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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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山河被刚才司庭那一声吼也震得抬起眼惊讶。

司庭尽量控制自己,齿间颤抖,头疼欲裂,突然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全都是林章拿剑刺向自己的画面,还有慕容山河冷漠的脸,这一次画面来的比每一次都强烈,他几乎站不住,头脑发昏,眼神涣散,脚下发飘,只觉得这些画面撞击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炸开一样。

他这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司庭因为头晕胸闷,想把眼前那些冷漠的画面挥开手上的剑不注意的挥舞,周围的人全都戒备起来,林章大喊一句,“他要动手。”

身后的几个高手就全都挡在慕容山河面前,其中一人直接朝司庭一剑刺去。

然而司庭双眼通红,已经看不清,只想把眼前的画面挥开,可却歪打正着朝眼前高手一剑横批,那人瞪着眼到死都没想到自己死于这种羞辱的姿态,司庭长剑一挥,眼睛清明了几分,就看眼前之人在空中被拦腰横劈成两半,迟疑几秒,那血才溅了旁边西舵主一身。

西舵主也吓到了,虽他在繁星楼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各种邪门的人也都了解,可司庭这正不正邪不邪的还是第一次见,此时真是邪乎的很,他几乎连贯带爬把自己的手下往前推,可司庭发了狂一样的,当又无数画面在眼前划过,他抽过长剑转身扔去,转过蔓生的头顶,带下一捋碎发,直接插在了大门处要开门的西舵主手下的手背上,后者嗷嗷叫唤。

林章瞪着眼睛,“保护主子,这人发疯了,赶紧给我拿下。黑狗血,有黑狗血吗?”

自古对付修真之人黑狗血是最好的压制方法。

慕容山河发愣的盯着司庭不可思议,却见司庭仿佛魔怔了,林章手下不知从哪拿到了一桶黑狗血,也许早就准备好对付司庭,贼劈头盖脸泼过来,司庭是被一股血腥臭味激得一下清醒过来,眼前那些冷漠的可怕画面终于消散,他抹着脸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人,不可思议的往后退着,“我,我。”

“看看还说不是修真之人,给我把这细作这怪物拿下。”

林章一声号令高手全都出动,司庭无措的目光穿过众人看向慕容山河,“主子,你难道不信我吗,我不是细作。我从没有出卖过你。”

那种绝望刺痛着慕容山河的心,他拍着桌子,“闹够了没有。”

“主子?”

林章惊恐眼神如刀一般,“主子现在还要护着这个细作,人证物证聚在,他刚才样子你也看到了,八成就是疯魔了,他的野心之大,一个人即能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便什么都能做出来,他就是要报复世人想要这天下。”

“这天下只有你们想要,我从来没有想要过。”司庭嘶吼着,却因为手下留情被其中一人刺中,混着黑狗血,仿佛一个从血池中走出来的修罗。

“细作不会是司庭的。”

“三爷?”

慕容山河回避着林章目光却异常坚定,“我说他不会是细作。”

“主子你疯了吗。”

“什么人证不过是几个半路出家的死士供词,正如金家遭遇荒原狼一样,这些保不齐也是那背后之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为何?是要故意加害他吗?我想不出来,司庭这种人还有谁费尽周折兜这么大圈子几乎要把两国搅进去就是为了陷害他一人。”

林章冷笑道。

“这是其一。”

慕容山河颤抖着,“第二,如果司庭真的是细作,既不会只拿出这风筝残片作为证据了。”

抬头看司庭,后者心一沉,知道他在说什么,旁人也许不解,为何三爷非要叫司庭入世齐,甚至绕过蔓生绕过林章,只有司庭一人懂,是因为三爷母亲的那张画像。

这件事司庭没对任何人说过,会烂在肚子里,因为无论是多信任的人,那张画像那个故事一旦被人知晓,慕容山河这辈子就万劫不复了,他所努力的一切都会变成荒芜,所有人都可以以此为名聚集反抗,他将会被世人唾弃,再也不能实现他的野心,所以,即便司庭想到了,他刚才也没有说出来。

只是司庭没想到三爷会提及。

他冲慕容山河轻轻摇头。

后者却是闭了闭眼,“林章你够了,即便所有人证物证都在,我始终相信司庭不会背叛我。”

他这话听着是疯话,可只有司庭知道,如若真是他想诟病三爷,那张画才是最关键的,即便那张画已经被烧毁了,可是,知道内情的除了慕容山河自己就只有他,他大可以说出去,可司庭没有,而那个想制造这个局得细作,能翻出千婉的戏法,已经说明他是相当知情的人,可也不曾知晓司庭和慕容山河之间的秘密。

这就是他和慕容山河之间的信任点,他知道慕容山河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都快动摇了,不,如果是只有这些他一定会动摇,因为细作太缜密几乎所有东西都指向司庭,连他自己都快怀疑自己了。

可唯独这一点外人不曾知晓的,帮他洗刷了嫌疑。

可他刚才还是在慕容山河眼里看到了怀疑,所以即便此时三爷信誓旦旦说出这番话,司庭也心中散着冷意。

“主子,你是疯魔了,被这修真之人迷惑了不成?”

