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丝将要暂时离开天空院，那么这段时间他就没办法直接指挥执行者们了，所以他决定暂时把指挥权交给其余的执行者。

目前来到天空院的执行者只有零七和一四两人，之后可能会有更多，不过执行者里面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的其实也不算多。

菲莉丝找了一个空闲时间来到了图书馆，找了一个单人隔间，确认了隔音效果之后，将另外两位执行者叫到这个房间，随后，他开始说教。

“先把面具摘下吧，然后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面目你们也都见过了，现在也不方便展示。”菲莉丝伸出右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体格戒指，“真名你们也知道，没有必要隐瞒。”

如果他取下戒指，他的身体会迅速膨大，然后将这身女仆装撑破……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罗兰。”执行者零七将自己的面具取下，他的面容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只是他面无血色，很明显不是人类。

“我的名字？索尼娅。”执行者一四也照做。

她的面庞看起来就更像人类了，不过菲莉丝之前在圣堂教廷里面读过她的资料，总而言之，她也不是人类。

或者说执行者之中的人类就没几个，哪怕是菲莉丝本人，也是一个神性和龙血复合构造出来的非人怪物。想要守望人类，那么寿命就要长于人类，经历过人类的兴盛和衰亡才能从更高更远的地方俯视人类。

这也是为什么圣堂教廷的执行者们通常都是怪物，哪怕这些执行者什么任务都执行不了，只能藏在圣堂教廷内部暗中观察这个世界的原因之一。

“好的，两位，我现在简单交代一下工作，接下来森德兰的城堡会是空的。”菲莉丝说道，“如果有什么情报，或许森德兰的城堡里面会有一些线索。”

“我会潜入进去的。”罗兰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到时候你只要不被人发现，光明正大走进去就可以。”菲莉丝说完，又将头转向了索尼娅，“除了森德兰外，我们还要查清楚传送魔法阵的源头，我通过观察发现了一个可以查看到天空院全景的工具，那就是安置在观月台上的天文望远镜，它的使用方法我稍后会告诉你，你要趁着公主露娜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其中，明白吗？”

“明白。”索尼娅点头称是。

这段时间内两人的搜查毫无进展，如果没有菲莉丝的指点，他们恐怕要在天空院偷偷摸摸搜查一辈子了。

“两位还有什么需要禀报或者提问的，现在都可以说，稍后我可能就不会在天空院了。”菲莉丝下达完指令之后把剩余的时间交给了两人。

罗兰欲言又止，他好像有什么想说，但他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最近捡到了一个来自他祖国维萨的公主，根据那位芙兰达公主所说，维萨的国王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某种程度。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他恐怕已经孤身一人前往维萨王都了。

这件事情他并不想向菲莉丝禀报，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直接告诉教皇。

“请问执行者什么时候可以下死手？”他调整了一下问题，然后问道。

“原则上是教皇下达指令就可以执行刺杀。”菲莉丝说道，“如果没有教皇的指令，只能酌情刺杀男爵以下的爵士。”

“那对平民来说多不公平。”索尼娅小声嘀咕。

“贵族有自身的影响力，而且还会有封地，如果擅自刺杀制造混乱，最终影响到的也是平民。”菲莉丝向她解释，“禀报教皇只是一个流程，只要妥善处理的话，有罪的人是逃不掉的。”

“那执行者刺杀过的最高爵位是什么？”罗兰再度发问。

“执行者刺杀过的最高爵位……是大公。”菲莉丝回答道，“一个有领土的大公，在刺杀完成之后，我们派出了执行者伪装成他代替其治理封地养育子女度过一生，并最终寿终正寝……然后卸下伪装回到圣堂教廷。”

“爵位？”索尼娅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词。

爵位之中最高的就是大公，那爵位之上又是什么呢？

“我们执行者……刺杀过国王吗？”罗兰提问道。

“你的想法太危险了，零七。”菲莉丝说道，“执行者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刺杀国王，即便是教皇也没有下令刺杀国王的权限。”

“这是为什么？”索尼娅问，“如果一个国王品行不端，最终受害的不应该是百姓吗？”

她对人类社会的贵族一向没什么好感，在她看来众生就应该平等。

“规则，一四，这就是规则。”菲莉丝向她解释，“首先，每一任国王曾经的先祖都是开拓人类文明国度的领主，他们骁勇善战，开疆拓土，我们没有资格在他们死后找一个理由杀死他们的子孙。而且其次，一个国王够不够格应该由他们的子民来评判，如果他们的子民都没有推翻那个王国的统治，我们圣堂教廷又有什么资格替那些人民作出选择呢？最后，也只最关键的，如果教皇拥有裁决国王的权力，那么谁来制衡教皇的权力？”

“教皇怎么可能和那些国王相提并论？”索尼娅觉得菲莉丝最后的解释有些牵强。

“那些国王的祖辈曾经都是英雄，但他们的后代会渐渐堕落。”菲莉丝说道，“没人能保证权力不会腐蚀教皇，这件事情就连教皇本人都是认可的。”

这些道理都当然不是他自己悟出来的，他几乎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老教皇，这些也不例外。

曾经他以为拥有了力量就拥有了一切，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错得离谱。

没有知识，他连“一切”是什么都不知道。

“受教了。”罗兰向菲莉丝点头，菲莉丝这番话虽然没能折服索尼娅，但却已经折服了罗兰。

“那么你们都没什么问题了吧？”菲莉丝说道，“这样的话，我们……”

“我有问题。”索尼娅举起手说。

“什么问题？”。

“你裙子下面穿的是什么？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东西。”

“问题驳回！”菲莉丝终于露出了一丝气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