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床上的人儿裹了裹被子，随而又踢了踢，不知道是热还是冷。

不到几秒钟后，顾笙便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像朵小蒲扇似的，甚是可爱。她抬起莲藕般似得白嫩手臂，往小小的身子后一放以便支撑了一下，坐起来靠在床边，看着桌上的蜜饯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桌上的蜜饯的数量不对，若是昨晚红杉稍微细心了一点，必定发现有不对的地方，比如，桌子的拐角处的掉落的蜜饯残骸，原本金黄的颜色由于掉落在地上，内侧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的蚂蚁。

只是昨天的红杉可能都没有好好检查，就直接扑向自己，对自己的关心似乎多了不知几许，可能是真的受沈氏的影响吧！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发现，要不然她真的不好解释，抬头看向外边的日光，半透明状，离第二天的到来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利索的把厚重的被子扔在地上，随而小小的身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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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烟进来的时候，顾笙作势想要将左手捏着一块完整的蜜饯正要放于嘴中，似乎看到沈氏的到来，立马把蜜饯放在盘中，然后迈着小短腿颤颤巍巍地跑到沈氏面前，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璃儿？娘的小懒猪，怎么起得那么早？是不是又贪嘴了？”沈氏有些疑惑，随而看到她的动作，立即打趣道。

顾笙嘟了嘟嘴，白嫩的小脸一脸羞涩，知道沈氏疼她，故意眼巴巴地看向沈氏，撇撇嘴，有些忐忑不安，“怎么，，璃儿没有想吃蜜饯的，是，，是它的香味引得璃儿过去的，真的。”沈氏看着自己女儿，一脸的信誓旦旦，再加上那眼巴巴的可怜小眼神，心下一软，原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现下又多了几分怜爱与笑意，“璃儿想吃也没有事啊，不过，要吃东西的话，等洗漱过后再吃，好不好？”

“恩恩，那璃儿现在就去洗，好不好？”顾笙抬起头仰望着沈氏洁白如玉的脸颊，心下有些羡慕，眉眼弯弯，唇红齿白，除去额头处的伤疤，当真是一副倾国佳人。

沈氏抬眸看向顾笙的后面，眉眼有些怪异，自从醒来之后，璃儿似乎多了几分生气，话也变多了一些，岁而又晃了晃，这样的变化是不是就意味着，璃儿的病情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想了一想，又看着地上的某物，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走了过去，捡起锦被，语重心长，“打洗过后，璃儿跟娘一起去祖母那请安过后，再回来吃早膳，好不好？”

“嗯？哦”

顾笙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看的沈氏无可奈何，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沈氏已经对这外边的红杉点了点头，随后，顾笙便看到红杉端着古铜色的半钵状的容器走了过来，“夫人，请打洗。”

沈氏拿过顾笙的小手放进水中，轻轻揉搓着，柔声隐隐，“璃儿，马上见了祖母的时候，先向祖母请安，祖母说什么，做什么，璃儿都要乖乖的，好不好？”

顾笙眯着眼睛，轻轻晃动小脑袋，随后跟着沈氏走了出去。大手搀扶着小手，穿过一道道长廊古木，时不时遇上几个和尚合手拜祎，除了木鱼的敲响便就是扫帚扫动落叶的声音。

暗处，一个单薄的身影尾追其后，盯着她们的方向看了好长的时间，“陌空，你该回来了。”

至善大师站在一侧，看着陌空鲜艳的红眸，眼睛有些迷离，随而躲过他的眼睛，轻声细语，“一切重新开始该有多好，有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陌空停留了一会，看着走远的人儿，随后移开目光，走到至善大师面前。轻声细语，“回来？回去哪里？”

“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你终究与佛无缘，走吧，走吧！”至善默默来了一句，随而转身离开。

陌空冷笑自嘲，又是他一个人了，多好，一个人多好！！

走了很远的顾笙。

在禅房花园长廊处

顾笙总是觉得身后总有一道视线在跟随着，脚步便开始慢了下来，等到回过头来扫视的时候，却是空无一人，“璃儿，璃儿，怎么了？刚刚记住，记住娘亲之前说的话了吗？”

顾笙怔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呆萌的点点头，兴许刚才是看错了吧！

嗯，一定是看错的，不可能，一定是昨天没有睡好，或者是小孩子身体没有恢复好，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一定是，一定是。

一步一步往前走，顾笙一直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