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奴奴警醒。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好比西部牛仔的快枪对决。
对于那个年轻人来说,这点空间距离,也足够他在一瞬间将刀刃cha进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她并非怯战,而是不值当啊。
为了这点小事,把自己的性命搬上赌桌和一个陌生人对赌。
她笑了,随手将那颗飞蝗石扔到中控台上。
“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打生打死,我们和解吧。”
奴奴从包里拿出九百块钱现金:“喏,这是你要的现金,点点?”
那个年轻人合上***,揣进兜里。
“早该如此,废话这么多,耽误我时间。”那个年轻人一把将奴奴手里的现金夺了过去,起身下车。
有一瞬间,奴奴眼中杀机顿现。现在这个年轻人背对着她,她能在一瞬间取他性命。
这时,那个年轻人突然想起什么,把手又揣进兜里。
奴奴立刻紧张了起来,本能的一抖手腕,变戏法似的,她手里又多了颗飞蝗石。
那个年轻人转过身来,手也从兜里拿了出来。奴奴死死盯着那个年轻人的手,扣在手里的那颗飞蝗石仿佛也躁动了起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下次有活,打电话叫我。”那个年轻人把名片留在了驾驶座上。
听了这话,奴奴这才放松了下来。刚才,她还以为这个年轻人刚才察觉到了她眼中的杀气了呢。
无意间,她目光就落在了那张名片上。好奇之下,她把那张名片拿起来,细细端详。
黑色打底,正面就印了他的名字还有联系电话。
“楚阳?”
奴奴撇撇嘴,“好普通的名字,和他样子一样普通。”
她嫌弃的将名片扔到窗外,那张名片被风卷走,飘飘转转,最后翩跹落到街上的积水里。那张名片上的字迹模糊了。
两个蝇头小字,随后却在名片的正面显现了出来:牧神。
陈斌出道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有种遇上劲敌的感觉。
对方跟踪了他一路,然而他却毫无察觉。这起码说明了一点,对方无论是车技还是跟踪技术都远胜于他。
陈斌很快冷静下来。
这年头,能人如过江之鲫。碰上个能在车技方面胜于自己的人,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他并不是专项专精型战斗人员,而是全方面发展。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他很难把他掌握的每项技术修炼到顶尖水平。
他只是很好奇,这一路跟踪他的那个能人,到底是谁?
杀手圈,佣兵圈里的车神他倒是认识几个,不过那几尊大神都在战火纷飞的南非地区大肆敛财,谁有空来华夏度假?
对于杀手,佣兵而言,跑来华夏赚钱可不是明智之举,过来度假倒挺不错。
这也就是在华夏,风景秀丽,美食遍地。
想吃火锅飞重庆,想吃面食飞西安。想看看古代皇帝住的地方,那就往北京飞。
北京老爷们都倍儿有意思,张口闭口,爷儿,哪儿玩去?
陈斌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等哪天,他那些个朋友都不忙了,全都招呼起来,组织个全国七日游什么的。
他也好久没有给自己放过假了,着实想回苗疆一趟。
想起这个,陈斌就隐隐有些不安。
上次,王建德在他体内种了蛊虫。虽说后来叶老给他吃过药丸,能抑制那蛊虫的活动。但是有条蛊虫在他心里住着,他总觉得不安稳。
不过,现在苗疆地区,养蛊这项技术也差不多快要失传了,靠谱的苗医就更少了。
陈斌咂咂嘴,腾出一只手,摸摸心口。他总觉得,即便回苗疆,能不能把寄宿在他体内的蛊虫引出来,也悬的很。
车辆渐渐稀少,两侧路边,路灯渐渐亮起。
雨势小了点,陈斌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油量。今早出发油箱还是满的,被他这么一折腾,汽油被他消耗掉了一半。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探了探身子,用另一只手,拿起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
那条短信又一次跃入他的眼帘,陌生号码发来的。就是这个号码,陈斌把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嘟响了三声,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这也在陈斌的意料之中,他并不气恼。紧接着他就给颜家雄打去电话,要他准备一辆车,送到梧州广场上去。
挂断电话,他看了眼后视镜。
并无车辆跟来。
他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陈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到了梧州广场,他一直围着梧州广场转圈圈。很快,颜家雄派来送车的人,就给他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自报姓名。光听声音,陈斌就听出那人是谁,余良。
看得出来,颜家雄很信任这个人。不过这个人的能力确实很强,医术又很高明。这样的人才,他都想招揽到他的团队里了。
但是涉及到颜馨,他不得不变现的极为慎重。
实话说,陈斌看不透那个人。看不透,就意味着增添变数,一直以来,他都穷尽努力,减少变数,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触的。
两个人在电话里商定了碰头的位置,就在梧州广场对面那架大桥上。
在余良赶来之前,陈斌已经在附近查探过了。这附近并无眼线,也没有尾子跟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仍然让余良把车开到桥底下的那条公路上。
一来,那里地势较低,光线昏暗,不容易被人察觉。二来,他也在为余良着想,在哪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余良有更多的选择脱身。
错开几分钟,陈斌才开车来到那桥洞下。
余良靠着墙,抽着烟。
上次陈斌在车行里看中的那台野马h3就停在他身旁。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直到陈斌把车停稳,推门下车,他才把头抬起来,冲陈斌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小心点,跟踪我们的人,车技不在我之下。”
“我五个月前,才考出驾驶证。”
余良耸耸肩。“要我,铁定会被他追上了。”
陈斌笑了,虽然对余良他不是很了解,但他总觉得,以他这样的性格,既然他敢来,那他肯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
“那你就等死吧。”陈斌打趣的说道。
余良后背离开冰冷潮湿的墙面,迈开步子,朝陈斌开来的那台车走去:“对了,你胳膊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