“林章,我自有我的理由,我知道你不解,但我能百分之百确定他不是细作。”

林章气的直哆嗦,看向司庭的眼神发狠,他恨不得除之后快。

一时屋里静默,直到西舵主颤颤微微的声音,打破僵局,“三爷,咱们还选舵主吗,现在可没了两位舵主了。”

这话算是让所有人暂时从刚才互相怀疑中拉回来,林章依然瞪着司庭,却是声音冷漠,“东舵主的死,我们知晓,南舵主这次回来是和你们一起舵主选拔的,何以死在这楼里了。”

西舵主爬起来忌惮的看着几人,“林老,咱们这位南舵主死的蹊跷,和那个潘林一个死法,中毒,且毒还是一模一样的,咱们繁星楼查了这么久竟不知是什么毒。楼里的人都在询问楼主,之前可是楼主亲自调查的潘林之死,那嫌疑娈童却成了楼主的手下,这就不好办了。”

西舵主看司庭抬头,吓的一哆嗦,直往林章身边凑。

慕容山河一丝怀疑表情没逃过林章的眼睛,可破天荒的,林章没有预料中再次把苗头指向司庭,西舵主自认为贡献了一个可以一举打倒司庭的证据,可林章只是迅速的看了一眼蔓生,后者脸色阴沉和他对视一眼,一时气氛诡异的很。

慕容山河听到和潘林的死法一样也是一愣,要亲自去看南舵主的尸体。

下面的人把尸体抬上来,人已经发青发紫,僵硬无比了,好在小弟用了特殊药粉擦过,不然人现在已经开始烂了。

慕容山河越发皱眉,一边西舵主还在不断地游说,慕容山河回头看司庭,“你那新收的小司?凌雨辰?”

“此事与他无关。”

慕容山河上下打量他没说话。

一边林章却是心思活络得又看了蔓生一眼。

慕容山河的到来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幕后的三爷一向神秘,都知道他有背景但谁也不知道他就是世齐的皇上,但在选舵主这事上如若是被三爷看中那就是一步登天,现在的楼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司庭那发狂的一幕,在场那么多手下,几乎没出几个时辰,整个楼里的人就都知道楼主修真之人的身份,即便早有耳闻,可他一直顶着墨色假发并不引人瞩目只以为是以讹传讹,可这件事一出来,就在楼里发酵了。

司庭知道是林章故意为之,可却做不了什么,他唯一靠的就是慕容山河的信任。

可他心里发麻,直觉信任在摇摇欲坠,不敢去想。

最后这件事也确实是林章提出来的。在房间里,只有慕容山河与林章之时,林章依然对司庭带有敌意,哪怕慕容山河力保。

“三爷,你要想清楚了,你如此推举一个修真之人上位,将来有多少祸患,不敢说别的,就刚刚他那突然发狂,显然已经不分敌我,主子当真要养这掌控不了之人。即便不怀疑他对您是有些忠心的,可修真之人大多控制不了自己,灵魂都可以出卖,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只受魔鬼支配,他有那个心却无力,主子我早就说过这种人碰不得。”

“司庭不是修真之人,不是早诊断过了吗?”

“谁诊断的,咱们又对修真了解多少?仅凭一个江湖道士断言?那他为何满头红发,主子别忘了传说中走到世间尽头,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便要红发示人,一辈子顶着罪孽在头顶被人耻笑,这是交换条件。”

“林老何时对修真如此了解。”

“不过是嗤之以鼻而已。”

林章不屑的,“主子的心是好的,可他顶着这身份早晚要给主子带来祸事,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主子难道事事都要亲临?多少大事等着您呢,这江山这天下都会是您的囊中之物,到时候繁星楼会如何谁也说不清,这样的地方能为咱们所用最好,有一天万一不能为咱们所用,这些狼子野心之人,主子还要留着这座楼吗?

若真走到那天,主子该如何自处呢,这是其一,其二,主子,对司庭公子的这份心,昭然若揭,上位者最忌讳什么,您该清楚。”

“我不是任伯中,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弱点。”

林章不置可否,冷笑着,“我看即便是您想让他成为,他也成为不了吧,所谓襄王有意神女讹无梦,主子,这一次和金家接头,他和金家家主发生多少事,您看在眼里,如若他不是细作,他对任伯中的态度,也叫人迷惑。”

“林章,你有时候说话未免在我面前太过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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