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泽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人抛弃在岸上的鱼，即使知道生的痛苦，但是去依然是长大了嘴巴不停的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肋骨之上，胸口的那个地方，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风灌进来，冷的他瑟瑟发抖。

“季泽铭，你没有事吧！”苏可歆看见季泽铭苍白的脸色，神色有些紧张，“要是不舒服，你去喝一杯热水或者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婚礼等下就要开始了。”

“你现在过的好吗？”季泽铭看见苏可歆走到自己身边了，他猛然伸出手，紧紧地抓着了苏可歆的手腕，抬眼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像是夜空里最闪亮的星子一般，他灼热的看着她，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即使这个答案让他痛苦不堪，即使这个答案会让他如坠深渊，他依旧想要一个答案。

他想从苏可歆这里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姑娘在离开自己之后，过的依然幸福快乐，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女孩。

想要知道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有别的男人为她做了。

那样，他也许才不会后悔。因为，至少陆空把苏可歆照顾的很好，但是轮到了自己，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苏可歆在听到季泽铭的话，稍稍的愣了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但是苏可歆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点头了，嘴角带着一抹属于小女人的甜蜜的笑容：“对我很好啊！”

在这之前，自己以为伤人最痛的是锋利的刀子，但是现在，在听到了苏可歆的话之后，他才真的知道，原来伤人最痛的不是刀子，而是苏可歆简单的几个字。

简单的几个字，就可以让他疼的都忘记了呼吸，都可以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油锅里一般，此时，每一分每一秒，季泽铭都觉得是煎熬。

苦涩的味道通过口腔蔓延，蔓延到了全身，就连头发尖都可以感觉到这苦涩的味道。

季泽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下自己可以死心了吧。

“可歆，你说我现在悔婚……”季泽铭看着苏可歆，呐呐的说。

不等季泽铭说完，苏可歆就快速的打断了季泽铭的话，她一脸惊讶：“你说什么？”

季泽铭看见苏可歆脸上的惊讶的时候微微一笑，摇摇头：“我开玩笑的。”

“季泽铭，这样的玩笑不能乱开的。”听见季泽铭说的话，苏可歆猛然松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现在所有的宾客都来了，而且你要结婚的事情也宣布出去了，如果你现在悔婚，不就对你自己不好，对苏可柔也不好。”

苏可歆虽然是不喜欢苏可柔，但是如果季泽铭当场悔婚，肯定会对苏可柔造成难看。她，并不是圣母，只是站在同是女人的角度上思考这件事情。

苏可歆可以接受其他事情造成苏可柔难看，但是这件事却不同，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打击未免太大了。

而且……苏可歆觉得，自己也许应该要感谢苏可柔，如果不是她在自己和季泽铭的感情中参合，估计自己也不会和陆空在一起，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苏可歆在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又说了一次如果不舒服那就去喝一杯热水，或者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离婚礼开始也还有一个多小时。

但是苏可歆不知道，在她离开后那个站着的男人陡然靠着墙壁身体慢慢的滑下来了，蹲在了地上，那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比哭还要难看，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眸里的光芒，如燃烧将近的蜡烛，越发的暗淡，最后泯灭了。

此时，季泽铭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恨一个人。

把人挫骨扬灰，他都觉得是轻的。

可是，正如苏可歆说的，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季泽铭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苏可柔，心里滴血。

他，后悔吗？悔不当初。

后悔当初相信了苏可柔的话，后悔当初没有立即查清楚这件事情，以至于让两个人女人把自己玩儿的是团团转，自己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傻瓜吧。

看着苏可柔脸上笑容，季泽铭只是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耳边的声音就像是海水一般退去了，只剩下那个铭记在了骨子里声音，她在说愿意。

季泽铭看着牧师的口一张一张的，说了很多他一句也没有听见，大概是过了很长时间，牧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季泽铭有些恍然。

他的衣袖被人拉了拉，耳边是那人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音调说：“泽铭，你快回答愿意啊！”

苏可柔见季泽铭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心里虽然是疑惑昨天季泽铭都是好好的，怎么今天结婚他身体反而是不行了，但是在此时，看见季泽铭迟迟没有回答，下面的客人都在窃窃私语的时候，苏可柔心里顿时就紧张了。

甚至在想，季泽铭现在是不是不愿意了，所以才紧紧地不回答。苏可柔不知道，但是却也只能提醒季泽铭快点回答。

季泽铭回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牧师，嘴角的笑容是越来越大，但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漆黑的眼眸深处是一片冷冰，如北极的北川一般，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愿意。”

苏可柔，你既然愿意嫁给我，那么祝我们将来的生活，永远没有安宁。

祝，我们白头不偕老。

苏可柔听见了季泽铭的话，喜悦把她淹没了，所以就没有注意到季泽铭的不正常。

在场的人，唯一一个看到了季泽铭眼睛里的冷意的人是牧师，但是等牧师在看的时候，季泽铭嘴角的狠厉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变得温润如玉。牧师闭上眼睛在睁开，见季泽铭还是这样子，心里不由得疑惑，难道自己刚才是看花眼了，所以才在这个新人眼里看见了戾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本该是季泽铭陪苏可柔一起敬酒，但是在苏可柔邀请之后，季泽铭却推脱了。

“婚，已经结，接下来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季泽铭说完，就离开了，完全没有看苏可柔的脸色。

至于多少流言蜚语会把苏可柔淹没了，这已经不再季泽铭的考虑额范围之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