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启程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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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罗轻寒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道:“哎呀!已经快正午了!镖局的人不管找我们还是等我们都肯定已经急了!我们快回去吧!”刚走几步,她又回过头来对陆百川道:“不行,我们不能一起回去,会惹人怀疑的,毕竟我的身份还得保密。这样我先从不起眼的地方溜回去,还得把衣服换回去,我想一个丫鬟不见了是不会引起什么注意的,他们的关注应该在你身上。你待会儿从正门进吧!记得说点小谎!”

当她转头想施展轻功时,陆百川一把手拉住了她,另一只手递上那张人皮面具,笑着道:“别忘了这个!”罗轻寒接过人皮面具时,触到陆百川的指尖,一触之间感受到一丝暖意,粉脸微红,道:“陆少侠,那我们镖局再见吧!”说完便一跃而起,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树林之中。陆百川拿回佩剑,也朝那个方向走去。

陆百川走了一段路后,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自言自语道:“竟然忘记向罗姑娘问清路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阵呼声,陆百川继续前进,惊喜地发现呼声乃是“陆少侠”,明显是镖局的人来找自己的了!

他便兴奋地跑向前方,终于撞见了来找他的几个镖师。他们看见陆百川也是一样的兴奋,其中一个关切地上前问:“陆少侠,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陆百川擦擦汗,道:“我没事,倒是麻烦你们了!”

又一个镖师笑着道:“你没事就很好了,对了,陆少侠你饿了吧,镖局里的大家也快等急了,我们快回去吧!”陆百川听着肚子叫的声音,脸上略显尴尬之色,但总之能回去还是令他放松了不少。

回到镖局后,大家急切地上前关怀,待陆百川饱餐了一顿,被问道昨晚他被当作人质抓走后的事时,他便像罗轻寒交待的那样,编了段故事,说是自己趁“夜蝴蝶”不注意时,趁机袭击,苦斗很久才脱了身,但还是在树林里迷了路,以至于到今天午后才碰上了来找他的镖师。

陆百川就像说书似的,众人也是听得入迷。在众人感叹之际,陆百川发现了角落的“小罗”,看来她也是听了这段故事,应该还比较满意,朝着陆百川笑了笑,陆百川也报之一笑。

陆百川回到了房间,好好睡了个觉,醒来时发现外面已经是明月高挂。一会儿,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陆百川问:“谁?”外面传来一阵娇笑:“还能有谁啊?”

陆百川赶紧开门,果然是罗轻寒。她端着一盘饭菜进来,放在桌上,道:“你睡得还真香啊!现在都戌时了!这是我第三次敲门,你终于应了。快吃饭吧!我给你重新热过了!”

陆百川面上微红,颇觉不好意思,接过筷子,抱歉道:“谢过姑娘!真是麻烦你了!”罗轻寒“噗嗤”一笑,道:“总是姑娘姑娘的,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说了这句话,陆百川心中一喜,想道:“原来她真把我当作朋友!”于是道:“姑娘能把在下当作朋友,实是在下的福分!那不知你我日后该如何称呼对方?”

罗轻寒问:“少侠贵庚?”

“刚刚二十。”

“我还不满十九,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一声陆大哥吧!”陆百川笑了笑:“嗯,那我就叫你——这个——”摸摸脑袋,想不出来。

罗轻寒道:“陆大哥,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陆百川面露难色,道:“那怎么……”但当他的目光与罗轻寒的目光相触之时,不知为何,自己想说的“那怎么行”变成了“好吧”。

两人确定了称呼后,罗轻寒告诉陆百川:“陆大哥,我们得早点离开这儿。”陆百川略感惊讶,正想问原因,罗轻寒接着说道:“那妖女此次失手,暂时不会来找杨总镖头的麻烦了,并且那次也可以看出来,她的功夫不及杨总镖头,使出暗器又必定惹恼了镖局一方,如果她再来的话,镖局估计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因此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走,去打探她的下落,免得她去害别人!”

陆百川深感有理,道:“好,那我们明天就启程吧!”

