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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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拉塞尔略微迟疑,转向“酒馆老板”,正要吩咐的时候,大门又传来响动。这一次,木门发出的声音更加响亮,像是门外的人在用拳头连续捶打。这阵砸门声接连不断,竟有十数声。

“快去!”夏尔催促道。酒馆老板说句“遵命”,便直冲向大门,其余的几人则跟随在后。他只用几秒,就从柜台后来到门前,可那阵急促的敲打声,已经停歇了。

酒馆老板慌乱地摸出钥匙,好不容易才拧开门锁,将门推开的瞬间,却“啊”地发出惨叫,后退三四步之后,最终瘫倒在地上。借着从大门照进来的光,奥雷里奥看到他胸前有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这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虽然安雅立刻跪坐在他身边,想要施救也来不及。

而就在几步之外的门前,还另有一人倒地。不过他是伏在地上,上背部被利器贯穿,同样伤到了心脏。

夏尔低声骂道:“该死!”他对门外那人相当熟悉,仅凭背影就能认出,那是他的幕僚之一。他很信任那个男人,因此委托了传信的任务。“他传的不是口信,而是书面的。装信的挎包不见了!我们的计划,可能要暴露了!”

“那可不一定。”奥雷里奥说着探出头去。他望见远在四五十步以外,一个正飞奔的人影,那人身高中等,却非常壮硕。他穿着粗麻制成的短上衣,头上缠着条头巾,打扮像是个水手。他的手中,则提了只皮包。

“就是他!”夏尔说道,“那个包……是抢来的。无论如何,也别让他逃了。”

“当然。”奥雷里奥再抬起左手时,手心中已浮着四枚火弹。

“马尔加诺阁下……”夏尔提醒的时候,火弹已经一齐飞出。“……注意分寸啊!我们需要活口。还有,别烧了信!”

“我知道。但这比杀了他困难。”

奥雷里奥话音落下时,那四枚火弹正好砸在街道的石砖上,距那飞奔的人影,有一步多的距离。这并非他瞄准失误,致使火弹落了空,反倒是他有意而为。火弹没有直击那人,但击中地面后的爆风,却将那人掀翻在地。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在毫无准备下翻倒,躯干直接摔在石砖地面上,一时痛苦得无法起身。

“掩护我,留意他有没有同伙。”奥雷里奥说着,从酒馆的大门跨出,向那人的方向奔去。他的几位同伴,则依次跟随在后。

那水手打扮的男人,在地上挣扎了数秒才终于爬起。他正要拔足飞奔,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又摔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挣扎时,奥雷里奥冲刺靠近了十数步,将他置于“冰冻术”的射程边缘。施法制造的坚冰,只在他脚踝上附着几分之一秒,在令他感到寒冷以前,就迅速地消散。但这一瞬间,足以影响他奔跑的动作,令他翻倒在地上。

他正要再爬起来,却听到背后一声狮子般的咆哮。他几乎被吓破了胆,回头望了眼,见一个灰色皮肤的巨人,正站在他身后。他“啊”地大声惊叫,随即昏了过去。

乌?帕帕提起左拳,正要用力砸下的时候,却感到轻微的拉拽。他回过头时才发现,奥雷里奥和歌洛莉娅拽着他的左臂,两人的脸因为用力憋得通红。

“这位……老兄。”夏尔不知该如何称呼乌?帕帕,“留这个人一命。我们还有事要问他。”见乌?帕帕摇头,他还愣了一下,见对方收手才大概猜到,“野蛮人”身体语言的习惯和人类相反。

乌?帕帕提起那昏过去的水手,就像一个壮汉提起只老鼠般轻易。他先行返回酒馆,其他人之后才陆续进来。

“外面没有人。”歌洛莉娅说道,“我留意过了。”

夏尔说道:“可是执行这种任务,理论上不会单独行动。看来外面接应的人把他放弃了,看到风头不对就立刻逃走了。抛下同伴自己逃跑,这种人真是懦夫!”

奥雷里奥瞥他一眼,心想:“这不是利贝拉人的常态?”他想起之前海德城巷战中的见闻。当时数十名利贝拉士兵被毙伤,伤员们躺在街上呻吟,可未被射中的士兵们,却抛下了同伴自顾自地逃命。

“我们可不能这样。”夏尔说着,将“酒馆老板”和信使的尸身,全数拖进酒馆当中,然后自己将大门关上。

奥雷里奥迟迟没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又见夏尔站在门前,许久没有移动,如同一尊雕像。“他在犹豫什么?”他心想。

“我不知道。”夏尔说话声音大小,刚好能让众人听得清楚。“如果我没命他把门锁上,他们两个,可能都不会死吧!”

他说出这种自责的话语,奥雷里奥却想:“假惺惺。挎包追回来之前,第一反应可是感叹计划要泄露了。”

“我们想办法把他弄醒。”夏尔说道,“马尔加诺阁下,也许您能准备一盆冰水。”

“难道更重要的,不是……”奥雷里奥说着,在夏尔手中的包上扫了眼。“……刚刚传到的信件。”

“是,我差点忘了!”夏尔生硬地笑了笑。他停顿了数秒,才继续说道:“我们不必着急讯问他。”他说罢,将那只挎包打开,然后从中取出一摞信封——那足有四五十封。

“这些都是?”

“不,只有一封是艾维林纳传来的信息,其他都是伪造的。”夏尔解释道,“我本来要让他伪装成邮差,谁知道竟会遇上这种事!”他说话的同时,正在那一摞信封中翻找。他很快寻到那封真实的信件,这令奥雷里奥好奇,他究竟靠什么在将它与其他外表各异的信件区分开。

“不知道比阿特丽斯女士,现在有什么打算。”夏尔说着,轻轻地破开蜡封。他抽出信件,才在上面扫了一眼,脸上的微笑就凝固住。

“怎么?”

“完了。”

奥雷里奥接过信件,迅速浏览过后,说道:“市民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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