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被栽赃,思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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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满怀心事寻谁说钩月无言挂角楼浮生不做无根草人在天涯休诉愁

我瞪了一眼此刻扮可怜的睚眦,恨恨地道,“没有原则和立场的墙头草,不识时务,一点吃的就可以贿赂你!你可知背叛是大罪?罚你三天吃不到牛肉干!”说罢,扔了被子角蒙上它的脑袋,眼不见为净。

萧衍在一旁看我一板一眼训斥睚眦看得乐不可支,用手轻拍着桌子。

“还有你,”我转而继续向他泄愤,“大半夜的敢问陛下跑到野丫头家意欲何为?就不怕辱没了你高贵的身份?京城里皇族贵胄、王公大臣之女比比皆是,更多的是什么丞相国还是将军国的公主之流,前赴后继的美人、才女、公主还不够你应酬,偏偏大老远跑到听潮阁来扰人清梦。你们姓萧的怎么都一个德性?”

我话一秃噜快了就容易不过脑子,一不小心忽略了萧衍的醋坛子本体,本来我每说一句他的笑意都更甚,直到我无意中说到最后一句,他皱了眉头一个箭步跃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你是说阿腾?他胆敢随意进你房间?”

“陛下请自重,我此刻若放声喊一句淫贼,你猜会怎样?”我挣脱不开他的胳膊,只好狠狠地威胁他。

“不好好回答我的话,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是淫贼。”他毫无惧色,更反将我一军,直接做势要将我放倒在床上。唉,可不嘛,这听潮阁单单是先帝御赐长公主的楼阁,是依海而建的独座,前后左右方圆几百米没有邻居,就怕被人扰了清净。我就是喊破喉咙,能听到的也就一个子陵,更何况我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是太了解我。

后悔自己说了不当的话,反被制住,赶紧改口道,“放开我且离我三尺之外就说。”

他斜睨我一眼,把我扶了起来,双手貌似规矩地放到腿上,却并不离开我身边。

我没好气道,“刚住进听潮阁的时候,他在门外以为我有危险,才冲进来。”尽量淡化地解释了一句,“后来被我警告了,便再也没有擅自进来过。”

萧衍点头正色道,“萧氏一族的男儿别的不说,于品性这一节上还是无可厚非的。”

我无语了,转而问道:“请陛下回话,大半夜的究竟何事?”

他看着我,收起笑容道,“出大事了。”然后默默从袖中取出完颜辉的书讯递到我手上。

多大的事,突然之间就变严肃脸,我心中犯着嘀咕,打开仔细瞧了一遍,看完之后就觉得脑充血了,把信笺扔回到萧衍身上,“怎么一夕之间我就从救了库鲁的恩人变成了谋害世子的贼人?再者,如果我们大梁不给他完颜辉一个交代又如何?他还要举兵来犯?还有,也不知道库鲁现在怎样了?”我又是生气,又是替这本性淳良的孩子担心。

萧衍听完竟是一脸笑容,我纳闷道,“陛下喜从何来?我都要郁结而亡了。”

“桃夭你刚才说我们大梁,这几个字很是动听。”他满意道。

上头,这档口他还在拿捏那些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的用词!

我白他一眼,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脑袋,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说说接下来会怎样?如果我被他们构陷,而又无可辩驳,你便要把我交给他们是吗?如果不交给他们,大梁女真一战,两国百姓跟着遭殃,而我就成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是吗?”

萧衍看着我来回走着,反而闲适地靠向床榻,“利害关系倒是考虑到了,方向不对。这么说桃夭,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可会认?”

经萧衍一提醒,我不禁道,“当然不会,我必须自证清白。”

萧衍接着问道,“然后呢?你会怎么做?”

“唉,先救人,库鲁是无辜的。”我本能反应道,而说着我回忆了一下信笺里的内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关键点,“被重创的世子,是两国此番矛盾的根源,救了他便不会有战争的理由了。而那个陷害我之人需要追查出来,否则还是不能脱我挑起两国战争之嫌,对吗?”我脑袋里重新理顺了一下方向,心下登时变得澄澈。

萧衍看着我赞许地点点头,“朕的桃夭冰雪聪明。”

虽是被他夸赞,但是我怎么隐约觉得又入坑了呢,说说简单,如果说救世子我还相对有把握,而现下如何自证清白我却完全没有头绪。

见我想得入神,他坐起身来,拉我到跟前坐下,柔声安慰我,“不要有负担,我不会让你独自承受。你已经很勇敢了,遇到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想逃走。做朕的爱人,不可避免要与朕共抗连天风雨。”

听了萧衍的话,心里总算有了些藉慰,结果他却接着道,“不过此刻你既是重大嫌疑在身,为不落他人口实,朝廷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萧衍,他握着我的手道,“刑部会要求监禁你,按大梁律法谋害世子是重罪,需要打入天牢候审,但一来你是能救世子之人,也是能解开矛盾根源之人,二来你要力证自己清白,并许诺于短时间内能查得真凶。我便可找人保你,只要你能保持自由身,我们就一定有机会翻案。”说着,他不无心疼地望着我,补充道,“就是委屈朕的桃夭了,你虽不需下狱,也不必带枷锁,我却知道对你的侮辱更甚于此。”

我当然明白朝堂上关系势力复杂,不是萧衍想要护我就可护我,要平衡各方面便需要作出短暂的让步,确然此刻我心在滴血,但我暗暗发誓,必要为自己查出真凶,以证清白,让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也渐渐明白了萧衍今日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跟我逗乐陪我笑,看起来表面上是如斯的轻松,而心里却背负了这桩桩件件的糟心事,他是怕一上来就跟我说这些,过于沉重会吓到我。我又怎是那么容易束手就缚之人?于是我反过来安慰他道,“阿练,不用担心,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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