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阳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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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泉是个非常有特色的小城市。小k做山西项目,这个城市也去过很多次,有时是坐火车去的,有时是长途汽车。

这个城市每次去的时候都阳光普照,很少碰到下雨的天气。小k去的街道都还比较干净,但其实整个城市都建在矿山上。街上的公交站牌的站名都是xx矿xx区。说是山,其实都不高,目测最高也不过百把米。阳泉到处都是煤矿,是山西所有城市中煤矿储量最大的城市,是个十分富有的小城市。

由于城市建在煤矿之上,街道也很独特,到处可以看到类似隧道的街道。小k心里想,这里走夜路也许会十分危险,晚上在隧道里被打劫的话,隧道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所以,小k晚上过了9点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后来听供电公司的人说,他们这里治安不是很好,要小k他们注意。但是代总似乎很喜欢住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宾馆,其实那里并不安全。一般说来,因为火车站旁边人流会相对其它位置大许多,肯定会相对吵闹一些,并不利于休息和写程序。另外一个不好的是,火车站附近鱼龙混杂,黑社会的,小混混,甚至一些流窜犯都会多一些,相对也会不安全许多。所以小k对于在火车站旁住宾馆是有反对意见的。但是意见要保留,一个是领导的决定,当然要给领导面子,用武汉话说叫抬庄。另外一个原因,那个宾馆确实离供电公司相对近一些,所以住在那里可以少走些路,当然这是代总说的理由。

其实真正原因也许大家都懂,也许完全不懂,当然代总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和想法的。

后来从供电公司的人听到,还有一次从报纸的新闻上看到,小k他们住的宾馆,居然是一个阳泉本地的黑社会老大开的,这实在让小k吓了一大跳。不过也没有啥,人家也是正规做生意,所以对小k他们没有什么影响。

从宾馆到供电公司大概要走半个小时,中间要穿越4条街道,包括一条像隧道的街道。每次小k他们是走过去的,没有坐过公交车,也没有打过车。小k是不能报销的士费的,除了出差当天赶火车的的士费除外。路程不算远,还可以锻炼一下身体,小k如此想。

阳泉的饮食似乎没有太原好,可能是城市比太原小了许多,小k也没有时间出去侦查一下周边的美食,所以在阳泉总感觉吃不好。但其实阳泉那么富有,好吃的地方肯定是很多的。

虽然吃的不爽,但阳泉供电公司的甲方的人是好的不得了的,这是大实话。他们非常热情,代总前,代总后的叫着。小k也跟着沾了光。他们对他也关照得很,有什么要求,需要,只要他们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项目因此进展很顺利,有了他们的积极配合和他们提供的资源,小k他们过的生活其实是非常不错和惬意的。

给供电公司做项目的公司有好多家,包括东软,还有一些阳泉本地的公司。小k还是做接口,因此和许多公司的人打交道。这边生活节奏比太原更慢,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做事也是有条不紊的,小k在这里做项目一点也不紧张,相对太原好像是轻松了不少。虽然这里满眼都是矿山,没有什么树,没有漂亮的风景,但这里的人的热情,让小k觉得这里是极美的。

小k明白,所谓的美是人感受出来的。一个美女长得很美,但一开口就让人讨厌,美的感觉就荡然无存了。一个不漂亮,相貌普通的女子,举手投足都像有阳光照在她身上,说话做事让你如浴春风,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城市也是如此。不是城市大就美,不是城市风景漂亮就美,而是城市中的人或者事给你好的感觉,你就会觉得这个城市美。

