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沈琪在打电话，也就告诉这老板娘，这件事儿应该和她没关系，我们是掌握了一些线索，跟着那个劳工来的。

老板娘这才放了心，也在一旁骂了起来，这个劳工太坑人，网吧还没开业，就在门前弄出一具尸体来，还是分尸的，吓都吓死了。

沈琪很快就挂断电话，我们俩一起看护现场。

这时候我们俩也商量起来，看那尸体好像是大腿的部位，很粗，还有浓重的汗毛，不像是女人的尸体，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和黄靖的女儿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让我们俩有些失望，但毕竟是一起杀人分尸大案，凶手也一并都抓了，收获还是非常大的。

至于黄靖的女儿，是不是死了都不确定，我们也都是根据黄靖的脸色，感知到执念来推断的，有时候也未必就准。

巡逻车很快来到，王立平法医也过来了，警员们下车都过来。

沈琪指挥大家下去把袋子拿上来，都挖出来了，那几个人下管子的人都看到了，不用费什么力气。

沈琪看着王立平问道：“黄队呢？”

“带着人去抓凶手了。”王立平笑着说道：“小琪，行啊？连续破获大案，连凶手都找到了，不愧是咱们局出了名的神探啊？”

“王叔，您别逗我啊！”沈琪嘻嘻笑着说道：“是小直帮我的。”

此时警员们已经把另外四个袋子也弄了上来，王立平也立即过去查看了一下。

这种地方，也不能把尸体都摆放整齐了仔细看，就是简单看了一下，直接让警员都装好带回去。

“小琪，被害者是个男性，很年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王立平过来说道：“你们知道被害者是谁吗？”

“不知道呢！”沈琪真不知道，摇头说道：“您回去仔细看一看吧，我们赶过去看一看黄队他们，那边可能是案发现场。”

“嗯！”王立平点头说道：“我也过去看一看，尸体都在这里，回去进行尸检也不急。”

那就坐沈琪的车好了，我们三个一起上了车，直奔顾小龙家里。

老远就看到那边停着两辆巡逻车，沈琪把车子停下来，立即有警员上来：“沈警官，黄队还在里面呢，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哦！”沈琪点了点头，拉着我就走。

我们三个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站着两个警员，左侧一个扶梯通往楼下，那下面才是案发现场。

走下来就听到黄队在问道：“为什么杀了梁志勇？”

“就是一时气愤！”顾小龙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他还有钱，不借给我，我也知道密码，就······”

下面一个通道的两侧，有两个房间，黄队等人正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们三个下来，立即让王立平过去看一看现场，这才对我们俩说道：“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见财起意，杀人分尸，真有你们的！”

“是小直帮我的！”沈琪嘻嘻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就不说了。

我知道沈琪为什么不说，是怕黄队再问起来，我们是怎么找到线索的，又是怎么破了这个案子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这里是案发现场，凶手和被害者、作案动机都明确，我们也没有必要过去了，直接跟着黄队长上来。

警员们也很快就把顾小龙带了上来，一起上车回到巡捕局。

网吧那边的人提前回来了，王立平上楼看尸体，这边黄队就让我和沈琪审问顾小龙，毕竟案子是我们俩破的。

刚才在地下室的时候，顾小龙并没看到我们俩，此时看到我们坐在对面，满脸都是惊慌和沮丧，还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

“顾小龙，杀人分尸！”沈琪冷冷地说道：“被害者叫梁志勇？把你的杀人经过都仔细交代出来！”

“是！”顾小龙答应一声，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和梁志勇在市场认识的，时间也不太长，半年左右吧，平时聊得还不错，我也就搬到他那里去住了，就是那个地下室。”

我听顾小龙回答了一个是，这是以往没遇见过的，都是沉默半晌，有的吓得不行，他倒是非常规矩，是不是以往还有过什么案子啊？

顾小龙已经接着交代起来，我也没插口问。

顾小龙和梁志勇都是市场的劳务人员，平时也没什么钱，赚一些钱也积攒不下，平时喝酒聊天的，也都花了。

可是前些天顾小龙就发现梁志勇非常有钱了，也不去站市场等活，还买了一部新手机，晚上顾小龙累得要死回来，梁志勇就带着顾小龙去饭店吃饭，出手阔绰起来。

顾小龙非常奇怪，也就问了起来，是不是发了什么财。

梁志勇说没有，就是干了一个大活，赚了一笔钱。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的，平时都没什么钱，要说几天就赚了很多钱，那根本就不可能，何况两个人每天都回来住，梁志勇也没提过，明显就是在说谎。

