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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渔等人在泉州安定之后,匆匆然收集了近期百晓江湖报,不看不知,原来在这些日子又有了好几个小门派被神秘组织给灭掉。
老吾子拿着报纸,却把手臂绷得老直,在一旁的夏渔连连叫道:“你干什么呀老前辈,拿这么远怎么看?”
“胡、胡说,年纪轻轻就视力不好,还抵不住我这个老头子。”
夏渔疑惑地看了眼面色严肃的老吾子,而小不点很不合时宜地道:“爹爹,你这个就是上次大夫说的老花眼吧?只看得清远处的东西,拿近了就一点儿瞧不清。”
“要你多嘴!”老吾子瞪了一眼小不点。
夏渔心中暗笑,仍道:“那老前辈,你好歹和我们念念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有个朋友叫诸葛裁天也在追查神秘组织的事情呢。”
“嗯……”老吾子仔细看着报纸上的信息,说道,“据说这位算无遗策的第四代传人,和福州名捕薛明非一起在霜雪湖庄设计准备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可谁知敌人看穿了这点,派了一两个高手,戏弄一番后,竟来去自如,反而神秘组织打了翠冰剑派一个措手不及。”
“那啥翠冰剑派也被灭掉了?”
“这倒没有详写,具体如何倒未可知,不过这番大动作,那个神秘组织的阴谋倒是没法再掩盖下去了。”
“哦,接下来如何?”夏渔问道。
“你的那位姓诸葛的朋友,和福州的薛明非说服霜雪湖庄庄主,大家决定重新聚集侠义道,准备商讨一同对付它的计划。”
“这能行么?”夏渔想到诸葛小四对于南方侠义道的评价,似乎更多的是自私自利,团结一心好像不太可能。
“说得也是,但是这些门主选定在那聚会都没能得出个结果来。”老吾子语气有些嘲讽地说道,“夜凤凰说要在南京好好招待江湖各路好手,而霜雪湖庄表示他们的庄园景色秀丽,而今入春,更是宴请众人的好时候,杭州的星移门也说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旅游聚会的不二胜地,理当在这,并表示,聚会期间入门的弟子,可享受八折优惠,实习期三年一满即可成为正式弟子。”
“好嘛,”夏渔哭笑不得,“这还打起广告来了。”
老吾子道:“不过看来翠冰剑派受创不少,对于聚会地点选定竟没有发表意见,而天剑派……”说到这,老吾子看了眼时无痕,“天剑派作为第一个被袭击的门派,连门主也生死未知。”
夏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这些人最后还是没能定下地点咯?”
老吾子眯着眼睛看着报纸,淡淡道:“最后还是算无遗策的诸葛裁天提了个建议。”
“他说什么?”
“他提议众门派可以在长安举行聚会,长安自来便是古城,朝廷对此的重视更不必说,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个惊风帮勉强算得上二流门派,对比起来,似乎倒能够令这些门派接受。”
“呵呵,强龙能压地头蛇吗?”
老吾子道:“当初游莘余也算女中豪杰,可惊风帮自她去世后越来越不如当初了。”
老吾子看完报纸后,在这篇报论的下方,有一段极不起眼的字体,上面写着:“若有天剑派,翠冰剑派等存活弟子,可一同来长安古城商议大事,侠义天道,共存我心。”
这段时间,神秘组织在江湖兴风作浪,倒是让人一时忽略了在福州惊鸿一现的十方剑,夏渔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当老吾子和夏渔决定一同前往长安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夏渔眼角,并且施施然、毫不见外地坐在了他们旁边。
“秀才大叔!”夏渔叫道。
苏行空挥了下手,道:“又见面了。”
老吾子淡淡道:“阁下身手不凡,不知道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反倒是夏渔大咧咧地问道:“秀才大叔你就是算无遗策的那个人吧,好哇,当初我们在你面前谈论算无遗策的第二代传人,你真是一丁点都没破绽!”
苏行空道:“我可以说是苏行空,也可以说不是。”
“别故弄玄虚啦,”夏渔皱着鼻子道,“难道你还能成为两个人不成?”
“以后你会明白的。”苏行空只是这么一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吾子戒备之心仍在,对着苏行空道:“据我这个老头子的所见所闻,当初算无遗策第二代传人早在十二年前便下落不明,而且江湖传闻,苏行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你的一身武功高深莫测,恐怕江湖中人少有能够与你比肩着吧?”
苏行空淡淡道:“过去的事情何至于如此纠结?是是非非倘若是人口所言便能分得清,那这世上可就不再存在真相了。”
老吾子紧紧皱着眉头,夏渔听得一头雾水,但苏行空出场时就过一次客栈老板,所以夏渔很自然地便把他当作侠义中人,少有戒心。
更多的反而是对于他的好奇,夏渔早在刺客日记里看见过他的踪影,但饶是刺客日记里,提及有关算无遗策第二代传人之事,也是模模糊糊,好像连曾经身为天下第一刺客也不怎么想谈论一般。
“喂喂,秀才大叔,当初你是怎么当上算无遗策的传人的?能说说吗?”
苏行空道:“好吧,当初我是个秀才,还不是大叔的时候,赴京赶考,却在科考中得了一个零分作文。”
夏渔悚然动容,这可是零分作文啊!能在科考中写出零分作文,要么是家世很好的贵公子,对于科考制度浑然不顾,只图一时爽快,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要么就是言论不合当时政见,被主考官给痛下狠手,总之,能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下写出零分作文,怎么都不是简单人物。
“秀才大、大叔,您写了什么啊?”
苏行空淡淡道:“我有三论:一曰江湖;二曰正邪;三曰自由。”
夏渔整个人忽然端坐起来,好像回到了九年义务教育的课堂上,老师正要讲课的时候。与此同时,听着苏行空的话语,有种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