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乞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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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委婉十分,世子竟双眼泪目,提着一颗心,可巧那场无声戏,戏子紧张,错了一节,世子皱皱眉,轻叹一口气,伯中似乎也被这一节弄得回过神来,恍然醒悟一般,刚才入了神当真叫人心惊。

好在这出戏谢幕,世子起来鼓掌,赏了戏子们,彼时夜幕垂怜,夕阳西下,他提议去逛夜市。

杨曦看伯中心神不宁想说替主子拒绝了,找个借口回宫,可伯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外面繁华一片竟然答应了,只走在夜市,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人竟极多,那世子兴奋看什么都好,只伯中闷闷的。

杨曦真是被这世子搅得头疼,在前面怕他飘得找不到了,和那随从紧赶慢赶跑过去,伯中在后面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停下脚步,就这样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付了钱糖葫芦拿在手里自己都觉得可笑,咬了一口,糖很多,甜的过腻,失了小时候的乐趣。

吃了几口就没兴趣了,刚想扔掉,就看到一个擦着鼻涕破衣褴褛的小男孩在流口水,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

糖葫芦递过去。

那小鬼头流口水摇头,“我不要。”

伯中一愣看小乞丐有趣,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破碗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乞丐看到银子,脸上马上华彩起来,样子滑稽极了,可眼睛却很贼的盯着伯中拿银子的荷包,在伯中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破饭碗往他身上一砸,动作干净利落的往伯中脚上一踩,抓着钱袋就从街边的巷子跑进去了,跑的时候还不忘把伯中手里糖葫芦也拽走了。

伯中疼得呲牙咧嘴,转身看杨曦等随从不在身边,才长舒一口气,自己好歹地位超群,竟然在街市被一个贪图糖葫芦的小鬼头骗了,真是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在阴沟里帆船,说出去都没人信。

伯中气得的都笑了,自己好心施舍银子,竟然还被人打劫,往巷子里追。

巷子很窄很深,里面一股尿骚味,伯中拐了好几个弯看到岔路,深呼吸一口气,想着自己非要抓到这小鬼,银子不重要,那个荷包不能丢。

最后翻上墙围,发现这边是京城一处普通民众聚集处,放眼望去一间一间密密麻麻直到很远,羊肠小道看着都眼晕,他以为八大胡同就算是密集了,却不知京城民居还有这样的地方,怪不得这小鬼敢跑,这要是入了里面谁找得到。

伯中也不担心踩着墙边一路行走,这个时候家家都是炊烟起,胡同里没什么人,很快就看到那小鬼奔跑的样子,伯中冷哼一声恶作剧心里想从墙上跳下去吓吓那小子,可却不知为何那小孩子竟然住了脚站在那不动了。

此时伯中看着四周应该算是偏僻西北角。伯中想这孩子跑得体力肯定跟不上,他一个成年人都累的大喘,刚想下去,却看到前面景象,心瞬间一抖,反应过来,从后面一把捂住那孩子眼睛,那孩子才缓过来想要叫,伯中却悄无生气的抱着他躲到了墙角后面,孩子激烈挣扎,伯中一把搬过他的脸,“不想死就别出声。”

探出头去,只见前面偏僻的没人经过的巷子角落,横七竖八躺着身穿破衣的乞丐,要饭的破碗摔了一地,鲜血已经从树根下面渗到很远,而此时一个黑衣人将尸体堆起来,正要点火。

那小乞丐被伯中捂住口鼻发不出声音,身上力气却很大,发红的眼睛眼泪不断地滴在伯中手上。

他生出恻隐之心,亲眼看到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凶手就在眼前,那滋味,“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不过是送死。”

那小乞丐还在挣扎着。

伯中只好将其打晕,眯着眼看过去,想叫暗卫,可又怕打草惊蛇,京城之内繁华之处竟然还有人在迫害乞丐,难道是自己不知道的势力,伯中看只有一个黑衣人,想要生擒,却没想到那人警惕性极高,回身一剑刺来,可看到伯中眼神一愣,剑锋走偏伯中却没手下留情拔剑从上到下直砍,“朗朗乾坤,竟有人这等丧心病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人。”

那人皱了一下眉头,包着头脸,天色幽暗看不清面貌,似乎不想和伯中多交流要逃走,伯中没给他机会,抽出长鞭卷住那人腿脚将他拽下,那人却是回身暗器,伯中一躲,不知对方竟然假动作,似乎避免伤害他似的,直直上房往外跑,走之前拔了瓶塞什么东西朝着尸体倒下来,火折子一扔,瞬间起火,劈啪作响,弥漫着铜油味道。

