个是秘密。”

“我也知道........”柯兰叹着气，视线转向窗外，眼前是无比熟悉的，但此刻只能远望而无法触及的风景，忽然间，柯兰脸色紧张，立马扑到窗前，视线聚焦到了窗外的某处景物上：“这是.......”

普莱德问道：“怎么了？”

柯兰发现了这个被设定的教室中的风景存在的疏漏：“虽然建筑、道路、摆设什么的都没改动，但窗外的那些树的树干，在我最后一次见的时候，明明只有一块十厘米宽的圆形地砖那么粗，现在已经长大到了有两块半的宽度了......也就是说，现实的外面，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以上了，不，有二十？三十？甚至更久？！”

不是植物学家的柯兰，当然不知道一棵树的树干的宽度成长了两倍多会是多久时间，但从小看着这些树长大的她，唯一确定的事实就是，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很短。

“这......”普莱德艾薇两人服从浩全的命令，不得向柯兰透露时间。

柯兰突然像发疯一样扯住普莱德衣领，怒视道：“给我老实交代！再骗我也没用了！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爸爸妈妈在哪！”

“.......”但是得到的回答，只是其他两人的沉默。

“你不说的话，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们搞什么同学老师的过家家了！！！”

“你不要任性了！”普莱德轻轻一挥，把柯兰的手给甩开。

“什么！”

“你知道为了把你救醒，你的父母跟我们的主人，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与努力？你现在应该努力自救，只要你能够成功离开这里，自然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没办法离开这里！！！你们也不能确信不是吗？就算考试奖励什么的，也只不过是一时措吧？”

“我看错你了。”艾薇冷冷地说：“那你什么价值都没有，只是一堆在持续浪费着药物支撑着的烂肉片而已。”

“烂肉......”

艾薇一副不肯轻饶的语气：“放弃前进的人，就是垃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