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小蛮子看见森琉，脱口而出。
“我才不是变态！我是正人君子！”森琉辩嘴道。
“你怎么在这？”鬼歌拦住还没开口的小蛮子，要不两人借着变态这个话题能大战个三百回合。
“我来抓一只酒鬼。”
“酒鬼？”鬼歌想起了上次在戏院附近遇到的那个喊闹鬼的人。“他怎么了？”
“知道自己死了之后，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跑的还挺快，我找了好几天，连个影都找不着。”
“还剩几天？”
“三天。”
“正好我有时间，和你一起吧。”
“喂喂！这已经不是我们的任务了吧！”萤先反对。
鬼歌看了他一眼：“你是跟着我，有事都是我担着，你怕什么？”
“谁怕了！一起就一起啊！谁怕谁啊！”
据森琉说，这个戏院就是前两天被酒鬼烧掉的。原本也只是个废弃的戏院，只是挺让人惋惜的。其他一些被杀的人，多是年纪大的老年人，还被人取了个“老人杀手”的称号。
有些老人本来没事，听闻“老人杀手”的事之后反倒被吓死了。
“这也难免，老人承受能力弱，又遇上这种事。像我们这种没老过就死了的人，应该是很难理解的。”鬼歌说。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个酒鬼作案并没有定性，鬼歌跟着森琉了解了他的作案顺序，时间，手法，被害者特点，之后发现，毫无规律。
或者说，他的规律就是无规律。看到了就动手，合计都不合计。
“这就麻烦了，谁知道他下一次会去哪。”鬼歌说。
“所以啊，我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也都调查过了，死者跟这个酒鬼甚至都不认识，死的莫名其妙。他可是没被我遇上，要是我也死在他手上，我做了鬼都不放过他！”
“做鬼？”鬼歌脑中灵光一闪，“森琉，那些被杀的老人亡魂你收了吗？”
“没有啊，又不在我工作范围，让他们自己回去呗。”
“如果他们没回酆都呢？”鬼歌问。
“那就等下个人带着任务来收了。”森琉说。
“你不光变态，还有点傻啊！”小蛮子都听不下去了，“鬼歌是说，那些老人也有可能和你想的一样，找酒鬼报仇去。”
“原来你不蠢啊！”森琉惊叹道。
“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
“别吵了，我们分头出去找找看吧。”鬼歌说。
“行。”
“你呢，跟我一起还是单独行动？”鬼歌问萤先。
萤先想了想：“单独吧，机会还能大一些。”
“也好。”
三人各自分了方向，茫然寻找。
一个酒鬼会去哪？会做什么？
鬼歌把自己想象成了这个酒鬼。
他刚死的时候就被戏院老头吓到了，所以放火烧毁了戏院。后来得知了自己已死，便杀害老人垫背。
为什么要杀这些老人？大多数人都跟他素不相识，毫无交集。难道只是为了报复社会吗？
不。如果他还在继续，就一定有个理由支持着他。
鬼歌把他杀人的路线走了一遍，脑海中模拟他杀人的场景和过程，去体会酒鬼的感觉。
他的手法从一开始的生疏犹豫，到后来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利索。最后几个，几乎都是一击毙命，没受什么痛苦。
他已经杀人成瘾了。
而他所走的路，就是在城中绕圈。他没有固定的去处，也没有回家，不少老人都是在刚刚出门的时候被杀死在家门口的，鬼歌猜测，他很有可能杀完人直接去人家家里休息。
最多的一天，他杀了五个人。
鬼歌根据路线，选定了一个区域。这个区域里有两户老人家，他猜测酒鬼会出现在这里，但不知道会盯上哪一家。
蹲点等了一会儿，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出现了。
衣衫凌乱，头发像个鸡窝，走路步伐轻飘。
正是酒鬼。
鬼歌骑在小蛮子上，在空中望着他，见他从其中一户人家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一把柴刀。
柴刀的刀头在滴血。
又死了一个！
“小蛮子，下去抓他！”
鬼歌一声令下，小蛮子纵身俯冲下去，划过优美的弧线。
酒鬼察觉时，鬼歌已经从小蛮子背上跳下，从天而降打算砸在他身上。酒鬼急忙向后跳开，柴刀和剑铿锵碰撞，在寂静的寒夜中发出清脆声响。
鬼歌没有丝毫犹豫，提剑而刺，密集如落雨。酒鬼用柴刀抵着，毫无招架之力，几下就顶不住了。
柴刀被鬼歌挑飞出去，下一剑，直取他喉咙！
酒鬼眼中满是惊恐。
就在这一剑即将刺入酒鬼皮肤，将他吸入剑中之时，鬼歌突然被撞飞了。
身旁不知从哪冒出一堆碎木头块，将鬼歌推了出去，而后一个苍老的身影拄着拐棍小碎步走来，走到酒鬼身旁，抡起棍子开抽。
“你个小兔崽子！老朽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就长成你这么个败类了！到处杀人害人，连我那破戏院你都敢烧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没钱天天爬墙进来偷听的时候了吗！”
鬼歌和小蛮子目瞪口呆。
老爷子一边抽酒鬼一边骂，跟爷爷骂孙子似的。酒鬼也是一脸懵逼，在地上被抽的打滚，根本不知道自己从哪冒出来这么个“爷爷”。
鬼歌看了一会儿，让小蛮子去通知森琉一声，把他带过来。
老爷子抽累了，找了块石头坐下。
“老爷子，你没事啊？”鬼歌问。
“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还是你巴不得我有事？”老头越说表情越凶。
“没事……没事……”鬼歌乖乖闭嘴。
“哎……”老头长叹，“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活着干吗！为什么老天爷就偏偏让我先死了！”
酒鬼一个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扑过来就要掐老头的脖子。
鬼歌立刻将他擒住，双手反剪在身后，膝盖顶着把他压在地上。
“放开我！我没死！我还能活！”
“华佗都救不了你了，认清现实吧。”鬼歌冷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