这种审美观在这个时机在小k心里扎了根。小k越来越喜欢从更深的层次来看一个城市和人了,不再浮于表面的景观和颜值。

对于武汉,小k虽然不喜欢,但是有他的家人在,所以心底还是觉得城市是美的,因为心中有爱在那里。扎根在一个城市的理由,就是有没有你期待的人和事物在那里。

小k做的项目涉及很多和别的系统的接口,因此他接触的公司很多,人也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在阳泉做项目时,听某某公司的小伙说过一件事,印象很深。那家公司做变压器的,做了一套软件系统,可以通过软件控制变压器的开和关。结果有一次,新来的一个大学生调试系统,不小心连接到了真实系统上,失误操作了变压器。碰巧的是正好有工人在线路上维修,结果电死了工人师傅,造成事故。据说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因此进了监狱。判刑了多少年小k不清楚,但是这件事看出那家公司管理上的问题。对于一个新人,是不能授权他连接到真实系统的,公司应该隔离真实系统,建立一个模拟的测试环境。由于公司的安全意识不高,造成了如此大的事故,那个死去的师傅的家人会对此怎么想啊,小k心里在叹息。行行都是有风险的,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

因为这件事,小k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小k的公司在深圳那边的总部曾经招过一个美眉。大学刚毕业,她的组长要她写个程序,把数据库里的一些数据取出来,进行一些运算后汇总。这位妹子按照书本上的连接数据库的例子,连接数据库,打开数据集,取回数据,然后关闭数据库。她写了个循环,按照这个逻辑循环了上十万次,终于取回了所有的数据,然而程序时间也超过了半个小时。当组长问她为啥每次都要连接再关闭数据库,连接一次,计算完了,关闭一次不就好了吗?妹子不乐意了,反驳组长说,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老师就是这么教的,难道不对吗?这个组长也是无语了。后来这个妹子好像后来没有听组长的警告,私自连接到公司服务器上,她的程序写的有问题,把公司数据库里的数据给删掉了。虽然公司有备份,后来把数据恢复回来了,没有造成损失。但这个错误太大,这个人做事风格太危险,她被公司开除了。

小k因为这两件事,后来自己带新人的时候就格外小心。重要的数据和服务器是不给新人接触的,如果实在需要,一定要在老员工的指导下进行。it行业其实是有风险的,一些特殊专业的it公司,可能还有出人命,坐牢的风险。做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k后来一直告诫自己,并且他也是那样做的。

在阳泉,小k和阳泉本地的一家软件公司合作,做线路工作流程管理的接口。这家公司不大,长期就那么几个人直接到供电公司来开发程序。

小k从那家公司的负责人那里了解到,公司只有10来个人,都是毕业没有几年的大学生。这么个小公司做出这个系统,他们很自豪。合作的时候,小k可以看到他们难以掩饰的自豪感。小k也很有感慨:其实国外很多大公司也是从几个人开始的,有了创意,几个年轻人就开始创业了。中国这样的公司不多,也难怪他们如此自豪。小k可不敢加入这么高风险的公司,至少现在的他不会,还要还月供,养孩子啊。不过小k打心底很佩服那几个年轻人,暗暗为他们加油叫好。

中国已经有这样敢于创新创业的年轻人,中国的科技就有好的发展希望。也许不久的将来,中国也会出现像苹果,微软,google这样的全球闻名,有自己产品的超级大公司。

合作是很愉快的,小k很快就完成了接口。这家公司后来如何,小k也不得而知了,但心里还是期望他们能发展起来,有所成就的。

小k除了做系统集成的开发工作,有时也需要配合供电公司的人录入和修改数据,并对他们做些简单的系统使用培训。

供电公司有个妹子姓马,叫她小马吧。她就是小k前面说得那种,长的不算好看,但是做事说话能暖到你心里的美女,因此小k是十分乐意和她一起工作的。和这样的美女一起工作,小k也开心了不少,系统的数据不断完善,有时还需要和线上的工人师傅们打交道。

有些线路数据,并没有图纸,线路年代太久了,有些图纸都找不到了。那些师傅们其实并不乐意告诉小马小k他们数据。不过小马甜甜地叫了几声师傅长,师傅短,师傅请帮忙,我们录入数据也是为了你们方便啊,以后拿个手机就可以巡线了,多么方便!师傅们终于愿意将数据告诉小马小k他们。师傅半开玩笑的说,要不是这小丫头嘴巴这么甜,我们还真不舍得说出来。那个手机以后能不能帮我们,这以后才知道。但高级东西出来了,我们这些老古董就要退休了。他们说的确实是个实话,所以说,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高新技术的出现必然会对传统生产方式造成冲击。

