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好晕!
漆黑幽静的梦境世界宛若一面镜子,在什么东西的击打下,迅速的支离破碎。
脑袋里好像一团浆糊,被人用一把看不见的漏勺肆无忌惮地搅拌着。
身体上下乏力,胸口貌似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烧得齐小幽根本就喘不过气。
晕眩的感觉转瞬即逝,可紧跟着,脑壳就又好像要炸开一般,撕裂的痛苦让齐小幽差点忍不住嘶喊出声。
“姐姐,姐姐……”
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的齐小幽嘴角不断地呢喃着。
伴随着痛苦一并滋生的,是心理上的恐惧与不安。
齐小幽试着睁开双眼,可眼皮上就好像挂了两座万丈高山,沉重无比,不管齐小幽怎么努力,她却始终无法完全的睁开眼睛。
片刻之后,终于在齐小幽不懈的努力下,她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眼缝。
眼前的一切,依旧带着一点因身体疲倦从而导致的人体视觉上的模糊与重影。
好大一盏灯。
勉强睁开双眼的齐小幽,只能看清楚头顶那座散发出柔和暖光的超大水晶吊灯。
爷爷当初就很想要买一个这样的水晶吊灯。
但是太贵了,一个这样的吊灯,就得花去爷爷半个月早出晚归的努力。
其实当初买那辆汽车的时候,她有犹豫是买吊灯还是买车。
虽然最后还是给自己买了一辆代步的汽车,但当时齐小幽还是觉得要攒钱,过几个月后再给爷爷买一盏这样的吊灯。
齐小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这些事情,明明现在并不是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
紧张的情绪伴随着脑袋的阵痛。
这里是哪里?!
齐小幽惊恐地想道。
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她所知的某位朋友或亲戚的家里。
这点她很肯定。
因为眼前这巨大的水晶吊灯,绝不是她身边的什么人可以轻易买起的。
齐小幽试着转动脑袋,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可身体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齐小幽只能保持现在的这个姿势,盯着这个巨大的水晶吊灯,惊惧地等待着。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她可以感受到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力量,速度不算很快,但也绝对不慢。
力量的恢复就好像久旱逢甘霖,轻轻抚平了齐小幽因身处陌生环境而产生的紧张与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齐小幽突然感觉,力量似乎恢复的差不多了。
头顶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齐小幽痛苦不已,她感觉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因此变得有些阻塞。
齐小幽努力的大口呼吸着,一副意外溺水的落魄模样。
她需要新鲜空气,很多很多的新鲜空气。
腰部的力量瞬间积聚,终于,她一鼓作气地挺起半个身子,再次努力地睁开双眼。
眼皮上的大山早已消失,齐小幽轻轻松松地睁开她那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修长柔顺的睫毛轻轻抖动。
视线逐渐清晰,先是稍稍黯淡,紧接着就迅速恢复清明。
齐小幽伸手揉了揉自己宛若炸裂般的脑袋,目光向周身看去。
宽大的房间内,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雪白拉绒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
自己此时正坐在一张异常柔软的圆形大床上。
床的正前方,有一整套的奢华皮质沙发家具。
窄长的双人沙发上,似乎坐了一个人。
齐小幽下意识地用屁股下的被褥裹紧自己,迅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见衣服还在,齐小幽也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又连忙抬头,警惕地注视着对面沙发上那个陌生的魁梧男子。
“啧啧。”坐在沙发上等待良久的安迪·布鲁斯,早就注意到了床上齐小幽的异动,他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齐小幽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才咧了咧嘴角,眯眼轻笑一声。
“小美人,你可算是醒了,等得哥哥我都快忍不住,差点就不想继续等下去,直接把你吃了。”安迪·布鲁斯嘿嘿笑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健硕的肌肉在安迪·布鲁斯的动作下轻轻颤动,他狞笑着,朝床上的齐小幽缓缓走去。
“你别过来!”发现不对的齐小幽伸手指着正抬步朝她走来的安迪·布鲁斯,惊声尖叫道。
“你说不过来,我就不过来了?”早已急不可耐的安迪·布鲁斯似乎再也忍不住面前美色的诱惑,大笑一声,只见他宛若一头扑食的猎豹,身体微弓,一步就冲到了齐小幽的面前。
宽硕的厚重手掌一把拽住齐小幽伸出的手指,接着猛地一用力,就好像任人摆弄的玩物木偶,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的齐小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抵抗,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齐小幽就被安迪·布鲁斯从床上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轻嗅,安迪·布鲁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齐小幽头发的清香非常好闻,那是薰衣草的味道,一种平凡朴素的植物,这让闻惯了那些浓重胭脂水粉味儿的安迪·布鲁斯倍感舒心。
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要适时地吃些清淡的蔬菜,这样身体才不会被滑腻的食用油充斥。
与安迪·布鲁斯的反应不同,被人粗暴地从床上拽起,然后又一把强行塞进对方的怀里,那股令人反胃的汗水味道和狐臭味儿,让齐小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快要受不了了,她不敢想象,这世上竟还有如此难闻的味道。
