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表不仅要填学期成绩, 还要填职位、参加了什么社团、比赛，甚至连听过几次讲座都要。
司怀抄完了成绩，迅速填完了剩下的表格。
他什么都没有参加。
董大山则翻出一个小本子, 比对上学期参过的活动, 一条一条地填下去。
司怀整理完桌上的垃圾, 一扭头，董大山还没完。
他忍不住问：“这评价表有什么用？”
董大山头也不抬地说：“这是申请奖学金用的啊。”
司怀一顿：“什么奖学金？”
“学院奖学金、学校奖学金、还有市里的、国家级的等等。”
董大山填完最后一行, 反问司怀：“你不知？”
司怀实话实说：“不知。”
“开学时候的学生册上不是都了么。”
说完，董大山立马反应过来，司怀不可能看学生册那种东西。
他简单地解释：“是咱们大学的奖学金不是单纯的看成绩，还要看学生的综合素质。”
“像这种比赛、讲座什么的都能加分。”
“我听学姐学长们说，算成绩中等，只要你其他方面表现的好，多参加活动多拿奖，奖学金随便拿。”
司怀低头, 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综合素质评价表。
“奖学金有多少？”
董大山：“分等级的，一等二等等，院里的话一等五千，校里是一万……”
司怀面无表地听着, 粗粗一算，他损失了好几万块。
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珠子，董大山慢吞吞地说：“大学是和高中不一样，高中只看成绩拿奖学金……”
司怀的脸更臭了：“我读的高中没有奖学金。”
别说奖学金了，考上大学的人都没几个。
董大山愣了愣：“怎么会没有奖学金？商阳对教育方面扶持力度很大的啊, 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的奖学金都是全国有名的多。”
司怀瞥了他一眼：“我不是商阳读的高中，南方的一个小镇上。”
董大山更懵了：“你不是商阳人吗？”
而且他记司怀家里很有钱啊，怎么会南方小镇上读高中？
司怀敷衍地说：“我以前不商阳。”
董大山满肚子的疑问, 还没问出口，寝室门被大力打开，最后一个室友站门口，喘吁吁地对董大山说：“大、大山，快来帮我搬一下行李。”
“好的好的。”
司怀翻了翻架，找出一本崭新的学生册。
他直接翻奖学金相的几页。
综合素质前百分之五的学生可以拿学院一级奖学金，参校级、市级和国家级奖学金的评选。
司怀算了算，天观可以当做自创业加一分数，但是因为上学期什么活动都没有参加，这学期他至少要参加十五次活动才能分数赚回来。
最简单好拿分的活动是听讲座……
司怀想了一整天的奖学金，回家后也琢磨奖学金的事。
见他神游天外，陆修之问：“想什么？”
司怀脱口而出：“奖学金。”
陆修之怔了下：“要捐奖学金吗？”
司怀：“？？？”
这是世界的参差么？
“司少爷，你的快递。”
陈管家走司怀面前，递他一个大箱子。
司怀拆开，是老陈纸扎送过来的，满满一箱子的元宝、金条等等。
“我去师兄烧点东西。”
司怀抱着箱子院子里，搬出小马扎，坐祖师爷牌位前。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没有香客。
司怀刚点燃一个元宝，一阴风飘了进来。
看见小木屋前的司怀，门口的几个阴魂僵了僵。
其中一个缺胳膊阴魂小声说：“司、司观，我们是来上香的。”
司怀哦了一声。
几个阴魂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刚才说话的缺胳膊阴魂很有经验，拿起香，分其他个阴魂。
“天天尊，保佑我今年能排上号，顺利投胎……”
“希望和青子能差不多时间投胎，下辈子还能当好姐妹。”
司怀扔元宝的一顿，扭头看他们：“投胎很难吗？”
缺胳膊阴魂叹了口：“是啊，我爷爷都排了七八年了，还没轮呢。”
“我都不打算投胎了，当个游魂野鬼也挺好。”
司怀愣了会儿，他没料投胎这么难。
这样的话，师兄也好没有投胎吗？
阴魂们不仅祖师爷上香，还往功德箱里扔了元宝。
看着他们离开院子，司怀对着空发了会儿呆，所有元宝都烧了。
他小声嘀咕：“你都死了一年了，该不会还没有学会怎么托梦吧？”
“不会谦虚一点，找别的老鬼教教——咳咳——”
突然刮起一阵微风，燃烧的元宝翻腾，灰烬吹进了司怀的嘴巴。
他用力咳嗽两声，盯着祖师爷的牌位看了会儿：“您也是这样觉的对吧，那老东西可能拉不下脸向别人请教。”
风停了。
不知为什么，司怀觉祖师爷沉默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师兄不来来看我算了，怎么连您都不看呢……”
