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依依却看也不看慕容白雪，碰也不敢碰，只是蜷缩在那一块小小的地方。
那种绝望和痛苦的感觉……
太好了。
她想要的便是这种感觉。
时至今日她才能体会到昔日从慕容家出逃时遇见的重渊是多么强大。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根本不是弱者所能体会到的。
轰隆一声，陆寒秋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他感觉浑身好像都已经被人大卸八块一样的疼痛，却只是皱着眉头。慕容白雪却很好玩的一再运用灵力将他举起又狠狠的摔在地上，反反复复，不知疲倦。然后不断发出笑声。
那刺耳的笑声，张狂的让人觉得可怕。
柳依依的双眼满是恐惧，害怕等到陆寒秋被慕容白雪弄死了，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慕容白雪明显是在享受着那种折磨人的快感。
她是真正的恶魔吧？
好像陆寒秋越是表现的很痛苦，她就越发兴奋。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陆寒秋很怀疑自己终究要被慕容白雪摔死。他已经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更可怕的是，他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好像都已经被生生的摔碎了一样，他已无一点力气，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畜生罢了。
好似身体里每一次骨节都已经散架，骨头断裂的声音他都听见了，四肢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四肢了。
大概真的要这么死了吗？
到了这种时候，脑海中竟然也仅仅只剩下一片空白。
也许慕容白雪现在让他去死，反而是给他的仁慈，因为疼痛的感觉已经让他无法忍受。即便是极力压制着，也几乎要表现出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每个人都是弱小的。
陆寒秋这个陆家的少爷，一直都是顶着陆家的旗号在外边四处招摇，从未在外边吃过任何苦头，没想到今日却要这样死去吗？偏偏是死在慕容白雪手中，想到这里他其实也是不甘心的，好似稍微明白了一点柳依依为何一直都那样憎恶着慕容白雪，可是他的不甘和柳依依的不甘其实又是不一样的，因为他并不像是想象中那样憎恨慕容白雪。
“以为那么简单就会让你们死吗。”
慕容白雪的声音响起了。
冰冷的，刺耳的声音。
如同死神莅临。
这样的慕容白雪，真真是陆寒秋从未想过的可怕。
“你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些猎物。即便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鬼招式，可是现在的慕容白雪丝毫都不害怕呢。
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脑内已经没有那么多是非黑白了，只有一个高兴或者不高兴，眼前的一切让她高兴，她便愿意去做，仅此而已。
“你要做什么，妖女，你距离我表哥远一点……”柳依依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早已经被吓得不成人样的她，竟然在原地爬了起来，还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了一把剑对着慕容白雪。
可是话说的那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分明整个身体都在往后躲啊！
“哈哈，柳依依你真是我的开心果。”看着这幅模样的柳依依，慕容白雪依旧只是觉得可笑，在这时候出头，是真的不怕慕容白雪率先拿她开刀吗？
慕容白雪却是侧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陆寒秋：“陆师兄，这样的话，你应该很高兴吧。真是新心心相印啊。”
可陆寒秋呢，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感动？
似乎也算不上，倒是的确有些惊讶，却更好奇，柳依依又真的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呢？
陆寒秋的眼睛里好像还是闪现了某种希望。
“表哥……你快起来，你一定能杀了她的，你忘了之前就是你在伤到了她！”柳依依不相信事实一般，拼命想要将陆寒秋拉起来，她还以为陆寒秋只是受了一般的外伤呢，却不知道自己一碰陆寒秋，陆寒秋便
“柳依依，我给你时间，躲开。”
柳依依便真的就这么躲开了，可以说毫不犹豫。她终究还是更加害怕和担心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能不争气地躲开：“表哥，我……”
在这种时候，陆寒秋根本不想听柳依依说一句话。他只是索性保持沉默，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慕容白雪再次一点点朝着自己走来，最终真正来到自己的面前。
慕容白雪的身边围绕着腥红的火光，在一片乌云中，她看上去更加诡异可怕。
这时候陆寒秋的脑海中只能想起两个字，魔鬼。
妖风四起，遍布周身的杀意和狂妄……这些，若说慕容白雪不是魔道中人，又有什么人相信人?
便说她本就是魔王本人，也会有人愿意相信的。
陆寒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已分不清楚是第几次了。
“陆少爷，陆师兄。”慕容白雪冷冷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乞丐一样。
换做从前谁会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短短一年时间，终究是不一样了。
或者……早在一年前慕容白雪本就可以取他性命，一切终究只是他自己太过轻狂。
内心的不甘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什么算不上了。
所有的一切……
也都什么也不是了。
“你杀了我吧。”陆寒秋冷冷说道。
慕容白雪等待着陆寒秋也露出痛苦恐惧的时候，却发现和柳依依的痛哭流涕相比，陆寒秋看上去实在太冷静了，他甚至不曾伸出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好像已经选择了就这样淡然从容地接受一切。
听说有些人在真正绝望的时候反而会冷静下来，安静的等待着死亡，那样的人多少还是有些骨气的。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慕容白雪面无表情看着陆寒秋，“陆师兄，你不打算求求我吗？或许，我也可以原谅你们呢？”
陆寒秋说：“你是说真的吗。”
慕容白雪不作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信。”许久才听见陆寒秋开口。
慕容白雪笑了，却又被陆寒秋的声音打断。
“白师妹，你现在和杀人的魔头又有什么区别。或者……你和你所憎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样子……有没有想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