安迪·布鲁斯健硕的胸肌犹如一左一右两座大山,野蛮地蹂躏着被夹在中间的齐小幽的脸蛋,她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了。
臭味和憋闷感让齐小幽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臭气熏天的粪坑里。
恐惧与害怕已经塞满了齐小幽的脑海,
她知道安迪·布鲁斯要对她做什么,这让刚刚成年没有多久的齐小幽浑身发冷。
此刻,齐小幽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疑惑、紧张、恐惧……
种种负面情绪好像大杂烩一般,乱七八糟地搅拌杂粹在其中。
泪水已经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淌了出来,娇弱的粉嫩拳头用力地锤打在安迪·布鲁斯的身体各处,齐小幽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她拿头狠狠地撞击对方的下巴,两腿也是胡乱摆动,以各种角度朝安迪·布鲁斯的隐私地位袭去。
可安迪·布鲁斯是谁?康斯坦丁家族第二护卫队的副队长。
不用说别的,光是他顶尖精英机师的实力评测,就已经注定齐小幽所有的挣脱动作,在安迪·布鲁斯的面前,只能算是徒劳无功。
而且,齐小幽的挣扎非但没有阻止安迪·布鲁斯接下来的动作,反而愈发激起了他心底征服的欲望,他贪婪地看着怀里不停扭动着的少女,眼底的兴奋已经抑制不住,安迪·布鲁斯狞笑一声,一只手掌掐住怀里齐小幽的脖子,一只手则伸到她的背后,一把撕下齐小幽后背的衣裳。
安迪·布鲁斯的力气很大,甚至要比已经达到人体力量理论极限的大胡子还要大,玩弄一个身体瘦小的女人,他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只要轻轻用力,随着一声刺耳清晰的“刺啦”,齐小幽后背的衣裳被撕扯大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后背肌肤。
眼底的痛苦愈发浓郁,悲哀与绝望就由于两把冰冷刺骨的冰锥,深深地刺入齐小幽脆弱的内心。
“求求你了,不要!”她尝试哀求,可面前的恶魔哪里会满足她的请求。
相反,齐小幽的含泪哀求,只会激起安迪·布
鲁斯心底深处更大的原始欲望。
“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齐小幽凄声咒骂道。
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安迪·布鲁斯变得更加兴奋了,手里的动作也更加粗暴大力。
他丝毫不在意被齐小幽手指抓红的地方,反而对这种暴力与反抗的画面充满享受。
真正的恶魔。
他要的正是现在这种感觉,这种欺压弱小,对方却无力回击的快感,让安迪·布鲁斯心底一阵舒爽。
他的眼里此刻只有齐小幽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蛋,耳朵里也只能听到她痛苦的哀求与咒骂之声。
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安迪·布鲁斯一把将怀里的齐小幽扔到床上。
不去理会头顶撞到床头带来的疼痛,齐小幽慌乱地从床上爬起,试图朝床边一侧逃去。
安迪·布鲁斯要得正是这个效果。
他希望看到一个挣扎的女人,然后在绝望中被自己慢慢玩弄。
齐小幽刚一逃跑,安迪·布鲁斯便立马堵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大声惊吓那个已经慌不择路的女人,脸上的笑容越加诡异。
这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是猫,齐小幽是老鼠。
比起抓住老鼠,然后一口吃掉,猫往往更喜欢逗弄已经被视为囊中之物的老鼠。
安迪·布鲁斯现在在做的,正是一个合格的猫最喜欢做的事情。
逗弄这支可爱的小老鼠,然后让她在绝望与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齐小幽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她注视着面前这个恶魔,心里无神地她此刻正如安迪·布鲁斯所愿,眼底逐渐被绝望所充斥。
突然,齐小幽逃跑的动作一滞,她瞪大眼睛,嘴巴半张,宛若看见什么比恶魔还有惊悚的事情。
这世上,比看见恶魔还要惊悚的事情,或许就是亲眼看到恶魔被杀了吧。
安迪·布鲁斯身后,一身服务生装扮的秦锋手里拿着半个破碎的酒瓶,尖锐的玻璃酒瓶瓶身上,正不断淌着一滴滴猩红的血液。
那是恶魔的鲜血。
给出致命一击的秦锋并未收回刺入安迪·布鲁斯后背脊椎中的碎酒瓶,而是冷着脸,面色阴沉地用手里的碎酒瓶,在这个混蛋的脊椎里狠狠地扭曲旋转。
强壮的身体轰然倒地,这个生前曾让无数人或敬畏或厌恶的恶魔,到头来,竟是死在了床下。
名贵的雪白拉绒地毯被鲜血染红。
手中的碎酒瓶已经整个塞进安迪·布鲁斯的后背脊椎之中,秦锋不再看地上那个死不瞑目的混蛋,他缓缓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齐小幽紧张地看着脸上依旧戴着伪装面具的秦锋,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感觉这个陌生的面孔似曾相识。
秦锋朝齐小幽走去。
齐小幽害怕地朝后面退去,她下意识地以为,秦锋也要对她做和那个混蛋一样的事情。
当齐小幽退至床头,身后再无退路时,绝望的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后背突然一暖,齐小幽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将外套披到自己身上的秦锋。
“天冷,别着凉了。”秦锋看向齐小幽,他笑了笑,说道。
似乎是觉得自己笑得太丑了,不然齐小幽也不会被他吓到发呆,秦锋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
突然,怀里窜进什么温暖的东西。
泪水打湿了胸口的衣衫,秦锋却没有多言,他愣了愣,但紧跟着,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女孩曾用同样的姿势抱着受伤的自己。
他学着那个女孩的样子,笨拙地伸手抱住怀里痛哭的女孩,并对她说出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女孩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没事的,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