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苦普根】是一种很品质纤细的药材，想要让它的药效达到极致就需要魔法的帮助。”

【泠】一边看着手中的魔导书一边给【绯】解释着自己手中的小把戏。

“哥哥你总在一边说什么时候该怎么用魔法，却一直不允许我学魔法，为什么啊？”

他把书合上小心地放到了一边，温柔地抚摸着【绯】的头，可眼睛里却润润的：“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不可以学习魔法。魔法这个东西和药材一样，用好了可以救人但用错了也可以杀人。我是想你再长大一点，到了你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后，到时候我再教你魔法。所以——”

【泠】把双手抚在【绯】的脸颊上，二人的额头轻吻着，彼此的声音透过皮肤传到脑子里，透过耳朵传到心里。

“——在那之前，就由我来保护你，好吗？”

“嗯。”

在羊皮纸上简单地画了个法阵，【泠】把苦普根的粉末倒在法阵中央，然后缓缓地向法阵里注入魔力。和泠所熟知的那些现代魔法不同，没有特别夸张的效果，也没有立竿见影的功效，只是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法阵中散发着涟漪一样的极光。

泠自言自语地说到：“这就是千年前的魔法吗？真是没有效率呢。”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如果我能使用魔法的话生活就会变成这样吗？看起来也还不赖嘛。”

眼看窗外的天空早已星辰闪耀，【泠】推了推旁边的【绯】

“时间也不早了，给【苦普根】祛毒还得花不少时间，绯你还是先去睡吧”

“不！哥哥不去睡觉我也不去。”

【绯】很坚定地摇着头。

“你也快十六岁了，别这么孩子气的，快去睡。”

“哥哥你不也十六岁吗？反正我就要陪着哥哥。”

“听话！”

“就不！”

这种小事没有什么争执的必要，很快【泠】就让步了。

“哎……好吧，但你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要碰。”

“嗯！”

时间可能会流逝地无比缓慢，但它从不停歇。桌子上的苦普根没有太大的变化，而一旁的【绯】却变了不少，她眼角开始下垂，眼帘一上一下地挣扎反抗着睡意。她今天可是为了找到这么点可怜的【苦普根】翻了好几个山头，那疲倦感又岂是那么容易对抗的？很快她就脱力地倒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去梦里喝茶去了。

听到左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泠】和泠都同时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却松了口气的微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像是二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又像是一个人的声音。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无论是【泠】还是泠，那份对【绯】（绯）的爱都是不会变的。

“对不起【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你这辈子都不用沾染我的魔法。”

生怕弄醒了【绯】，【泠】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平静地向法阵中灌注着魔力，又自顾自地对【绯】说着不敢说给她听的话。

“我的魔法根本保护不了你……”

【泠】深深地吐了口气，把刺骨的寒意也一并吹散。

“好了。【苦普根】的祛毒这样就算完成了，再加入些【秋晗草】粉末和新鲜的苹果汁治疗【两头开花】的药就做好了。”

他摇了摇旁边的【绯】，幅度很轻也只是刚好可以把她摇醒的程度而已。

“【绯】，快醒醒，这样睡着会着凉的。”

而一旁的【绯】则是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软绵绵地回应着，这一点倒是和绯一样。

“抱歉~呢~睡着了~”

“那些都无所谓了，我这里祛毒也做完了，去睡觉吧。”

“嗯~”

小巧的卧室里只能勉强安下一张床，这里是【泠】和【绯】两个人的卧室。现在【绯】早已入睡了，只留着【泠】还勉强睁着眼想着什么。

这时他耳边传来【绯】说梦话的声音，软软的，和云朵一样的声音。

“哥~哥~”

“嗯，我在呢。”

【泠】微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就这样沉沉地睡着了。

一旁的泠看着自己的前世，记忆也一点点清晰起来。可这种提前知道未来的滋味儿却并不怎么好受，他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仿佛写成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五味陈杂”。

“你还真是逞强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