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炎再度愣住了，他绝美的面容布满难堪，“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师兄，请见谅！”
“白雪……你……”
他伸出手想要捉住慕容白雪的手，在这最后的时间，他才真正感觉到了内心的慌乱不安，他想要改变一切，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企图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他的手才伸出到半空，慕容白雪已经往后退却了好几步，像是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你……”
他看着慕容白雪，脸上竟然写着隐隐的不知所措。
慕容白雪轻轻绽放出了一个笑容，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礼貌得体，也是为了缓解现在已经一片僵硬的气氛。
可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反而让子书炎产生了诸多怀疑：“在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这种时候……
他们即将要分别的最后时间，难道慕容白雪就没有一句话要和他说吗？
子书炎觉得自己像是又一次被慕容白雪抛弃了。
可是仔细想来，从始至终他都在扮演着类似的角色不是吗？在慕容白雪的面前，他根本没有一点说话权利，慕容白雪有时候总会说他霸道专横，甚至说他可怕……说他的占有欲太过于吓人，可明明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慕容白雪单方面在决定。
“现在，你还要话和我说吗？”子书炎并未发出声音，只是用口型说出这句话。
慕容白雪似乎看见了，又似乎没有看见。
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再近，却还是各有心事，在这种时候，子书炎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害怕直到最后的时间，他们又要不欢而散。
他其实更希望慕容白雪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些承诺的话。
可是……
“师兄，多谢你对我的诸多关照。”
两人站在一高一低两个台阶上，慕容白雪低着头，可是一道灼灼的阳光正好照落在她的身上。
天色越发光明，远处好像有仙门弟子晨练的声音。
铿锵有力的声音，像是鼓声一样有规律的传入耳中，却让人更加不安起来。
好像是“噗通噗通”这样……
子书炎微微睁大双眼，没想到慕容白雪在顷刻间就已经调整情绪，真真如同一个演戏高手，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表演痕迹，好似自己和她，的确从来没有一点关系一点瓜葛。
他的眼底骤然浮现出一丝的失望，却又听慕容白雪在自己面前说了一大段话，可是他分明在想着别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听清楚慕容白雪说的是什么，等到他回过神来，慕容白雪正看着他，对她说，师兄，珍重。
“珍重？”
他一时之间又是愣住了。
没有慕容白雪在他身边，他如何能珍重呢？
他苦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子书炎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失望，等了那么久，等到的只是这样一句话？连一句承诺都没有吗？
他的目光轻轻一沉，却笑了出来，“多谢师妹，我会珍重的。”
或许……
慕容白雪是叫他不必等待下去？
子书炎只是向慕容白雪求一个时间，却也求不到，难道他的要求很过分？
他却不知道慕容白雪其实也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那……我先走了。”慕容白雪在原地停驻了一会，看了看子书炎，心中更有一种说出不出来的感觉。
“等一下，还是让我送师妹回去吧。”子书炎打断了慕容白雪的话。
“那……好。”慕容白雪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那……”
“走吧。”子书炎看了看慕容白雪，他的目光终于又渐渐地温和下来。
两人并肩朝前走去，神情还是各自都带上了一些不自在。
不过越是往前头走去，四周便不再是看不见人影了。
当慕容白雪迎面看见人影的时候，她忽然间想到什么。
慕容白雪突然站定脚步，“等一下。”
“怎么？”子书炎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便看见慕容白雪看着远处，目光带了些许慌张。
不一会儿，慕容白雪低下头来，然后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样东西。
子书炎定睛一看，是一顶面具。
“我想我还是戴上面具吧。”慕容白雪如此说着，又将面具戴上。她的速度很快，戴上面具之后，面容被遮挡住，慕容白雪才又说：“好了。”
“恩。”子书炎轻轻点了点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浑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变故正在等待着他们。
走到人群中央时，四周百年多了许多议论的声音。
“那两个是谁啊。”
“奇怪，为什么还有人戴着面具？”
慕容白雪早就知道自己这样戴着面具出现，总是要引起一些小小的议论，却也比用真面目和这些人见面也好，因为一旦她摘下面具，便会引起更大的波动，因为深知这一点，在这仙门中，慕容白雪为了方便还是会戴上面具。
不过是在子书炎面前待得久了，便忘记了要戴上面具。
如今还不是要戴上。
想到这里，慕容白雪暗暗在心中摇了摇头。
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那个不是子书炎吗？”
“是他吗？”
“真的是子书炎吗？”
“听说他下山试炼去了，现在终于回来了吗？”
“那他旁边那个是谁？”
“那个女人啊……”
忽然间，好像是人群中有人知道了慕容白雪的身份，昔日慕容白雪本是和赫连云决还有楚风师兄那样的风云人物一同下山，自然会有人记起来慕容白雪的身份。
可是一有人这么一说，四周却突然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白雪只觉得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好像也带了一种稀奇，她本以为这些人或许是想到自己曾经和楚风等人一块下山，便以为自己是赫连云决或者楚风身边的人，所以才害怕起来，不敢再议论自己。
可是当慕容白雪和子书炎从人群中穿过，那些在背地对着慕容慕容白雪指指点点的人，分明眼神复杂。
这种眼神……
是带着审视怀疑还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