“不!”陆百川又吃一惊,罗轻寒解释道:“‘我们’可不行,我现在毕竟还是这里的丫鬟,不过你可以先离开,我得先辞了再说,可能间隔一小段时间。”

“为什么你不明天就辞了,杨总镖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你的。”罗轻寒面上泛红,头低了一点下去,轻声道:“你走了我便离开,别人会怎么想呢?况且这几天是我照顾你……”

陆百川才明白罗轻寒是怕别人误会,他尴尬一笑,道:“是我一时讲错了话,你别在意啊!”气氛才渐渐回到原来那般。

罗轻寒道:“你我这一别就分别打探消息,据我这些月来的观察,她往东的可能大些。不过大哥如果知道了的话,你可不要轻举妄动。”陆百川笑笑:“放心,就算武功我不如她,我还可以智取啊!”两人最后也没约定何时何地相会,只求时机成熟能见。

第二天,陆百川前去向杨承威辞行,杨承威有挽留之意,道:“陆少侠,为何不多留几日?是不是杨某招待不周?”陆百川抱拳道:“杨总镖头言重了,只是晚辈这几日多蒙您的照顾,心中惭愧,况且晚辈还有要务在身,实是得赶紧动身了,请杨总镖头见谅!”

杨承威又道:“陆少侠别忘了你可救了老夫一次。难道真不能再留几日,一峰还想向你多多讨教剑法呢!还有,内人和小女前往娘家探亲,过两日也可以回来了,我想让她们也认识一下你这位少年英雄呢!”陆百川道:“多谢总镖头谬赞,‘英雄’二字晚辈愧不敢当,而那日晚辈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怎敢贪此大功?另外,若晚辈要务办完之后,有机会一定再来府上拜见前辈!”

其实杨承威有意留下陆百川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就是他之前口中说的“小女”,他见陆百川少年英才,日后必有大成,便也心生撮合他与自己女儿之意。但如今陆百川坚持要走,他总不能说出来吧?又没有其它正当理由,也只能送客了,只盼来日天赐良机。

在陆百川临走时,杨承威送了他一匹好马,陆百川本是推辞,但盛情难却,最后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陆百川也便这样离开了乘风镖局,骑马疾驰之下,不久就离开了慕安镇。他心想:“我该往哪边走呢?何时能与轻寒再相会呢?”

四五天后,罗轻寒也照她说的那样向杨承威请辞了,而理由弄了个莫名其妙的“笨手笨脚,不适此行”,这倒令杨承威等人有点纳闷,杨承威想:“这丫鬟平时不是做得不错吗?怎么用这种理由把活给辞了?”不过也不好意思深究,便也由她去了。

罗轻寒离开后恢复原来的容貌,换了套衣着,买了匹马,她骑上马后,心想:“不知陆大哥怎样了?他会去哪儿呢?”最后她还是往东边策马而去。

话说陆百川离开慕安镇后,一边赶路,一边打探消息,过了几天来到吉州城。他在一家客栈住了一夜,由于那天他骑马劳累,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来后匆匆下楼准备吃个午饭就走。

陆百川吃午饭时,心中又不禁想起了罗轻寒,那几天基本上都是她给送的饭,不知咋的昨天和今天吃的饭与那几天的饭味道总有点不一样。

陆百川往四周瞧瞧,望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一个奇怪的人。那是一个黑衣人,衣服上打了几处补丁,头戴斗笠,吃饭时都不摘下,有斗笠挡着,陆百川没看见他的眼睛,但从他的半张脸和一身的衣着中,陆百川可以看出这个人的眼神中一定带着一种冷酷。

不过,最吸引陆百川眼球的是这个人的桌子上放着的东西——剑,一把红柄黑鞘的剑!他总觉得在哪儿听说过。

不一会儿,客栈又进来一拨人,是一个服装华丽的肥胖中年男子,带着四个仆人装束的大汉进来,客栈中的人看见他们,能走的走了,还在的人也赶紧转过头吃饭,不敢正视此人。

这个人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后,四个仆人两两站在一边。掌柜赶紧来到他面前,忙献殷勤:“李老爷,您来了,要点什么啊?我们这刚好有二十年的名酒,要不要小的给您老来两坛啊?”

那李老爷慵懒道:“好吧!其它菜照以前老子爱吃的上!明白了吗?”掌柜连声道:“明白明白!”登时退下去拿酒并吩咐厨子。

陆百川听得出来,掌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畏惧,众人好像也在害怕着这个李老爷,他想估计是个常常恃财欺人的家伙,心中也不禁有丝反感。不过现在陆百川也不想管太多闲事,再者他也不清楚李老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自是不会轻易地仅凭些别人的言语行动去“打抱不平”。

小二给李老爷先上了酒,李老爷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店门外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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