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想要杀了我吗。”

子书炎的声音轻轻颤抖着，他并非不能感觉到疼痛，只是神情间却始终保持着一分温柔，希望慕容白雪抬起头看见自己的脸时自己始终会以笑容对待。

可是他不知道，慕容白雪越是瞧见子书炎带着笑容的脸，内心的刺痛感就会越演越烈。

“我想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慕容白雪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充满恨意，恨不能杀死子书炎，但是她很清楚这一切终究是无用功，子书炎看上去如此淡然，除却语气带了些许颤抖，又有什么区别？

即便鲜血一次又一次流出，即便慕容白雪怎么样对待他，都不会有结果的。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她难受的几乎想要呕吐。

子书炎白皙的脖颈如今已经被鲜血染得一片斐然，他的表情却始终温柔。

“好啊，那你试试看吧。”

他轻笑着，甚至懒得做出一句反驳。温柔的语气在慕容白雪听了却更像是轻蔑。

“你以为我真的不能杀死你吗？子书炎，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慕容白雪狠狠丢下了这句话，此时此刻她的嘴角尽然都是鲜血，白皙的面容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她如同嗜血的怪物，跟着又是狠狠地在子书炎脖颈上咬了一口。她恨自己不是生的一张血盆大口，能一口将子书炎撕裂成七八块。

就这样许久时间过去，子书炎好似毫发无伤一般。

慕容白雪不知道其实子书炎也很难受，他对疼痛的感觉十分敏锐，就如同对待每一种药和毒一样。所以当尖尖的虎牙和獠牙一样狠狠刺入自己的脖颈，当他感觉一层皮肉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是强忍着那种疼痛的感觉。

其实被映雪剑刺中要害的时候他更疼。映雪剑并非寻常的剑，而是本身就富有极大威力的神器，那一剑让子书炎受了不算小的伤害，鲜血横流，皮肉翻开都算不得什么。当映雪剑刺入他的身体，他感觉浑身好似都要被冰冻一样，皮肉变得麻木，可是跟着却是火辣辣的刺疼，比他想象中更加强大的灵力，巨大的威力，给他造成的伤害也比预计大了太多。

若是当时站在慕容白雪面前的是和她修为相当的修士，那一剑大概能让对方死去。

而子书炎却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剑。

如今他仍旧站在这，被慕容白雪如同野兽撕扯猎物一样，狠狠咬住了咽喉，听见她气愤地喘息时的声音，他突然觉得四周原来如此安静。他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要再说些什么。

“我恨你，好好记住！”慕容白雪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嘴角的血渍都没有擦干净，她的目光中充满仇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恨你。”

“我知道了。”子书炎却只是轻轻笑了笑。

下一刻，他反手捉住了慕容白雪，慕容白雪只觉得手腕被捉的生疼，跟着她和子书炎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紧，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在被子书炎强硬拉过去的瞬间，她感觉到了本能的害怕，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她实在不愿意靠近子书炎，也不愿意看见他的脸。

可是子书炎用手紧紧桎梏住她，并且逼迫她看着自己。

“好啊，我已经说了我记住了，慕容白雪，你恨我……我记住了。不用再多说了。”

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冷峻，脸上寻找不到一丁点的笑意，目光倒影着慕容白雪有些苍白的面容。他将慕容白雪的手腕捉的生疼，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绯红的印记。

“我告诉你……那你就好好记住你恨我的时候。比如说现在……记住现在这个时候，好好记住。”

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

忽然间，在慕容白雪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了慕容白雪。

慕容白雪害怕这种忽然的接触，可是她想要反抗却也没有余地，子书炎的动作几乎可以算是残暴，他根本是用尽力气般死死拉拽着她，好似慕容白雪并非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样没有灵魂也不会感觉到疼痛的死物。

他想要做什么？

慕容白雪的目光充满疑惑，可是身体却更快的反应到了什么。

“放开我！”

她用力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就会得到更加粗暴的对待，她被一双手用力地拉拽着，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也许她的手都要脱臼了，下一秒，她被用力地扔出了出去，丢在了那破陋的床上，木板床咯的她后背生疼。

这时候她清楚看见了窗子缝隙外的天地，现在也只是天蒙蒙亮的时候。

慕容白雪浑身上下都还酸疼着，她本就已经是无比疲倦的模样，在子书炎的面前，她就更加的不堪一击，她试图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而站在床边的子书炎却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时候她已经太清楚子书炎想要做什么，所以她加倍地抗拒起来。

子书炎低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慕容白雪，她看上去如此瘦弱，如此娇小，身体一颤一颤的，浑身充满戒备，这时候的她连面色都不大好看，一副没有太多精神的样子，可是一双眼睛却锐利的如同一把刀子。

不，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刀子，子书炎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被慕容白雪刺伤。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子书炎修长的指节轻轻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血液，他的姿态从容淡定的可怕。

“我觉得你没有完全记住恨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下一秒，他将沾染了鲜血的手指伸到了慕容白雪的面前。如同玉羊脂一般的指尖，鲜红血液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一般。

慕容白雪狠狠怕打开了子书炎的手。

“离我远一点！”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难耐的嘶哑的吼叫，用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推开身边的一切东西，或者用脚去踹，费劲了力气挣扎。

可是突然间她还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要你清醒地记住，记住你现在有多恨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