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金陵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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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灵谷寺大门口,朱玑恰好在门口徘徊,见到两人归来先惊后喜,连忙上前询问。任宜潇简单叙述了一遍后,道:“朱公子,就我所闻,好像是什么汉王要害你啊!”朱玑听后脸色瞬变,继而干笑道:“汉王?任公子,你听错了吧?小可可不认识什么王爷。”任宜潇疑惑道:“是吗?”朱玑微笑颔首,不一会儿,苏苍从寺内出来,看见任宜潇后也微微吃惊。

苏苍上前道:“公子,这——”朱玑淡淡道:“现在任公子也没事了,苏苍,你去跟住持说一声吧!我们也该走了!”

苏苍应了一声,又转身进寺。朱玑对着任、南两人问道:“不知两位准备前往何处?”任宜潇道:“我两人往杭州去,不过今日天色已晚,还是先找地方休息一晚再说。”

朱玑笑道:“既然如此,小可就请两位去金陵一游,如何?”任宜潇略有犹豫,朱玑道:“从这里到金陵城挺快的,两位可以在里面找家客栈歇着。夜晚也可以去欣赏一番秦淮夜色。”

任宜潇闻言,满脸通红,瞥向南曦语,只见她一脸茫然。朱玑说完后,略感不合适,便道:“任公子不要误会,当然,由你们决定了。”

任宜潇转头望向南曦语,南曦语同时也望向了他。任宜潇便抱拳道:“那就有劳朱公子领我们两人进金陵了。”朱玑会心一笑。

等到苏苍出来后,几人上马往金陵赶去。

确实,这儿离金陵不远,一个时辰左右便可望见灯火通明的金陵城。见一片繁华,任宜潇不禁暗暗赞道:“不愧是京师啊!”

进城后,朱玑转身对苏苍道:“苏苍,我陪任公子他们在城里逛逛,你先回去吧!”苏苍一听,瞪大了眼,道:“公子,这不行啊!”朱玑皱眉道:“这又怎么了?这里是金陵城,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还怕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杀我吗?”

苏苍直摇头,道:“不行,我没法跟太……老爷他们交代啊!”朱玑没好气道:“你们把我当三岁小孩啊?到哪儿都看得这么紧!”苏苍一脸委屈,道:“公子,杨……杨管家说过,你出来可以,但要我跟紧你。”

朱玑听得咬牙切齿,忽然抿嘴一笑,道:“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我现在肚子有点饿了,苏苍,你帮我去买点吃的吧,好吗?”苏苍松了一口气,道:“行,行!”便翻身下马,左顾右盼一会儿,找到一家店走了进去。

朱玑趁机示意任宜潇、南曦语跟上自己,任宜潇知道这是他摆脱苏苍的诡计,不过也不怎么在意,想想可能是他家教较严,出来玩一趟也不容易,便一望南曦语,叫她一起跟上朱玑。

等到苏苍买了一纸袋小笼包出来,不见朱玑几人,方知上当,气得直跺脚,最后无奈只好一个人先回去了。

任宜潇追上朱玑后,笑道:“看来朱公子平时少能独自外出啊!”朱玑苦笑道:“没办法啊!我爹他们就怕我出事,今天就让苏苍陪我去灵谷寺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中途发生了那种事,估计以后就难了!所以还不如趁机多玩上一会儿。”

之后,任宜潇、南曦语找了一家客栈,朱玑再邀请两人一同前去秦淮河附近游玩。不过,南曦语说自己有些累,想沐浴一下就休息,于是便只有任宜潇一人随朱玑外出。

路上,任宜潇紧皱眉头,不禁问道:“朱公子,真是去秦淮河吗?”朱玑笑道:“不要总是朱公子、朱公子这样叫我,咱们就以兄台相称吧!”

