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升独自一人在街上转悠，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有些七零八碎。清早，他和米莲还有肖雅，就在金昔医院候着，有六辆车一个方向向北驶去。从清早五点出发，到下午一点，车队往返拉了两趟，从车队的数量和次数可以看出，今昔中医院也是刚刚启动这里的市场。

有一个问题让欧阳升没有想到，郑新民在这里带队，负责整个车队包括整个乡下的宣传。看这架势，余大伟也是在通过拉人培养后勤力量。因为，胃肠科一旦开起来，宣传肯定要走在前面，重中之重，就是把病人拉到医院。

这个任务是非常繁重的，也是需要技巧的。首先，他要发展自己的宣传攻势，招募一批市场联络员，再让联络员到各个乡村招募宣传员。宣传员的目的，就是把小宣传单发到他所在农村的每家每户，再动员有胃肠病或者虽然没有胃肠病但身体不是太好的，愿意到医院去检查身体的人，给他们每6-8个人编成一个小组，联系自己的联络员安排时间来拉病员。

宣传员的提成是很可观的，按人头算，一个人头抽10元，因为去的人基本上都检查身体。如果吃药，就按照药款的5%抽取。比方说，一个病人拿了一个疗程的药，药款是000元，宣传员就能够抽取100元。想想看，如果每个病人都拿药，他的提成就会很惊人。

所以说，宣传员和胃肠科是一起变着法子拉人，拉朋友，拉邻居，拉亲戚，甚至把自己的兄弟姊妹都拉过来检查。

凡是来检查的病人，总是能给你找出病来。你胃肠好也没有关系，他把你的肝胆胰脾肾膀胱前列腺甚至妇女的子宫卵巢和乳腺都检查了，医生说起这些个病症又很吓人，一般来检查的病人，有70%的看病率，这就刺激医生，护士，后勤带队人员，联络员，包括最基层的宣传员，都为了这个抽成拼命的在工作。

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就很难在停止运作。

欧阳升在后院观察了一下，后院也是胃肠科病员比较集中的地方。后院有他们自己的伙房，有他们的宿舍，开会议也是在后院。就是说，病人拉过来之后，都先集中到后院一个大的会议室讲课，然后再分成小组，有联络员带队，到三楼检查。

欧阳升和肖雅还有米莲没法直接到三楼去，怕有熟人认出来，他就让米莲和肖雅站在四楼的步梯向后院观察。

欧阳升走了出来，他怕三个人都集中到医院目标大，就让米莲和肖雅留了下来。

在街上转了转，真的是百无聊赖，欧阳升就买了几份报纸，带到了快捷酒店翻看。大梁市的新闻他想了解一下，顺便也想看看报上的医疗讯息。

下午四点，肖雅和米莲从今昔医院回来了，一进门肖雅就说：“欧阳哥，你猜我见到谁了？”

欧阳升就问：“见到谁了，不会又是关淑妤吧。”

肖雅笑着说：“不是关淑妤，是师医生。”

欧阳升吃了一惊说：“什么，师医生，她也在这里？”

米莲就说：“买我房子的麻杆儿也在这里，中午给病人送饭，每人一个馒头一包牛奶，我看他挎着个篮子在给病人分配。”

欧阳升就吸了一口气说：“他把冤家都拉过来了，麻杆儿可是个债主，还是滚刀肉的把兄弟，和火雷还有荣兵兵不共戴天，他这般……我真的看不明白了。”

米莲望着欧阳升，笑了笑说：“看不明白的事儿，估计会越来越多。”

欧阳升就问：“见到云杉了吗？”

米莲说：“没有见到。”

肖雅就说：“我寻思着，里面要是有我们的人，或者和他们的人搭上关系，这样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欧阳升说：“我准备让情圣他们过来，让情圣直接和关淑妤联系，这样，我们很快就能知道里面的情况。我估计，余大伟未必在大梁，因为大梁的胃肠科已经开始运转了，并且从后勤上看人员配置，还帮着带人培训。我估计，荣兵兵在桃源县的胃肠科，还有这里的胃肠科，都负有带人培训的任务。”

米莲点点头说：“我也这样想了，按道理来说，余大伟在外开科室，人手应该很紧张的，但我们看到的情况是，后勤上人手很宽裕，诊疗室每个老医生都带着几名年轻医生。”

肖雅就说：“情圣来了，关淑妤会见他吗，或者说，突然见到了情圣，她的心里反应我们是不是没法把握？”

欧阳升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这些话不要当着杜一帆说。”

肖雅就问：“为什么呢？”

米莲笑着说：“我也觉得，杜一帆最近和情圣走得近了。”

肖雅就问：“难道杜一帆和情圣恋爱了？”

欧阳升笑着说：“至少是比以前走得近了。”

肖雅就说：“情圣这个人花心，让杜姐和他……不合适。”

欧阳升笑着说：“情圣心不坏，结婚后是一个可以依托的人。”

米莲就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可以依托的人。”

欧阳升说：“他的观念里有家的概念，并且知道干正确的事情，虽然稍微随意了一些，但据我观察，在男女问题上，他个人并不是很主动，都是在被动下逢场作戏。”

肖雅就呵呵笑两声说：“你真会替他开拓，你们男人啊，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米莲就低声说：“让杜一凡和情圣接触一下也好，鞋在自己脚上，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合适不合适。”

欧阳升说：“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情圣在杜一帆跟前有些拘谨，说明他在乎她。”

米莲就反问道：“既然如此，你让杜一帆和他一起，他要去见关淑妤，这合适吗？”

欧阳升就说：“这些得给杜一帆讲清楚，不能藏着掖着，如果这一关过不了，两个人还谈什么？”

米莲就说：“关键是杜一帆他放心情圣吗？”

欧阳升说：“我会给情圣交代的，如果他真的恋爱了，就必须以一种新的姿态生活，给女朋友也是一个交代。当然，我们目前都是猜测，情圣到底和杜一帆有没有进一步的感情发展，我们谁也说不准。”

肖雅就说：“即使没有恋爱，要是双方都有这个意思了，你这样安排，不就是把他们的恋爱消灭于萌芽状态。”

欧阳升说：“情圣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怀，关淑妤男朋友也来了，情圣不傻，谁重谁轻，他会拿捏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