由于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顾小龙也跟着梁志勇去买过东西，还去银行自动提款机取过钱。

那天顾小龙本来是在外面等着，也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进去看了看，正看到梁志勇在查询余额，竟然有九十八万！

顾小龙一方面有些惊奇，一方面也难免有些眼红，自己要是有这么多钱，什么都不用干了。

说来也是巧了，当天顾小龙就接到乡下哥哥的电话，说父亲有病了，住院花了不少钱，让顾小龙寄回去一些钱。

顾小龙哪有钱，看到梁志勇有那么多钱，也就想借点儿，还没狮子大开口，就是借一万块钱。

但梁志勇说他没钱，这几天都花了，还说过几天就回老家。

这下把顾小龙气得不行，平时都挺好的，那么多钱，一万块都不借，还说要回老家，就是有钱不干这一行了，要是梁志勇走了，自己更是得不到一分钱啊！

顾小龙当时已经起了杀心，杀了梁志勇，那些钱都是自己的了。

但顾小龙也知道梁志勇的钱都在银行卡里，还怕自己不知道密码被锁死，当天晚上就和梁志勇喝起酒来，使劲儿地灌梁志勇。

梁志勇也是心里高兴，就和顾小龙喝了起来，直到喝多了才回来，仍旧在那个地下室住的。

这期间顾小龙有一搭无一搭地提起银行卡来，说自己连张银行卡都没有，也不会用，不如梁志勇，到银行就提钱。

梁志勇还不知道死神将至，迷迷糊糊地告诉顾小龙，自己也不太会弄，虽然有了银行卡，还是原始密码，还不会改，生怕丢了。

这下顾小龙放心了，原始密码一般都是六个零或六个一，杀了就行啊。

就这样，梁志勇在睡梦中就被早有准备的顾小龙勒死。

尸体就不好处理了，那地下室虽然有两个房间，另一个也没人住，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租出去了，早晚都是个事儿。

想要背出去也不好办，楼上总有人，最少的时候也有两个人，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弄出去，都有被发现的可能，况且这里是居民区，楼非常旧，人可不少。

正好这几天顾小龙接了一个活，也就是挖下水管道的活，如果把梁志勇分尸，分期分批地埋在那管道下面，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带出去的时候，大家还都认为是自己的工具，平时有时候也拎着袋子出去。

想到这里，顾小龙当天夜里就在楼下地下室卫生间里把梁志勇分尸，都弄回自己的房间里，大部分塞在冰箱里冻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用油纸包好，生怕血迹滴出来，带去干活的地方，直接埋起来。

那个活是两个人接的，老板也没装修完，并不着急，说好了三天挖好就行。

顾小龙也担心被另一个人看到，还提出一些钱，直接把另一个工人打发走，自己挖。

这样一来，工期难免耽搁下来，正好够顾小龙分期分批地把尸体埋起来，还不被人注意。

后来老板又雇了一个人，同样被顾小龙用钱打发走，连续几天，已经把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了起来。

顾小龙一口气儿把经过都交代完，这才低着头说道：“本来早就能完工的，我一个人也行，可能是心慌，也可能是休息不好，这两天就没劲儿，今天几乎就来不了，这才去了诊所，今天也是最后一天，只要埋好，紧接着就下管子，这一套我都懂。”

沈琪皱着眉头说道：“无冤无仇的，你为了钱就杀人分尸，真够狠的，胆子也够大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只要埋上管子，之后几年之内都不会坏。”顾小龙低着头说道：“以后就算是坏了，再挖出来，什么都辨别不出来了，我以为······”

我这时候才插口问道：“你不是第一次犯案吧？”

我可不是乱蒙的，他刚才就老老事实地回答一个是，整个过程也说得非常清楚，而且还弄得这么细致，我就感觉他不是第一次。

“嗯，不是第一次，这次是最后一次了。”顾小龙叹了口气说道：“我进去过，原名叫顾庆龙，出来之后也犯过案······”

“你是顾庆龙？”沈琪惊呼一声：“南省一起杀两人在逃的案子，也是你干的？”

顾小龙点了点头：“是我干的，我弄了个假身份证，平时都戴着帽子，也换了头型，躲藏在劳务市场，唉！”

我并不了解内部一些协查的案子，看沈琪有些惊喜的样子，就知道我猜对了，这个家伙不是第一次犯案。

我想了想才接着问道：“顾小龙，梁志勇的钱是怎么来的？”

沈琪应该也想问呢，看我直接问了出来，也瞪着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