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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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京诏

金陵城是大宋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

然汴京才是大宋的都城,其原因也耐人深思。

“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面容冷清的少女,紧扣身体的青白印花衫,包裹着的身材让人遐想。她的口气淡得,若不细听,还觉不出这句话是问句。

“当年太祖打下江山,用了极其卑鄙的手段,不得服旧朝旧贵族,特别是旧朝都城就在离金陵不远的建安,金陵里旧势力众多,宋太祖也不敢直接移驾金陵定都,同时也希望建都汴京来遏制金陵势力。现在汴京不是成了新贵族中心了吗?这就是宋太祖要的效果。”

说话之人面容颇得俊生,然身穿宋朝印兽深紫官服,这种印兽深紫官服只有三司长官才能穿着,而这人年纪轻轻便为三司之一了,若人们知道会磕掉大牙吧。

“嗯,我或许懂了。那么,这次授旨给金陵苏家苏墨白也是为了削弱金陵苏家力量。众所周知金陵苏家富可敌国,人才济济,特别这一辈更是出了苏家四少,而这苏墨白便是四少中以带兵练武为人所知。授旨苏墨白南上汴京,不仅是能敌北辽,同时加强中央力量,削弱苏家力量。”

青白衣衫少女抚着挂在腰带的长剑,面容倒毫无改变,清冷而带有灵韵的声音十足动听。只是随着马车车厢内轻微颠簸,她时不时蹙眉,让官服青年暗中笑话。

“嗯哼,才跟我走几天,便能有这样长进,不负云隐剑山第一弟子美名。”

青年假咳掩饰笑意,轻以调侃转移注意。

确实让人无法想象,以天下第一剑宗为著的云隐剑山,更是云隐剑山第一弟子的净瞳殊,竟然会像个侍女一般跪坐在官服青年身旁。要知道这云隐剑山可不是贵族能比的,这第一弟子更是比宫中皇子的地位还要超然,甚至能与隐世大贵族的嫡长子地位相当。

“你对我不满意。”

净瞳殊摇摇头。

“确实,我对你不满意的地方很多,世间及你聪慧之人渺渺数几,我不说出我对你不满之处,一是会伤你独有的锐意,二是想得你服我。”

青年也摇摇头。

“我想现在我已经在心里服你了。”

净瞳殊望着青年的眼神颇为认真。

青年点点头,“你所说的,只是当今有些认知之人认真思索便能得出来的。我给你的评语是世间及你聪慧之人渺渺数几,而你此行跟我学习的目的,便是要学习纵观大局的。”

净瞳殊眼中精光闪过,朝青年扶袖叩首,“弟子愚钝。”

若是有人知道这一幕,一定会再磕掉大牙,因为在礼节中,净瞳殊行的礼便是臣服之礼。

青年点头,“三个月前宋辽平都之战大败辽军,然而却割十城给辽,我在三天前给你讲明过。这次诏苏墨白上京,就是说苏墨白就是这个将要大破辽军的人选。看来苏家和宋皇是达成什么协议了。”

净瞳殊点头,下意识扶剑,却见青年摇头。她有不解,“剑常挂身能让灵修加强警惕,有何不足?”

当初她刚入云隐剑山的第一课就是剑常挂身,而这青年此刻摇头,一是对自己臣服之态的表示,二其更有他有道理之处,所以她说了“不足”。

“你说的没错。你所修的净心诀也符合这些道理。叫你卸剑,只是要你对'无中生有'与'无剑似有剑'有些感悟。”

净瞳殊眼中精光更盛。她解下腰间剑,

“弟子授意。”

“你也知道高手对决,胜负难分,往往只在一念之差。习惯是一个人的最大弱点。”

“习惯是一个人的最大弱点。”

稍静片刻,青年知道净瞳殊在消化这些知识,估约着距金陵还有些距离,扶靠车厢小憩起来。

金陵苏家是出了名的旧贵族,或者说,能在金陵城里混出来的,都是在大宋十分有分量的旧贵族。

金陵苏家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主管金陵丝织品业,宫中的服饰,名门望族的穿戴,几乎都由苏家供应。

