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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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说——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恻隐之心,就是仁;羞愧之心,就是义;辞让之心,就是礼;是非之心,就是智。

关于仁义礼智四个字的解释,从最初开始不断演变,最后就解释出了这么偌大的一个儒家。

而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现在在屋子里的,就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人。

刘小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果断地杀人,这不仁。

妇人作为一个“有夫之妇”现在还光溜溜着身子,而且对自己“丈夫”或者同伴的死毫无关心,这不义。

李珊琅,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现实,不愿离脱。她对其它的一切都缺乏关心甚至可以说毫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对她来说都没有关系。这,不智。

六王爷心疼这样的侄女,于是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让她做点什么。别说笑,哭一下也好啊。

但都不奏效。

直到那天。

那是一个意外,一个刺客居然成功闯进了李珊琅的屋子。

六王爷很生气,自己在的时候万事大吉,一旦自己稍微不在一小会儿,准出事!

所以很生气的六王爷杀了很多人泄愤,这是后话。

等六王爷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被玩死了。真的是玩死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就只是被被蒙着眼然后捆在柱子上。

柱子后面有个小桶,小桶上面有个悬挂着的小斗在朝桶里滴水。

死相极为难看恐怖,好像生前遭了什么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做到的。”六王爷问。

“是我听那些毛鬼们说的。”李珊琅如实回答。“真有趣呢,我骗他说,会割开他的手腕,让他流血而死,然后就用指甲划了他一下,再用茶水弄出了血滴到桶里的声音。结果,他真的死了呢!”

“哇!原来这就是骗人去死啊,我父亲就是这么被骗了的吗?”

六王爷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捂着心口差点要夺路而逃的地步。

【不该是这样的!什么啊这是!妲己敲骨验髓?!我可不是商纣王!】

而经过几天时间获得了一些信息且冷静下来的六王爷,却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于是六王爷“一个不小心”放了一个刺客给了李珊琅,得到了他期待中的答案——就算是个老刺客,面对一个小孩子,临下手还是会犹豫。而只要刺客不真的下手,李珊琅也不会反击。

时间不对,李珊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残忍嗜血。

【她听进去了的,我说过,要仁厚。】

六王爷甚至开始亲自有意地去挑选那些以李珊琅为目标的刺客,并故意把他们送到了李珊琅面前。

李珊琅察觉了六王爷的“诡计”,很不配合,话也越来越少。甚至,她居然“降服”了六王爷的一个好友,陪她一起诱导那些刺客。

【我……看来还真的就是商纣王,或许还是周幽王?不过不要紧,不要紧的……】六王爷看在眼里的,无论如何,李珊琅还是有她的底线——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

【要找到一个人,找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出手的人,让她相信,不,是要有人来相信她。】

正了个巧,就在六王爷已经对这次的刺客心理太过执着手段太过专业太具有危险性所以不能成为“玩具”而感到失望的时候,有某个不知情的小鬼用石头扔破了他的头。

只要六王爷想知道,这省城,这整个郡王封国,少有能瞒得住他的事。

“熟人啊。”

熟人当天晚上就被剥干净洗白白了扔进了李珊琅的房间。

【珊琅啊,看清楚了,这就是叔叔给你准备的惊喜。你在这个世上,并不孤独。】

于是有了之后的事。

“她叫李珊琅,是六王爷和一个汉人的女儿。那个汉人叫,李明淑。”妇人这么说。

……

刘小良懵了一下。

【十,二十,三十……骗我呢!三十岁的是长这样的?!欺负我女人见得少吗?】

……

【是姑姑呢……】

……

“哟,真是可怕呢。当时就算是你真的杀了他的时候,你都很平静呢。”妇人随手指了指地上的男尸。

“果然,你是知道什么的,还和我们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妇人自己用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那些雪白一下被遮蔽一下被显露,但这次刘小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看,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嘛,我一开始还为我这副好皮囊有点沾沾自喜呢,结果你却是装的……你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是冷血的怪物!装什么好人啊!”

刘小良让自己略微放松了一点,在现在的这里动手的话,地点不对。

【人血里有煞气,小女孩被煞气惊了的话,头发会…… 】刘小良突然想起来,那个冷脸的小女孩其实该有三十岁了,就只比刘小良的父亲李大力小一点而已。

“你也该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你也见过了六王爷,你应该还知道六王爷的传闻,刚才你也了解了六王爷的手段。”刘小良也指了指地上的男尸。

这锅,甩得漂亮!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顺利杀了她吗?”

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大家都忘了,他们头顶的黑暗里,还有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妇人朝刘小良妩媚一笑。

“那如果万一她是假的呢?”刘小良有点焦急了。

妇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小良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那就当是我错手杀了个{无辜}的人好了。”

“还有,你好像,很着急?”妇人默默朝李珊琅靠近了两步,刘小良想上前,妇人唰地一下朝李珊琅冲过去。

“唏~”熟悉的响声。

“啪!”一只牙齿大的中间有孔的小圆球出现在妇人的……脚掌和大拇指之间!

刘小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妇人还在跑着就突然朝一边侧空翻,翻转完成之后一只脚站立在地,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她慢慢把蜷缩着不着地的那只脚伸到自己面前,用手拿了脚掌上的那颗柱子。

“旁门左道。”妇人轻蔑地一笑,笑完了继续朝李珊琅前进。

“等一下!你怎么肯定她就知道金子的下落!”刘小良又叫住了妇人。

“六王爷把藏宝图纹在了她的背上。”妇人这么回答。

……

【哇!好特么复古啊!这传言!这方式!还有这情节!特么你是在逗我?!而且特么居然还真的有人信啊!】

“哈哈哈哈!”刘小良先是仰天长笑四声。“她爹是满异人,满异人入关之后,改掉并立即严令禁止的就是纹身!现在你却跟我说,一个十几岁的郡王公主背上居然纹有藏宝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

【又忘了她三十多岁……】

“总之!你!”刘小良朝李珊琅一指。“让她看看你的背!看看你背上到底有没有特娘的藏宝图!如果有的话!那我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不看女孩子的背……我擦嘞?!”

李珊琅听话地背对着刘小良和妇人,慢慢松开了那张裹着她的棉布,露出了背上的那副标准的清晰的西方式地图……

“看招!”刘小良大喝一声,朝妇人冲过去。

妇人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再次轻蔑一笑,却朝李珊琅扑将过去。

“站住!没听见我喊!看招!吗?!”

“看招啊!你站住看招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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