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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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一次来到嫌疑人所居住过紫金路小区,这次他们从物业那里拿到钥匙,规规矩矩地打开门。王念缓慢走进屋内,走进厨房,他仿佛看到了一位母亲颤颤巍巍缓慢移动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昨天还剩下的菜,打开燃气把菜又热了一遍,盛好放在桌上,等待着自己儿子回来。

王念来到卧室,他看到一位学生模样的男孩,正坐在桌前,一遍又一遍算着数学题,灯光下的他,怀着大大的梦想,孩子深知,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他走到另一间卧室,这间卧室比起刚刚那一间小了很多,有些略小的床上还铺着老一辈常用的偏粉色的被单,上面还有一朵巨大的花,不知道是菊花还是什么。王念看到一位老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拿起床边的一张照片,那是她和她新婚不久的丈夫一起拍的结婚照,也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艰难哟,艰难哟,这用生命换来的一间屋子,仅仅只能遮风挡雨,谁来......谁来在这个时候,谁又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拥抱她们娘俩,去遮挡她们心中的风雨?

“查查他的母亲。”王念说道。

“什么?”徐镜寒站在身后,他感受到了王念身上流露出的忧伤,于是轻声问道。

“去查查嫌疑人的母亲,”王念转过身来,抬头四处看了看,“除了他的母亲,我想不到他的任何软肋。”

“好,”徐镜寒拿出手机嘱咐了下去,挂上电话,看着站在身旁的王念,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王念走出卧室,冲着徐镜寒说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好。”徐镜寒没说什么。两人下了楼,他发动了车子,再一次问道:“要不要去吃饭?”

话音刚落,徐镜寒的手机又响起了那魔性的歌曲,他拿出手机,觉得需要解释什么,对王念说道:“我女儿给我设置的铃声。”

说完,他接了电话,电话另一边,是王武的声音:“组长,已经查到李则明在什么地方了。”

“李则明?”王念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就是李主任,”徐镜寒提醒了一下,接着问道:“在什么地方?”

“根据定位显示,他此时在长生广场那里。”

“好,”徐镜寒给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身旁,接着打好方向盘,朝着长生广场方向驶去。“有没有查到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徐镜寒问道。

“查到了,但是......”王武欲言又止。

“怎么?”

“对方似乎用的什么软件,我们只能知道他个这个通话过,但是没办法掌握他的具体电话号码。”

“继续查!”徐镜寒命令道。

“顺便查一下,嫌疑人的母亲。”王念提醒道。

手机了发出沉默,徐镜寒再次说道:“再查一下嫌疑人母亲。”

“是。”说完,对面挂上电话。徐镜寒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他掏出一根烟,点上后打开车窗,他有些累了,但是他又想到王念也是如此,便关切的问道:“累吗?”

“还行。”王念回答道,依旧是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王念思索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回答说,“一个名牌大学的化学硕士,出来的前途绝对比你我都好的多,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他不惜毁掉自己的前途?”

“我不知道,”徐镜寒吐出一口烟,“我见过太多案子,他们有些是因为钱,有些是因为很多年前的恨,还有的只是想杀人,多可笑的理由,只是为了想杀人。有些案子,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犯人的理由,但是我只知道,我们从不是神,抓住犯人,履行自己的责任,那就够了。”

“真想不到,你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说出这么矫情的话。”王念笑了起来,不由调侃道。

“年龄只是证明自己活了多少年,可没说经历多少。”

“我休息一会,等会我俩动手的时候我也好帮帮忙。”王念靠在车椅上,阖上了双眼。

“你跑的快我就谢天谢地了。”徐镜寒捏灭手上的烟,调侃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话。夏天亮丽的阳光,将车后的每棵树的阴影都斑斑驳驳印在地上。风轻轻吹过,树影晃动着自己的身躯,叶子在树的抖动下沙沙的响着。天上漂浮着为数不多的云彩,宛如油画上万里晴朗的背景。在这热腾腾的天气里,每个人都恍惚着,似乎灵魂早已经出了窍,肉体早已经变的虚无飘渺了起来。

就这样,迎着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徐镜寒叫醒王念,两人一个精神抖擞,一个睡眼朦胧,步行在长生广场,开始了寻找。

这时候的人流量开始多了起来,两边店铺外的大伞下,坐满了许许多多的人,放眼看去,俨然是一片欢乐的景象。

“那么多人,怎么找啊。”王念揉着眼睛,两边晃着头,生怕漏掉一个人。

“别那么多抱怨了,”徐镜寒指着两边,“你就看你左边所有人,我看右边,先扫一遍再说。”

“你看看,”王念指着徐镜寒的口袋,“打个电话试试,万一能打通呢。”

徐镜寒听从了王念的建议,一边搜素着,一边拿出手机,用余光打起了电话。

笃——笃——

“打通了!”徐镜寒惊喜地笑了起来,“快接,快接......”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把我电话挂了。”徐镜寒说道。

“这家伙绝对心虚了。”王念确定了起来,“有什么生与死的大事能挂我们徐警官的电话,真是......草!”

轰隆——啪——

就在王念与徐镜寒的眼前,一团火焰从高楼上掉落下来,砸在了汽车的车顶,掉落到车里。

两人在这一刻,无疑是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徐镜寒毕竟多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马上就向火焰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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