“而与往年不同,现在的苏家有隐隐成为金陵之首的姿态。苏家壮年一辈中的老二,生了四子一女。

老大苏墨白,现年二十八,年仅十六便当上镇南大将军,在过去十二年间从南越人手中夺得一百七十余座城池,若不是五年前南越与大宋达成割让赔金协定,这个数字将会更恐怖。

老二苏宁宇,曾是云隐剑山第一弟子,出师后应宋皇邀请当为朝内供奉,现年二十五,经常云游海外,帮助宋皇寻找长生药,其修为恐怖无比,据世人传以有云隐剑山的师长一般。

老三苏黎世,现年二十四是当世大词人,知天文地理,了五湖四海,通诗词歌赋,现今的朝内变法也以他为首兴起,为当朝百姓带来极多利益,不知有多少贵族官僚对他咬牙切齿,现官至中书令。

老四与小女为龙凤胎,现年十九,老四苏潜聪慧无比,入天下第一内功宗门昆仑山修行,昆仑山不在宋朝境内,同时也为世间隐世大宗,人们只知道当朝大将岳飞,而岳飞更是天下至尊榜当世第一强者。小女苏辰外界虽无传与之相关的信息,深居闺阁,但也一定美丽动人,聪慧无比。”

隔着青白衣衫少女,也就是净瞳殊一桌的人又谈论起近日沸沸扬扬之事。

金陵的酒楼不似汴京的嘈杂,往朝历代都有商人青睐于此处。虽有实行重农抑商之策,但在这个充满贵族于商行的城市里,所有人都会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感,所以这个最繁荣的城市的监察力量几乎没有,但也没人敢行错事。汴京里只有一个皇帝,而金陵有数不清的皇帝。

青年已经换下官服,按照他的说法,多在市井布衣间流走,观察人们的语言与神情,能够得到许多信息,甚至是修行的感悟。

“虽然净心诀主修清心寡欲,隔离世俗为上,但是能在市井间修行,才是净心诀的上境。”

“弟…主人说得极是。”净瞳殊想起了他们出行时说过的,她当做青年的侍女就行了,此行本来就该秘密行事。

“刻意去做,或者按照先路走,定然省力,但每个人都有不同之处,随性,随遇,心有所想,方才能成大道。”

净瞳殊的表情有些丰富,就像是找到什么宝藏,但是却怕人发现她对这宝藏有私心的红脸,“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修无我诀的?”

青年只是笑笑,“有人来找你。”

话说间一个书生模样生得俊俏的白衣男子从店门进来,直接走到净瞳殊这一桌,周围的人虽有侧目,但也不过是欣赏这个白衣男子与青白衣衫少女,估计又是哪家的千金偷跑出门又被哪家的少爷看上了。而坐在青白衣衫少女对面的那小生应该是个仆从吧。

白衣男子浑身发散一股飘然之意,坐上位置,瞳中精光一闪,青年便知道他们被结界笼罩住了。

“净瞳殊师妹果然来金陵了。”白衣男子行礼。

“苏宁宇师兄好。”净瞳殊连礼都不还,还是在这个白衣男子是她的师兄的情况下。她还微微蹙眉,心中不快。

“苏宁宇侍奉好。在下都尉司吴名。”轻轻作揖,青年朝净瞳殊笑笑,“给长辈行礼是晚辈要尽的责任,同时也是表达对他人的尊敬。即使对别人不快,但要尽到的责任还是该尽的,就如同我对那官服不喜,但还是会在必要场合穿上的道理。”

“噗呲。”净瞳殊笑出声来,在她极为平静的娇容上如花般展现,让人惊鸿一瞥。重新给苏宁宇作揖,“受教。”

白衣男子面容不改,嘴角稍弯,给青年作揖,“在下不知是都尉司大人吴名,莫见怪。”

“不怪,本来按惯例大人的权威就比我高。”吴名摇摇头。

“既然大人来到金陵,而我也是金陵人,就给大人尽地主之谊,不知大人意下如何?”苏宁宇也无失礼之处,平静地给吴名与净瞳殊满上茶杯。

“甚好,我巧不喜丰餐盛食,到师兄家去定不能食许多金陵特色,师兄就带给我们点几份金陵特色吧。”

“果然如师尊所说,师妹你是个简单豪放之人啊。小二,点菜。”

“来了!客官!”

PS:还有存货,(>_<)你们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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