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白羽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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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突然心中一股郁结,直接长剑一收长鞭挥洒指挥着狼群朝着中原人的队伍而去,赛兰似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有这般神力,可弓箭手已经放箭,凯大想拦拦不住叫着,“疯了,不能杀,若是金家家主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完了。”

可无数弓箭射过来,司庭又是一声长啸,长鞭横扫,一手甩着那些箭改了方向,而这边一乱,阿塞伯和卡米趁机反攻可他们更知道此时不是自己得战场想跑,可是赛兰的人怎可能叫他们跑了,是无数箭穿透狼的身体穿透他们手下的身体混乱成一片。

夜幕渐渐降临,绿洲之上却是血腥一片,这么长时间以来,司庭从未有过一丝什么别的情绪,伯中还是这么久第一次看他如此波动,长鞭发狠,一抽一条人命,伯中也是急了,要杀到他身边去,可那大汉吓到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咋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占上风,又是咋了。”

伯中一把甩开,“要是怕死的就躲起来,不过告诉你实话,这要是不冲出去,都是个死。”

说话间司庭已经到了赛兰本近前,凯大适时挡在她面前,可惜他们低估了司庭驯狼的能力,在场的都可以说是驯狼高手,靠这个吃饭富有天赋,也许在荒漠中的人与生俱来的本领,可惜他们都比不上司庭十分之一,他既在狼群中长大,此时就是狼王,再者,他刀剑不入,任弓箭将他扎成一个刺猬,却没流一滴血,双眼通红的直直的杀到了赛兰面前,后者发愣的看着司庭,要出剑,却被司庭一把掐住脖子,“他是谁?是谁?”

那个女人说不出话来拔剑刺向司庭,可惜剑到他胸口,后者毫无反应,赛兰瞪大眼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剑划破了司庭的衣服,带下了他的假发,露出满头红发,众人不可思议。

伯中过来拉住司庭,“狼青。”

这一句话似乎换回了他的理智,司庭一挥鞭子将这女人甩出去,凯大接住了她,“你们最好不要动手大家都是合作者。”

“谁和你合作了,我们可没和你合作。”

伯中长剑砍过来,那些弓箭手指着他却未对他下手,伯中的心一颤,“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谁的人?”

一剑砍掉一个弓箭手的手臂,那人嗷嗷大叫着。

“说啊,是谁的人,为何不对我下手,不是在我身边当细作,委曲求全吗,现在正好杀了我啊,这不是他想要的吗,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一片混乱,就这样杀来杀去,最后焦尸遍野,一片狼藉,连最嚣张的赛兰也口吐鲜血倒在了凯大的怀里。

“赛兰你醒醒啊,说好的一起当狼王,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了。”

赛兰张大着嘴鲜血涌出来,抓着凯大的手,想笑却笑不出来,指着前面,阿塞伯和卡米已经身负重伤,赛兰将手里的刀塞到凯大手里,指着那边,抹着脖子的手势。

又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凯大双眼通红,“你若死了,我自己一个人当狼王又有什么意思。”

赛兰拼命摇头推着他去杀人,意思是杀了他们两个,你就是沙漠中的狼头。

“我从来不想当什么狼头,是你想当,你永远都是那么光彩照人。”

凯大摸着赛兰的脸,即便上面布满疤痕即便她再也不能唱出美妙的歌声,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女人,是凯大十几岁的时候,她站在狼头身边,沙漠中一身红色轻纱风吹到脸上一回眸,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那百灵鸟一样的歌声,一直印在凯大心里,即便此时,一片黑暗的大地只有烧焦的尸体火光映着人血肉模糊,在那布满伤痕的脸上,他看到的依然是当初美丽的面容。

赛兰流下眼泪,她伸手抚摸着凯大的脸,她不甘心啊,当初费尽心机委曲求全和那个狼王老头子在一起,用了多久毒才慢慢杀死了他,想称霸这片沙漠,可惜被人算计差点死了,失去了一切她不甘心,可到头来自己能拥有的却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甘心,她握紧凯大的手,将那把匕首无情的插进了凯大的胸口。

后者惊讶的瞪大双眼,随即就笑了出来,伸手去摸她的脸,倒在她怀里,而赛兰也撑不住了意识逐渐模糊,体味自己和怀里的人渐渐凉下去的感觉,这就是死亡,她已经经历了一次,好在这一次不再孤独。

这场战争究竟是谁赢了,荒原狼的四大元老争来争去最后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裳,没错,别人,赛兰最后也被这些中原弓箭手骗了。

伯中还在追问背后是谁,那些人百口莫辩只能任他逼问却不敢动手,可越是这般伯中越是发慌,直到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心里早就想到了吗?”

