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渔也有些尴尬,说道:“没什么,只是热身而已。”
客栈其余人也被夏渔弄出的声势所惊,俱都转头看了过来。
歪道人俯下身子,靠近苏青,轻轻开口道:“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密魔典留在你身上也无用了,交给我吧。”
苏青淡淡道:“你觉得能从我身上拿走,那便来吧。”
夏渔看着苏青似乎被欺负了一般,心中胆气一壮,拔剑而出,飘若剑仙,所使的正是桃剑仙的剑法。
这些日子,她已然慢慢熟悉了体内流转的九阳神功,是以这一剑竟然颇为不凡。
歪道人身子一撤,取下身后的剑,并未出鞘,顺势一挡。
嗤!
十方剑锐利无比,瞬间将剑鞘切开,露出里面橙黄色的剑身,歪道人一声长啸:“十方剑果然不凡!”
客栈里的其余人纷纷大惊:“这是十方剑!难道和道人拼杀的便是苏青?”
“魔教之子居然胆敢出现在福州城!”
“……”
苏青暗骂一声,却见歪道人出剑后,将夏渔打的不知东南西北,连招架之力也渐渐没有。
橙黄的太阿剑如黄龙出海在客栈中不断挥斥,若非仗着十方剑,夏渔早就败了。
正待夏渔渐渐无力之时,剑仙忽然飘然而至,一剑震开歪道人,歪道人刚退后一步,陡然感觉身旁酒气熏天,酒鬼不知何时躺在地上,双腿绞向他,歪道人连忙纵身一跃,忽觉头顶风声阵阵,抬头一瞧,只见诗狂大袖一摆,将他逼了下来。
歪道人心中暗怒:“又是这三个人!”
太阿剑连挥,剑气纵横,趁此时机,连忙窜向窗外,刚破窗而出,陡闻一声大喝:“何方贼子!敢在福州城作乱!”
薛明非刀如闪电般出鞘,斩了下来,歪道人不屑道:“区区凡兵,也敢放肆。”横剑一封。
铛地一声便将薛明非的长刀切成两截,薛明非冷哼一声,弃了刀,甩出寒铁链,寒铁链如长蛇般袭向歪道人的腰间,歪道人手腕一抖,太阿剑橙黄色的剑芒一闪,寒铁链也碎裂。
就这么让歪道人给跑了。
薛明非气冲冲回到客栈,对诸葛小四叫道:“喂!你怎么不一起拦下他啊?”
诸葛小四一摊手:“我手无寸铁,更何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薛明非吞下怒气,不好指责,转头一看:“你的同伴呢?”
“不知道。”
其实在薛明非阻拦歪道人时,诸葛小四正面对着夏渔、苏青:“如今你手中十方剑已经暴露,赶紧离开吧。”
剑仙、酒鬼、诗狂三人暗暗阻拦着客栈其余之人对于夏渔手中十方剑的觊觎。
夏渔讷讷道:“小四你知道啦?”
“我早就知道这是十方剑了。”
苏青面无表情问道:“你为何放我走?”
诸葛小四淡淡道:“放你走,因为只有你才能带我们找到魔教教主。”
剑仙冷冷一哼:“若是找不到,吾剑势必饮汝血。”
苏青反而轻轻笑了:“正好,我也想要找他。”
夏渔不知所措,一会看向苏青一会看向诸葛小四,苏青对她道:“按我之前说的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夏渔连忙道:“我不能跟着你吗?”
苏青淡淡道:“你现在可是拿着十方剑的魔教之子,我怎么敢和你在一起,免得被人追杀。”
“啊?”
诸葛小四道:“夏渔,你在大庭广众下被识破十方剑,必然会被人记住相貌,先去躲一段时间吧。”
苏青给了她一颗易容丹,告诉她如何用后,夏渔连忙躲进客栈,捏开易容丹,混水后慢慢涂在脸上,只觉的脸庞渐渐变为了另一个人,心里感到十分奇妙,却又为自己即将被人追杀的情况弄得心慌意乱。
等到脸上易容丹的痕迹干了后,镜中已然找不出夏渔的痕迹,成了另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苏青所经历的生活吗?”
夏渔撕开一截白布,将十方剑裹得跟个棒子似的,从后门出去。
诸葛小四因为要探查歪道人的阴谋,所以劝诫夏渔先独自藏一段时间,而苏青给了自己名单后,更是毫不留情地便离开。
尽管出来这么久,可实际上夏渔江湖经历浅薄地可怜,正自烦恼,忽然发现一道影子一直缀在自己身后,夏渔连忙回头,拍着自己额头道:“你怎么跟着我?”
时无痕爽快地道:“你是我师父啊。”
夏渔微微感动了下,然后道:“你还记得自己的武功吗?”
“武功?是什么?可以吃吗?”
但夏渔看着即使失去记忆,时无痕仍旧拿着自己的焚玉剑,不禁问道:“那你拿着剑干嘛?”
时无痕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剑和妹妹,一个也不能少,对了,现在还有师父!”
夏渔哈哈笑道:“好吧,你就和师父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话未说完,忽然一群人围将过来,为首的叫道:“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苏青会从客栈后门出来!”
“大哥神机妙算,一看这人就可疑无比,赶紧搜搜他有没有密魔典!”
“对对对!真是天赐良机,正好天剑派被人灭了,否则福州城还由不得我们漕运帮说了算!”
“大家一起上,绝对不要让魔教之子逃脱了。”
夏渔纵然练了武功,心态仍和普通人一样,见这么多人围过来,胆怯道:“喂,我不是苏青,我是大大的良民!”
“谁管你那么多!先扒了他衣服,看有没有密魔典!”
扒衣服!夏渔小脸煞白,拿着十方剑的手不知该不该出鞘。
只见这时,一道火焰似的光芒一闪而逝,刚才还叫嚣着的人喉咙上陡然出现一道血痕,张大嘴巴,瞪着眼睛便倒下。
周围人倒吸口凉气,看向出剑之人,这一刻,曾经被天剑派统治的恐惧又回到心中。
“这、这是焚玉剑!”
“天剑派不是被人给灭了吗?时无痕怎么还活着?”
“大家快跑啊!”
时无痕看着夏渔复杂的眼神,挠挠脑袋道:“不准他们欺负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