有了小马小k等人的不断努力,项目可以顺利的走下去了。

小k反省自己,思考着一个问题:现在自己做的事业算是一个新兴的行业。it行业带来的自动化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但是同时对传统生产方式会造成很大的冲击和伤害。可能因为一个软件,或者一种新技术,很多人就要失去工作。为了保留工作,这些人肯定会想法抵制新技术的使用。

这看起来是个社会发展必然会碰到的问题,而且看起来是个社会高级层面的大问题,小k本以为和自己这样的小公司无关,可是他想错了,这样的问题应该在各行各业,社会的各个角落都会碰到,是个非常非常普遍的问题。

当然这不是小k和小k公司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类问题会和社会发展一直同步存在。

那么如果以后it行业变成了传统行业,有新的技术将取代it行业的那个时候,it行业该何去何从呢?

这似乎是个遥不可及的问题,但谁知道社会发展的脚步有多快呢?看起来小k有杞人忧天之嫌,但没有人能预计未来的社会发展进步的过程,谁知道呢?Nothing impossible!

小k也只是想想,yy感叹一下。毕竟现在还不会有这个问题。现在他只要把项目做好,公司赚到钱,自己赚到钱才是最现实的。

项目做得很成功,阳泉供电公司好像还得到了太原总公司的表扬,代总自然是春风得意了,对小k也越发看得顺眼了。

由于阳泉实在太小,也好像没有什么景点,代总拿到项目奖金后请小k,姚他们几个手下吃了一顿饭就了了事,就没有出去游玩了。

所以,小k除了供电公司就是宾馆,其它地方就没有去过了,一直对阳泉还是不怎么熟悉。

除了这些平凡的日子,阳泉对于小k印象最深的反倒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而是在山西出差从报纸上看到的一件事。

那时小k在晋城出差,有一天中午休息,偶然看了一下报纸,看到新闻头版写着:阳泉黑社会老大被捕。

这个黑社会老大居然是公安系统的一个什么大队长,做了一堆坏事,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但很有可能的是,小k他们住的那个宾馆,就是这位开的。想到这些,小k有点毛骨悚然。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但有时,也许你莫名就躺枪了。长年在外面跑,多少还是会碰到一些风险的。

小k有一次和代总到阳泉出差,忘记原因了,就是买不到火车票。代总说实在不行买个站票,上车再补。可惜的是,站票也卖完了。

没有办法,去汽车站买汽车票回家。结果直达武汉的没有,只好先到郑州。到了郑州,真是运气不好喝水都塞牙。郑州到武汉的几天的票都没有了,只好买了去福州的票,那个车路过武汉。两个人在半夜一点的时候到了武汉郊区东西湖,被长途车放下来。此处离开武汉还有几十公里,还好那个年代有跑黑的士长途的,都是东西湖本地的,花了100块终于回到了武汉城区。

从此,代和小k再去阳泉,都是提前好几天就把票定好了,实在不想这样折腾第二次了。

出差就是这样,总会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长期坐长途车,也治好了小k晕车的毛病,他以前是坐车长了都会吐的。所以这算是小k的一个意外收获吧。

人生是无常的。阳泉供电公司的一个曾经共事的女士,后来出了车祸走了。小k他们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相信,毕竟上个星期还见过她,说没就没了。小k他们也只有感叹这种无常。因此小k对于生命也更加的看重和珍惜了。

人太脆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生命太无常,要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天。

这看起来是废话,可是能做到的人有几个?小k是下了决心要做到的,他绝不是一个玩世不恭,不负责任的人。

阳泉之行暂时就写这么多了。以后再续。

小k他们很快就转战到了山西长治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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