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用力地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事情，甚至连子书炎相关的事情也清楚……
他究竟是真的重霄，还是她心中的魔？
一瞬间，她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目光一沉，眸底布满惶恐不安。胸腔内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一样，难受的让人几乎窒息。
她很清楚子书炎并不弱小，可是一想到如果重霄真的出手……
那时候，大概没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了重霄吧？
魔主重霄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是个无人能抵抗的魔鬼，他很清楚重霄究竟多么可怕。
“你当真那么在意他吗？”重霄阴沉的目光落在了慕容白雪身上，他凉薄的嘴唇似乎勾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要动他一根头发。”慕容白雪冷冷看着重霄，“无论你是谁，无论是谁。”很显然，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慕容白雪还怀有许多疑问。
她的语气足够坚定，也足够让面前的人生出怒意。
“你越是在乎他，我就越是讨厌。”
“但凡你碰他一下，重霄，我会恨你一辈子。”
重霄站住了脚，面容上也再不见一点表情，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她时刻都想着和眼前的人保持距离，可是眼前的人反而一步步逼近她，于是乎慕容白雪又被逼迫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只能在再次停下了脚步。
她眼前是满池的莲花开的正好，这个场景似曾相似，她低下头，湖水中倒映着她的脸还有重霄的脸，一瞬间她却如同被人打破了梦境一样。原来是因为记忆中那个似曾相似的场景和现在终究不一样，那湖水里面倒映着的慕容白雪的脸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却一下让她醒悟过来，她不是慕容白雪，慕容白雪也不是她。
纵然那些零碎的片段早已经雕刻在她脑海之中，总会让她觉得好似自己亲生经历，可是仔细想想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忽然间，眼前的场景又有了变化。
晦暗的宫殿，无垠广阔的皇宫，看上去好像分外熟悉却又分外陌生。
侧过头来，正好和重霄的面容对上。那个人的嘴角带着笑，看着这偌大的宫殿，“你看，这里是哪儿呢。”
慕容白雪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
重霄伸手拉住慕容白雪就要往那九重高台上面走。
这一瞬间慕容白雪才又回想起了诸多事情，一片沉默的胸口，忽然间更是被人彻彻底底堵上了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却已经被人拉着来到了九重高台。
重霄侧头看着慕容白雪。
“白雪，我只是想让你想起一些我们以前的事情。这不算太过分吧？”重霄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只是想要缅怀一下过去。”
“你大可自己一个人去缅怀。”慕容白雪摇了摇头，尽管她看上去丝毫不惧怕重霄，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无力从这里逃离。她用力地挣脱来了重霄的手，这宫殿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魔域的宫殿，再是华丽，却好似也透着和凡尘不一样的味道，就仿佛哪个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其实就藏着什么野兽……
慕容白雪闭上眼，又偷偷废了一番心思想要离开，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都要爆炸了，胸前那一股闷气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好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食自己，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己的心口都挖出来。
她低头的瞬间，眼前却浮现出一个画面。
慕容白雪被那画面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几乎往后退却。
最终又被重霄一把捉住了手，他看着慕容白雪心绪不宁的样子若有所思。
慕容白雪还在为刚才看见的那个幻境惊魂甫定。
那是她吗？
在血泊中，如同杀人机器一样，肆意地杀戮……那分明是个魔鬼。可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就是她。
仅仅只是处置乃于脑海中的血腥味，却让她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慕容白雪发了疯一样想要从这里离开，可是几次三番的尝试之后，她依旧没有寻找到一个好的办法。
她想，即便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幻境，她似乎也已经注定要被困在这里了。
焦躁不安，难受的想用刀子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切开，像是那个疯狂杀戮的画面里的自己……杀死别人一样畅快地杀死自己。
毕竟人死了就不会有任何知觉。
重霄……
是想要她生不如死吗？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明明是身处于自己的幻境，她却那么的无能为力。
“白雪，你走不了的。”
男人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霸道。
她便知道自己是的确走不了了，她无可奈何地跟在重霄身边，似乎终于变得乖巧了一些，却又始终一言不发，无论重霄对着她说些什么，她都是满脸茫然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白雪，你当真对这里没有一点记忆？”重霄似乎有些失落，怅然若失地开始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以前你最喜欢站在台下偷偷看我……九重高台，我却从未低头正眼看你一眼，我永远在高台之上，而你永远恭敬地站在台下……”
说着说着重霄却不再说些什么，他一阵哽咽。
慕容白雪能听得出来他对慕容白雪的确怀抱了一些感慨。
荡女朱侧过头去看重霄，她发现了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悲伤。
他也会侧头去观察慕容白雪的反应，却发现慕容白雪实在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然后，眼前的一切于是乎又发生了改变。
“这里呢？白雪，你记得这里吗？”重霄的嘴角勾着讨好的笑。
慕容白雪却始终都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这些都地方……
和她又有什么没关系呢？
重霄做什么都只是白费功夫罢了。但慕容白雪偶尔也会侧过头去观察一下重霄的表情，想着从这个人的脸上寻找到一点破绽。
他真的就是重霄吗？
在慕容白雪看来，重霄和她也只是陌生人罢了，这样的纠缠不休也只会让她觉得厌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