火光外骆驼驮着一个人,孤单的来去,正如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永远单薄,即使身边站满了人他也永远那么形单影只。

伯中回头,只见打着火把的弓箭手让出路,火光印在那人脸上,“白羽,是你?”

“早在你离开京城的时候,你就想到我了不是吗?”

伯中摇头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你?”

是的,很早就想过,但很快就否定,这么多年了解伯中在身边的,除了楚风就是他白羽,金家白家早就不分彼此,伯中自己从逃出来,就有白家的一路扶持,金家能有今天也是因白羽一意孤行不顾白家的反对站在他这边哪怕背上骂名,所以,所以伯中才不敢相信不敢去想是他。

甚至怀疑过楚风,都不曾怀疑过这个对他有恩,甚至可以说是恩泽深厚的男人,白羽。

白家本不用卷进这场战争,可白羽甘愿为金玉兰的一句话肝脑涂地,毁了白家几代的基业。

追随金家之后,愿意当影子,被人唾弃,被白家家族辱骂,可也正是这样的人,竟然背弃了他,他不敢相信,伯中摇着头,双眼通红,“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

白羽相比之下更加平静,火光照着他的脸十年如一日的温润如玉。正如伯中第一次见的时候,仿佛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可真的没变过吗,细细看他的头发中夹杂着白色,那是岁月风霜雨雪的加持,刺痛着伯中的心。

伯中不敢相信的摇头,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白羽没有像楚风一样的毕恭毕敬,也没有如金家那些人一样一脸热血等他崛起报仇,而是真的如一个多年不见的亲属,心疼的扶着少年的脸,说一句你受苦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白羽,可白羽却对他熟悉极了。

伯中知晓这个男人对母亲的痴情,也知道母亲对他从来都只有算计和利用,然而他早就知道是利用,却为了自己心中的情甘愿为金家肝脑涂地,很多时候伯中是心疼他的,是愧疚的,他们这些年交流不多,可每每见面,伯中都把他当做最亲的人。

所以此刻才难以接受,“你为什么?”

白羽依然如每次见他一样,伸手扶着他的头发,“伯中,我没有苦衷,我也没有被人逼迫,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金家大营出事,你身边泄露出消息的细作是我,这一次你离京,调走你身边暗卫的也是我。”

“你想让我死?”

“没有。你身边有他,我知道他不会让你死。”

他指着司庭,伯中却还是难以置信,“不,怎么会是你呢?”

“我只是明白了,那不是你想要的路,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后悔,可那一瞬间我后悔了,伯中,这些年你吃苦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想当金家家主吗,你不是不想当上位者吗?”白羽的眼里只有心疼,看不出一丝算计,可伯中却不知现在该不该信他的话了。

“所以你联合我的敌人想置我于死地。”

“我从未想过让你死,伯中。以前我陪你报仇帮你挣得大位,听楚风的安排,是我觉得你需要这些,我要尽我所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可是,当楚风操控你的一切的时候,伯中那是你想要的吗?我不过是想让你过你向往的生活。”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疯了吗白羽?事到如今我还会信你吗?你可知道金家大营失了多少人命,不少人还是孩子。”

“这世上一切皆可破,我也从不是圣人,我能做的只是保你一人生而欢,哪怕让我开疆辟土逆天而行。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就已经是我的孩子了。”

他泪流满面,伯中却摇头,“我不信。”

剑指在白羽,“你是和世齐合作了?北疆?烈豪?”

想到了什么,指着司庭,“还是你和狼青身边的什么人合作了?”

他觉得白羽的话如此荒唐,如果说是为了不甘于在楚风在金家之下,被世齐说服了被利用,他都愿意接受,唯独白羽的话他接受不了。

此时此刻,伯中觉得自己也已经疯了。不,眼前的一切都是梦,是幻觉。

只要抬眼一看到白羽就痛的厉害。

“白羽,你可知我把你当做我的什么人。”

白羽却平静异常,“我又何尝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孩子。”

“那你就要来害我吗?”

“那在你心里金家就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金家陪我同生共死,这么多年走到今天,我愧对金家所有牺牲的人,白羽,你该知道,金家就是我的根。”

“可那并不是你所求。”

“我所求的已经回不来了。”

“真的吗?”

白羽看向他又看向司庭,伯中心里咯噔一声不可思议,“你?”

“你去藏书阁看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瞒得过楚风,是因为他眼里永远都只有权力,可你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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