抱怨了一通，司怀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个东西。
他要求的蛋糕，是用香做的六寸蛋糕，泛着淡淡的清香。
看见上面的图案，司怀沉默了。
他让老陈做的漂亮点，老陈直接蛋糕上印了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图。
不能拿这玩意儿祸害小青，更不能祖师爷。
司怀沉默良久，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烧了师兄。
蛋糕一点点的燃烧，青烟飘散空中。
几分钟后
张钦洲桌上出现了一个完整的蛋糕，上面印有一张性感暴露的美女。
张钦洲：“……”
“大人。”
一名穿着白衣的男人走进，神色严肃：“我们晋古发现了——”
看见张钦州边的蛋糕，白无常的话音猛地转了弯儿。
张钦洲：“……这不是我买的。”
白无常立马挪开视线：“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打扰大人您了。”
说完，他跑出办公室。
张钦洲：“……”
…………
两天后，商阳大学开学。
司怀起了个大早赶去学校，教学楼边的小上，几个阴魂正谈论八卦：
“听说地府有个大人和人办公室搞趣play。”
“我也听说了，还是吃蛋糕的那种！”
“这么刺激？是哪位大人啊。”
“能被无常大人称作大人的，也那么几位了吧。”
“判官吗？好像判官是新上任的。”
…………
司怀瞥了他们一眼，走进教学楼。
他前脚刚进教室，董大山后脚又走了进来。
见司怀比自己来的还要早，董大山惊了：“司怀，你居然来上课了？”
司怀唔了一声，包塞进抽屉。
董大山看着他，小声问：“你们夫夫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司怀拍开他的脸：“我们夫夫生活很和谐圆满。”
董大山不信：“那你怎么来上课了？王老师很少点名，考勤分也低，按你的成绩，最后你完全没有问题啊。”
“很少点名，又不是不点名。”
司怀义正言辞地说：“考勤分再低也是分！”
“身为大学生，要珍惜每一分，认真对待自己的分数，每一分都至重要！”
他字字珠玑句句铿锵，和上学期消极怠学的样子截然不同。
董大山琢磨了会儿，懂了。
奖学金。
他忍不住感慨一句：“这是金钱的力量吗？”
司怀翻开本，面不改色：“这是知识的力量。”
董大山：“……”
“王老师的课积极回答问题没加分的，只看考勤分和期末成绩。”
司怀哦了一声，果断合上本，拿出机。
他登上微博，发现商阳教协会的官方微博艾特了天观观。
【商阳市教协会：前不久，天观司观协助商阳警方抓捕一违反犯罪份子，司怀观修学习之余，还维护社会治安，是吾辈楷模！】
司怀愣了下，警方并没有公布案件，怎么协发微博表扬他了？
他点开评论一看，吵起来了。
【司观yyds！】
【发现司观抓犯人很有一。】
【毕竟是大师，可能一看面相知了吧？】
【司观算卦很厉害的，肯定算了。】
【要是你们这样说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直接让士去当警察不了？】
【对啊，都说了协助，要还是靠咱们警察叔叔的好？】
【商阳警方也没有说过有这件事啊。】
…………
司怀正想问方长这条微博的事，一点开微信，方长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方长：【司观，天观的协申请已经通过了！】
司怀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方长：【张会长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让我转达一下，还说是因为华国总协有太多事要处理，所以他们刚刚才通过申请。】
方长：【估计协马上会发通知了，你记留意一下邮件。】
司怀发了个ok的表包。
方长：【对了，还有全国教协会的活动已经定下来了，首都，9月4日10日，咱们商阳协的成员一起出发。】
司怀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课程表。
整整一周的协活动？
学校周日还有个讲座。
司怀没有犹豫，立马打字：【不去，没空。】
方长：【有什么事吗？吃住协都报销的，你还可以带上陆生。】
【上课，学习，听讲座。】
聊天对话框没有消息，但是顶端一直显示着对方正输入中。
过了很久，方长字斟句酌地发了一条消息。
【请问您是陆生吗？】
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