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每个人都有所守护的东西。
或者梦想，或者希望，或者某个人
或者是……泡沫般的爱情
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爱上我
因为人鱼的爱是泡沫
希望也是泡沫
结局……永远只是化为泡沫
01
阿雨在海面上望着，看着人类世界的繁华。
类似于人鱼的玩偶，人鱼的灯笼，甚至很多人都在假扮人鱼。
因为人鱼的貌美？因为人鱼的可爱？大概是被人鱼公主的传说迷惑了吧。
阿雨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甩了甩鱼尾，转身回到了海里。
虽然她知道那个公主，知道那个故事，可是她提不起一点怜惜的心情。
因为每一只人鱼，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阿雨自己定下的规定。
这个世界，只有她一只人鱼。
她是唯一的人鱼公主。
而她并不想，像那个人鱼公主一样，忍受刀割之后，还要化为泡沫消失。她宁愿那段爱情犹如泡沫般消失。
至少这样，自己还能好好活下去。
说起来，虽然她没有见到过巫婆之类的人物，但是她能够上岸，就像是那个被诅咒的人鱼公主，腿会像刀割一样疼痛，嘴还说不出话，也无法唱出好听的歌声。要知道，阿雨可是最喜欢唱歌了。
没了声音，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周围的小鱼散发着粼粼的光芒，水流轻抚过她的身体，让她格外舒坦。美丽的海水散发着淡蓝色，太阳都被海水柔和到不那么刺眼，都远远比大地美好地过分。
如果是一个生活在海水里的人，恐怕很快就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吧。
只要能够忍受得了寂寞。
不能这么想。阿雨摇了摇头。这里是海底，而她是唯一的一条人鱼，没有人陪伴，什么也没有，而上到岸上，她也不过是个哑子，压根无法与人交流。
与没人也没什么区别呢。阿雨吐了几个泡泡，晶莹的泡泡似乎折射着彩虹的颜色。
不过……如果能够到了岸上也可以说话的话……阿雨陷入了想象，露出幸福的笑容，结果……就被渔网网住了。
我明明没有特意向深海里游啊，这里怎么会有大型轮船才有的渔网？自己现在要不要变成一个人类，虽然是哑子，但是也可以躲过人类的目光。
好歹也是偷听了人类的事情这么多年，那些被人类成为中二少年的人可没少对着大海透露一些可怕的东西。
比如人体解剖啊，比如基因改造啊，比如强迫异种当女仆啊……才不要变成这么破廉耻的东西呢。阿雨摇了摇头，接着将鱼尾开始变成双脚。
只要不接触大地，脚是不会痛的，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当她被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湿漉漉地，只有一层极薄的衣衫，让眼前的这个少年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你好？”少年打了个招呼。
阿雨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不能说话，顺便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表示自己不能走路。这个少年看起来还很年轻，应当很容易忽悠。阿雨想。
“你是第几号试验品？是堕天使从深渊释放出来的怪物么？”少年突然一脸深沉地说，接着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羞红了脸，转头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问一下，你是从哪里来的！”
02
好嘛，原来是中二病。阿雨摇摇头，示意少年把她从渔网里放下来。少年竟然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只在几个简单手势的引导下，明白了阿雨的意思。
而且这少年还特别周到，随即拿来了纸和笔。
因为学堂就在大海边上，所以阿雨也算是上过几天学，通过写字进行简单的语言交流还是可以的。当然，因为海边上没有残疾人学校，所以手语也无从学起，只能通过文字交流。
说起来，如果家里没有残疾人的话，会有人专门去学手语么？还是写字更快一些吧……阿雨想着，写下了一行算是问候的话：“你叫什么？”
“我？我乃从深渊而来的堕天使，是路西法之下的第一仆从，你可以称之我为……”正要说出名字的时候，少年像是断了线似的，摇了摇头，“我叫沈护，请多指教。”
“奥。”阿雨在纸上写下，“谢谢你救命之恩。”
告诉别人你刚才捞我上来实在是让人窝火，这似乎会被人排斥，虽然她并不在乎排斥，但是……她突然想在大地上带上三四天，真的只是三四天，等过几天她就回大海，回到养育她的地方。
如果年少可以犯错的话，至少让她犯下一个错误吧。
她真的挺喜欢大地的，挺喜欢大地这个，可以让人不寂寞的地方。
虽然她知道，感到寂寞，与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请多指教这种说法……除了那些被称作中二的人说过之外，似乎没有听别的人类说过，莫非这是某种人群之间的暗语么？
她这是被接纳了？这个群体接纳人也太容易了吧。
阿雨抬起自己的双脚，让脚里地面远一些，顺便把手搭在沈护的肩膀上，把他拉到极近的地方，指着书，比划着。
这小子还真是聪慧……阿雨看着眼前关于大海的书，忍不住笑了笑，苍白的笑靥让本就稍显虚弱的人鱼，显得更加美丽了。
好不容易能够来到大地一趟，虽然这小子不是王子，他们也无法演绎什么爱情故事，但是当个跑腿的还是挺好用的。阿雨很没节操地把他当作奴仆用了。
因为……那些中二少年不都喜欢一个女王范的人来对他们这样那样么？虽然后面的“那样”无法满足他，但是前面的“这样”还是可以的。
“夜晚深沉的露水会沾湿您的肩膀，我的公主，是否情愿去我藏于黑暗之中的居所，来度过这单调的夜晚？”少年刚开口说话，就忍不住突出了一些奇怪的话。
不过阿雨并没有听不懂的感觉，毕竟这种话……她也算是听得多了？
“当然，我的骑士，你是我深爱的人，我自然情愿与你在狭小的黑暗之中满足彼此的孤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以前那些中二少年对大海说的，就是想听到类似的答案？
沈护的脸上突然通红，比刚才说那羞耻的话还要红，简直就像是刚吃了红辣椒。
难不成，这句话还有什么问题么……阿雨嘴角微微抽搐。
PS:没想到竟然还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更了，突然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