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慕容白雪的侧面却如同镀了一层金边。银白面具遮挡了她的面容，但是面部的轮廓还是清晰可见。她有着比之寻常女子更加英气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眸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莫白芸的手指一点点靠近着。
就在这时候，慕容白雪忽然睁开了眼。
慕容白雪一把捉住了莫白芸伸在半空的手，她看着莫白芸，目光一沉：“你……你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莫白芸楞在当场，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白雪姐姐，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是莫白芸啊。”
“莫白芸？我看你并不是莫白芸！”慕容白雪的语气非常肯定。
只顷刻间，慕容白雪的眼神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仿佛是一瞬间换做另一个人，又好似是在顷刻间将骨子里所有藏起的黑暗可怕的一面都释放出来。
她的目光冷的好似九重寒冰，刺骨般的寒冷。
难道真的被发现了？
莫白芸眨着一双大眼，仍是一脸无辜：“白雪姐姐，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我不是莫白芸，我又能是谁？姐姐……你怎么会怀疑我？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
她嫣然一笑，天真烂漫的样子，又将那怯弱的样子都藏在眼底，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白雪，哭道：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白雪姐姐不高兴了？是因为柳依依的事情？我事后想过，我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在看见柳依依的时候，就远远绕开，就不会给白雪姐姐添麻烦……”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满脸的愧疚，语气中却又满是委屈。
“不，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是……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感觉这种东西，却是最难说清楚的。
但若归根就底，这种感觉，是从那日在玄天之巅的那个山洞时……
当自己走出山洞，那个时候……一切好像就变了。
可是仔细想想，在那之后的一切似乎又没有太大不一样。
“白雪姐姐，你在说什么……那你是觉得，我变了吗？变成另一个人？可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
莫白芸一脸懵懂地看着慕容白雪。
慕容白雪轻轻皱着眉头，她此时的她显然也充满疑惑，是啊，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
“白雪姐姐，如果我不是莫白芸，我还能是谁呢？”莫白芸轻轻笑着，无奈又满是苦楚，“刚才我只是想……再看看那把映雪剑。白雪姐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好奇罢了。白雪姐姐，我错了……我只是一时贪玩罢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泪水在莫白芸眼睛里打着转，她一脸委屈的样子，说：“还是因为我偷听你和子书公子谈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不知道白雪姐姐为什么会说我不是我。”
慕容白雪许久都没有再开口，只是一直看着莫白芸。
“白雪姐姐，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莫白芸笑了笑，仍旧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样看来，莫白芸和从前，似乎又的确没有太大区别。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可若是如此，为什么那么多东西，都……
还有，为什么一旦莫白芸触碰到自己，她就会本能地警惕起来？这种情况，除却自己最初接触莫白芸的时候，之后几乎再没有……
而且，映雪剑对莫白芸也似乎有本能的排斥。
“没什么，我之前同你开个玩笑罢了。把你着急的……”慕容白雪竟是笑了，缓缓坐起身来，“谁要你那么贪玩，不知道好好打坐修习。你说说你，左看看又看看，为什么就是不好好静下心来修习呢？之后的测验，说不准什么时候开始呢。”
莫白芸松了口气，笑道：“白雪姐姐说的是，我之后会好好把心思放在修习上的。对了，白雪姐姐，你不是已经开始修习了吗？嘿嘿，你开小差了。”
慕容白雪也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是察觉到了异样，所以才睁开眼的。
“白雪姐姐，你看你还教训我，你自己都没有做到全神贯注呢。”莫白芸撅着小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又想到什么，“白雪姐姐，你饿了吗？这玄天仙宗，竟至今没见管过一餐饭……哎，难道说玄天仙宗的测验一日不结束，便要我们日日都这么饿着？好在我们还有干粮。不过我真是想念极了白白的白米粥。”
她说着说着，便是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样子。
慕容白雪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低头，便看见莫白芸从空间戒指里又掏出一堆干粮，不由分所就塞进慕容白雪手里，“白雪姐姐，你吃吧。”
慕容白雪摇了摇头，说：“我不饿，你吃吧。我还要继续打坐修习。”
“修习何必急于一时呢？再说了，白雪姐姐，从玄天之巅回来那么久了，你真的不饿么？难道你还在担心之后的测验？”
慕容白雪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什么。
看了一眼莫白芸捧到自己面前的那些干粮，还有莫白芸一直看着的自己的眼睛，慕容白雪最终还是笑了笑：“我实在吃不下东西。”
“不吃东西怎么能行？”莫白芸皱了皱眉头，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解，“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啊。”
莫白芸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慕容白雪最终还是被说服了，点了点头，接过了莫白芸给的干粮，她仔细想想，好像每一次都是如此，她一心想着修习，东西都不愿吃了，莫白芸就在一旁捧着干粮劝她吃点东西。
这样看，就好像她才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似的。
慕容白雪接过了干粮，轻声道：“谢谢。”
她轻轻低下头去，心道，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从莫白芸的表现来看，的确和平日没有太大的差别。
慕容白雪却不知道她这一举动可是差点将万妖之王吓个半死。
莫白芸轻轻眯着眼，盘算着之后的计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