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少女没有转头，双马尾随着海风飘荡着。

“你一晚上都在去这些地方。”看到少女脚边的那些照片，十一笑了起来。

“这些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将海里那个家伙的肚子划开，再把他带回来就行了。”少女故作正定的将沙滩上的照片捡了起来。

“吾问汝，汝为人否！”

“否，汝乃乃天，泯灭之天！”纯白色的结界开起，十一握住长剑走到了海边。

良久，十一转过了头，冷冷的看着身后的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少女看到他的表情，一脸的不解。

“你确定使徒在这里。”十一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一定在这里，我亲眼看到了，难道我会骗你。”少女冲向了海边。

十一没有说话，将泯灭之天往手掌上一抹，鲜血流到了海水里，一道红色的结界升起。结界慢慢扩大，直接覆盖了整个海面。

他收回了手，“如果使徒在这里，它会闻到我的气味，追寻而来。”说完，十一手中的泯灭之天消失，他坐在沙滩上看着海面。

少女皱起了眉头，使徒是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位置，因为它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区域，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使徒闻到他的血来找他。

零叹了口气，抱着照片坐到了一边，两人看着海面，没有任何话语。

海滩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们都奇怪的看着两人，两人并不在乎周围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海面。

“那两个人在干嘛？”

“不知道，一大早就在这坐着了。”

“有病吧。”

人群的议论声不断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嘁！真是愚蠢的生物。”十一小声嘟囔了一句。零看了看他，又呆呆的望着大海。

夕阳西下，海滩上的人渐渐少去。

为什么还不来，这么久了，就算使徒在弱小，也会禁不住天人的气味，而被诱惑过来的。

突然，脑袋内突然像有什么东西要断开一样，少女痛苦的捂住额头。不要，咱不能忘记他，不能忘记。用体内仅存的魔力抵抗着，零不断的喘着粗气。

一道柔和的光笼罩了她，疼痛感慢慢的消失。“谢……谢谢！”零看了十一一眼，十一点了点头，两人继续等待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看来那个使徒要么死了，要么已经进化出了智力。”十一从海滩上站了起来，漆黑一片的大海，让人心生恐惧。

“不，再等等。”零皱起了眉头。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说着，十一便向海里走去。

“你想干嘛。”

“我要到海底去看看，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十一说完便沉入了海底。

零还想在说什么，但十一早已没有人影。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里是梦里吗？什么时候自己又睡着了，少年不断环顾着四周。和前两次一样，黑暗的世界瞬间破裂。

那个穿骑士铠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少年冷冷的看着他，男子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迷途的羔羊，永远也找不到迷宫的出口。”

还是那样，这个男人老是对自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到底是谁，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老是对我说一些听不懂的话！”羽文轩对着男子大吼。

“你说这里是你的梦！真是可笑，这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梦，而是成千上万之人的梦，只不过这些梦纠缠到了一起。”男子冷笑了起来。

“到底什么意思？”羽文轩实在受不了了，男子的神秘，那些听不懂的话，让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怒火。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脸冷漠的反问起他。

“你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哈！我怎么会知道，我说这是我的梦，你却说这是千万人的梦，问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我。”真是可笑，少年一脸的不耐烦。

“世界上存在的东西都有它的价值，海水为了鱼儿存在，天空为了鸟儿存在，阳光为了万物存在，而你，来到了这里，又为了什么而存在呢。”男子继续无视少年的话。

“我……我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似乎陷入了漩涡，少年的周围渐渐扭曲，黑色的漩涡吞噬着少年，男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你本应该安睡在大地之中，却违反了世界的规则而活了过来，因为你畏惧死！”

如同铁锤，这句话重重的砸到了少年的心中。

对，我害怕死亡！我害怕死亡，我本来就是一个死去的人，那么，我又为何活着，本该躺进棺材里的我，又为何活着？

就算我突然间死去，世界仍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继续运转下去。

我害怕这个世界，我又为何在这里？

因为活着而悲伤吗？因为会死而悲伤吗？

或者是为了杀戮而活着吗，还是为了被杀而不得不活着吗。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他的双眼通红，脸上挂满了泪水。为什么我还笑得出来，我是个疯子吗。

还是因为我现在仍然活着而笑，因为会死所以会笑。

到底，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少年抱住脑袋，撕扯着头发，脚下的那个黑色漩涡让少年越陷越深。

男子拿起剑，轻戳了一下地面。围绕少年的漩涡消失不见。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又是为了什么从坟墓中爬出来。

”

少年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扭曲的脸庞看着远处的男子，少年陷入了崩溃。

“世间充满了太多的诱惑，当羔羊即将踏出迷宫时，它被一片嫩绿的青草吸引了过去，当它到达那里时，它才发现，青草只不过是陷阱，它已找不到出路，它越陷越深，直至死亡。”

男子重新闭上了双眼，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等等，让我离开这里，让我离开这里，我要醒过来，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少年知道男子即将消失，他向男子冲了过去，希望能抓住他。

“每个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而你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在这无穷无尽的轮回之中，在这百万年，千万年充满了阴谋的历史长河之中。”

男子睁开了双眼，一红一金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冲来的少年。

“带我离开这啊！”空间破碎，少年堕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