伯中顺势上房一脚将人踢下来,拽下面巾却是陌生面孔,“你是什么人。”

可那人终使计又逃脱出去。

伯中想往前追,却看到墙边另一个黑影,以为是同伙一剑过去,却不想那人影一僵直接飞起,伯中这次可没手下留情,抓住那人腿脚,将人拽下来,心里其实还纳闷,这墙根处多了个人他竟然毫无知觉。

那人摔到地上,无奈身上力气不足,索性也不挣扎摊在地上不起,伯中感觉到对方毫无杀气,纳闷的,“你是什么人。”

地上之人似乎放弃挣扎了,就那样挺着,那边尸体火光冲天,映过来,照在那人露出的眼睛上,伯中一惊,那人一把撕下面巾。

“司庭?”

后者看着他满眼冷漠,却是靠在墙根大喘着气,刚才和伯中厮打似乎浪费了他的体力,他本就现在浑身酸软。

伯中看他这幅样子更是惊讶,“你,你怎么在这?刚才那人?”

看伯中样子,司庭心里烦透了,心想怎么哪哪都有他。

“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我刚才也是在这想找人,结果看到那人刚把人杀完,我和你到的时间差不多吧。”

伯中孤疑,司庭也懒得解释,想起来,却浑身无力扶着墙,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点体力,和伯中打斗又没了,自己这幅身体不是所向无敌吗,怎么受伤恢复的时间要几天,这才第二天,一想到还要挺上一阵就要命,自己就不该出来闲逛,不过自己要是没来,是不是小皇帝托他的事永远都是无头公案了。

看到他的样子伯中回过神,“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北疆那边的老虎把你咬伤了?”

伯中伸手却不敢碰他,,司庭没管他独自整理衣服,刚才伯中和他打斗扯下来他半边衣服。

看他不理,伯中不甘心,东北虎咬了竟然还能行走,难道是骗他的,怎么会?

“你这个样子,往哪里走。”

“用不着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我和你前后脚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在这?”

“要你管。”

司庭想赶紧离开这个罗里吧嗦的家伙,可刚走两步,浑身无力一晃,伯中一把接住了,“你受伤了还如此倔强。”

不由分说的把他背起来。

“你干嘛?”

司庭竟有一丝紧张。

“带你回家。”

“回什么家,你给我放下,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现在受伤,林章那不会叫你回去,你一个人在外也不会照顾自己,就当利用我,去我那养好伤再走。”

“金伯中你太多事了吧。”

伯中却拉嘴角“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司庭赌气的翻了个白眼,“金公子你把我放下来。”

后者反而往上托了托,料准了他现在受伤没法挣扎,背的很紧,任司庭挣扎了两下,他就故意要把他甩下来一样,后者只能本能抱紧他的脖子,又气急败坏的挣扎,循环两次自己都觉得无趣了,伯中笑着,“最好听话。”

“你这是趁人之危。”

“我就趁人之危了,你骂我吧,四处说我是小人吧,没关系。”

司庭没想到这人没脸没皮。“我还有事呢,给我放下。”

“身体大过天。”

不由分说背着他走出巷子,吹了口哨叫暗卫来处理尸体,就算被烧了也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另外叫人把那已经晕过去的小乞丐带回去。

而伯中直接带司庭回了私人府邸。

已叫人悄悄清了郎中。下人看他背了个人回来,吓了一跳,腹诽自家主子带回府的不是狼就是男人,还真是口味重,要接过去,伯中却避开亲自背那虚弱之人进了自己房间,又叫人安排参汤沐浴衣服等。

司庭脸色煞白,靠在床榻上看他指挥人进来忙活,一瞬恍惚。竟也没开口阻止。

直到香汤沐浴布置在房间里,伯中伸手来解他的衣服,后者抬手,“我还没到不能自理的程度。”

伯中一愣,放下手,“你被野兽咬伤不好好处理会发炎的,我这府里各种金疮药都有,你清洗伤口上药吧,我都叫人送来了。”

说着也不走,只盯着他。

司庭冷眼,“金公子是要看着我沐浴?”

伯中脸一红,支吾着站起来,在地上手足无措的转了两圈,大步出去,关上门,听到里面细细碎碎脱衣服还有水声,他想看究竟伤的如何,可手放在门上又收了回来,就像那门烫手似的。

最后竟心神不宁的在门边坐下来,头靠在门上似乎里面的水声让人安心似的。

一边的下人都看傻了,自家爷何时这幅伏低做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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