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夏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脚把她身上的叶白芷给踢开，径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看着浴室入口镜子里面自己的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叶白芷留下的痕迹。

每次完事之后，她都会发现，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这些印记。

用叶白芷的话来说，这是他的，是他专属的，所以他全部都要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然后她也会翻过身，把他压在身下，在他的脖子跟脸的交界处，也种上一颗深色的草莓。

叶白芷从床上爬起来，从后面抱住顾凉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肚子上伤疤的位置，柔声地说道，“医生说，你肚子的这道疤，最好等两年后再生，不然的话，容易崩开，难道你想我们的孩子还没有成型就从你的肚子里面蹦出来？”

顾凉夏双手放在叶白芷温暖的大掌上面，脸紧紧贴着叶白芷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短时间她总是太容易生气，总是莫名其妙地对着叶白芷发火，难道真的是因为张茹萱回来了？

在很久以前，她在跟叶白芷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她就把他还给她。

可现在，她似乎舍不得了。

“可是两年的时间那么长，我怕我等不及那个孩子的到来。”

顾凉夏好怕，好怕还没有等到叶白芷给她一个念想，他就离开了。

她好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慢到可以把一天当做一辈子来过。

她也好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快到一下子就把一辈子过完了。

这样，她也许就不会舍不得叶白芷了。

曲着身子，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镜子里面的她，也跟她同步蹲下，抱着膝盖。

“会等到的，不管是两年，还是五年，亦或者是十年，我都会陪着你等那个孩子的到来。”

叶白芷也蹲下，双手紧紧地抱着瘦小的身子，温柔地吻着顾凉夏的脸颊。

他要给她一个没有伤害，没有悲伤的世界，他要带她逃离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去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在逃离之前，他要把所有能够威胁到顾凉夏的人都清楚了，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哪怕他们已经变成灰了，他也要把坟墓掘了，鞭尸。

“叶白芷，我好像爱上你了。”

顾凉夏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爱。

她只知道，跟面对苏梓木的感情不一样，她没有那股想要疯狂追逐他的念头，也没有当初见到苏梓木的羞涩。

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叶白芷的一切，不管是早上起床的早安吻，还是晚上睡觉前的翻云覆雨，以及抱着他睡觉的感觉。

曾经她跟叶白芷说过，苏梓木是她心头扎进去的刺，不碰他不会痛，但是强行拔除，她会哭的。

可叶白芷是生长在她心底的毛竹，前面那么多年，他并没有让她很激动，而是把根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里，延伸到她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里面，即使她想要拔除，也已经无法把他彻底清除出去了。

苏梓木跟叶白芷的区别，一个是跟肉长在一起，强行拔出去，会撕心裂肺地疼，而后一个，她即使想要把他剔除出去，都无从下手了。

“顾凉夏，突然跟我告白，想让我感动地把钱都给你？我告诉你，做梦。”

叶白芷把头偏过去，不去看镜子里面顾凉夏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一个承诺，他给不了的承诺。

不只是他，苏梓木也一样给不了。

即使没有张茹萱，他还是无法跟顾凉夏结婚，无法跟她在一起。

即使老爷子很喜欢她，只承认她是叶家未来的女主人，他还是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回家，说她是他的叶太太。

“叶白芷，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因为感动而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双手把你的钱都交给我，说你负责赚钱，我负责花钱就可以了。亏得我这么含情脉脉地演戏，白瞎了我的演技，给钱。”

顾凉夏看着叶白芷那张傲娇的脸，表情很快就恢复正常，转过身，贱巴巴地把手伸到叶白芷的面前。

她自嘲着笑了笑，她真傻，说白了，她只是一只鸡而已，只不过是运气好，只做了叶白芷一个人的鸡，居然还想要奢求更多。

反正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明码标价的，不管做什么，都是跟钱挂钩的，即使她现在问他要钱，也并不觉得突兀。

“想得美。”

叶白芷一掌打掉了顾凉夏的手，迈开自己修长的腿，往浴缸的方向走去。

“叶白芷，你真当我是免费的吗，刚才在床上我可是用嘴巴接了你成千上万的后代，怎么着也得加点服务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