任宜潇颔首道:“好,朱兄。”朱玑忽笑道:“任兄,莫非你是怕你那位南姑娘知道秦淮河后怪罪你吗?”任宜潇脸上发烧,支支吾吾道:“这……这个……”

朱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不做亏心事,难道还怕别人追究吗?”任宜潇一怔,道:“对啊!”朱玑又道:“秦淮河虽是风月之地,但是其中不乏文人雅客,风流名士。花花世界,滚滚红尘,世人只怕被其鬼迷心窍,因此多想避之,但是此等境界岂有出淤泥而不染者高呢?避红尘者,不如入红尘而透之,点到为止,而不沉溺其中。”走了几步后,朱玑又叹了一声,道:“可惜世人终是庸俗者多,秦淮河一地本可是文人雅客斗墨,佳人才子相约,只是一堆俗人捣入,久而久之,方使其为某些人所不齿。”

不久,两人到了秦淮河畔,这里一片笙歌夜舞,灯火照耀着河面,波光粼粼,河上一艘艘小船游弋,一圈圈涟漪,激荡着水中那本就朦胧的弯月。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两人沿河走去,纵使是在嘈杂的街上,纸醉金迷的歌声时时入耳,两岸的阁楼上不时有妩媚的姑娘朝着两人挥手喊着一声声“公子”。任宜潇略感尴尬,一瞥朱玑,只见他轻摇折扇,一脸从容。

袅娜的歌声没有挡住两人的脚步,任宜潇也不知道朱玑是要去哪儿。走了不知多久,朱玑方才停下脚步,望向一边的一座豪华的楼阁,大门上三个字金碧辉煌——“风露阁”。

任宜潇想道:“风露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是这样吗?”朱玑笑道:“刚才经过那几家青楼有些不正经,这家不错的。”任宜潇一脸疑惑,朱玑解释道:“如今世人青楼、窑子等都不怎么加以区分,其实真正青楼上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就像这家风露阁。”说罢便走了进去,任宜潇跟在他身后。

朱玑一进门,就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笑嘻嘻迎上来,道:“这不是朱公子吗?好久没见了!”朱玑淡淡一笑,道:“我来——”中年女子嘻嘻一笑,道:“明白明白!朱公子出手向来阔绰,我们自然懂公子来找谁了!喊堂就不必了,公子请直接上楼打茶围吧!”又轻声道:“朱公子,沈姑娘那儿今晚人可多了!好好表现哦!”还抛了个媚眼,朱玑拱手道:“多谢!”当即掏出一锭白银塞入对方手里。

她马上接过,又瞥了一眼朱玑身后的任宜潇,道:“这位公子——”朱玑淡淡道:“这位任公子与我一起。”女子不再多问,朱玑领着任宜潇上楼。

任宜潇问道:“朱兄,我好像听见‘沈姑娘’,你就是来找她的吗?”朱玑有些不好意思,道:“的确如此,与她好久不见了。”两人来到楼上,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个个都是衣着华丽的男子。

朱玑笑道:“这么多人为沈姑娘来啊!难怪这里会把整个二楼安排给要找沈姑娘的客人打茶围。”便与任宜潇在一旁坐下。

任宜潇不禁问道:“这沈姑娘有何魅力,竟有这么多人为见她一面而来?”朱玑淡笑道:“有些东西是说不出来的,任兄,我看你与南姑娘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啊!”任宜潇脸上泛红,道:“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朱玑道:“你喜欢她吗?”任宜潇脸皮更烫,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清楚的字。朱玑笑道:“你不用多说,我看得出来。那你知道你喜欢她哪儿吗?”任宜潇一怔,想道:“对啊!我喜欢南姑娘哪儿呢?难道只是被她的容貌所迷吗?”想来想去想不出其它,反而只觉自己庸俗。不过,朱玑继续道:“其实,真正的喜欢不需要什么理由,那就是一种纯粹的喜欢。当然,这也许是当局者迷吧!”任宜潇默然半晌。

许久,任宜潇问道:“朱兄,你既然喜欢这位沈姑娘,为何不为她赎身,与她——”朱玑摇头打断,道:“没办法的。纵然我有此心,沈姑娘未必有此意。还有,我的家人对她恐怕会有所偏见,再加上我早就被安排了婚配,我与她估计是有缘无分了!”

任宜潇道:“朱兄,你都没问过人家,怎么就知道姑娘的心意呢?还有,真正喜欢的话,何必在意他人呢?”朱玑拿起一杯酒,无奈地摇摇头,一干而尽,道:“你不懂,你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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