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重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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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得那边柳如梦又动,已然站在了离众人不到两丈距离的地方,用骇人目光冷看众人。

而她的身周,已有九条血色巨龙拔地而起,破空盘旋。

九龙真气!

此时的柳如梦,已然和当年入魔后的水灵风,别无二致。当年水灵风并未学过九龙真气与大罗天罡,但仅凭铭刻于神魂之中的风雨图录,便可已凶煞之气聚九龙,而现在的柳如梦,亦是如此。

那九龙腾飞怒吟,血气腾腾,声势磅礴,邪魅已及,比之罹恨已大罗天罡所化九龙,更为骇人。

柳如梦再已不是那个善良美丽的琴棋双绝,亦算不得为情叛神的水帝君,此时控制她身体,操纵着神魔之力的残神,因杀气煞气所激,无情无感,唯知杀戮。

右手微抬,余下的五片玉莲花瓣光华大作,那九龙登时冲天齐吟,转瞬间便张牙舞爪的冲向众人。

那面具人换上焦急女子声音对罹恨道:“你要是不要?”

罹恨心中好乱,要是不要?铁花玉桂与清风玉莲,他又怎不想要?得此二物,宵云重生有望!可他此时却不敢要,这面具人太过神秘,一举一动,皆有迷局阴谋随之,他若拿了,定会陷入更加可怕的阴谋之中,如此,他又怎么敢接?

那边九龙飞天而来,近在咫尺,罹恨仍不敢拿。冰判官傅长琴见此,道:“他既给你,有何不敢拿?”

罹恨心中登时一颤,暗道:“是啊,我竟是这般胆小的么?此时此刻,有什么比救傻丫头性命还要重要么?他既送我宝物,我拿着又有何妨?我此行本非行善举,他人如何看我,有何干系?阴谋诡计要来,接着便好,有何好畏惧?罹恨啊罹恨,你太也不堪,竟被人吓得如此胆小了么?”

他劫文成公主,创天地府衙,皆未有何惊惧,不料一夜之间,面具人颠覆了他对世间人物的认知看法,让他感到自己修为功法,不过尔耳,是以一时之间,竟有些畏首畏尾。

这也怪不得罹恨,他不过一十七岁少年,虽见识广博修为不凡,但终归不曾踏足江湖,亦不擅心机城府,当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傲视天下时,自会有所顾忌。

但一念想通,眸子里目光登时凝聚,再不犹豫,抬手接过铁花玉桂枝所铸之落日箭和清风玉莲花瓣,沉声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待着你!”

面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猛地转身,那诛心镜亦出现在他身前,爆发出耀眼光华,令众人眼都睁不开。

待再可视物之时,众人已于不知不觉中,出现在了一座山崖之上......

此处望下去,可见远处林间,众人方才站立之地,柳如梦御九龙,于瞬息间将林子夷为平地。

“九州四海十万里?天地何极?”

面具人卓立于山巅,凝目俯视,声音空旷幽深,乃是一沧桑男子声音,似在思索,似在低问。

“问心之道!”不灭和尚是首次已凝重惊叹的声音说话,他出身不凡,兼紫薇与佛门两家学问,对于道门问心诀,他自是听过。

道门问心诀究竟是怎样的功法,如今已没人能说得清楚,但三百年前玉尊身死前,曾遗十句词文,“九州四海十万里?天地何极?春花秋叶两相替,风雨为根?弱水黄泉三生路,谁铸轮回?星辰霞光无归处,日月谁造?一念一恨一别离,情为何起?三魂七魄从何生,何以为人?春尽颜老弹指间,梦里浮生?开天辟地布云雨,谁有生神?宣天大道通何处?永生传承?问天问地问心,我为何人?”

这十句处处透露疑问的诗词,便是玉尊遗世之言,亦最有可能是问心诀法门疑惑纲要。

九州四海十万里?天地何极?

这句话乃是在问天地有多宽,四海有多广。传闻道门问心诀乃是古神所创,其中包含了神对天地万物的最大疑问,亦记录了古神为解这些疑问,所遗手段或功法。面具人可无影无踪凭空挪移,起初所用乃是道门缩地成寸之法,而此时所用功法,绝非如此,该是古神为解天地何极所创之功法手段。

而那春花秋叶两相替,风雨为根?问的乃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之交替,为何如此?因和风唤万物,亦或细雨润无声?那面具人万物同生之修为,该是出自于此。

问心诀问天问地问神问心,问出这世间所有疑问,亦问魂问情问己,问人生在世,是梦是真!

叶天珺叹道:“阁下如此修为,阴谋诡计何必?”

那面具人修上古奇功,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便是面对半个神魔般的柳如梦,亦是轻松自如。这等旷世之修为,想要什么,轻而易举便可取,想做什么,世间又有几人敌?又何必布此迷局,行此阴谋诡计?

不灭和尚亦道:“阁下习道门不传之奇功法,功参造化,却害我家丫头,卷我等入局,所谋为何?可否给和尚一个明白。”

这面具人的作为,委实让人无从猜测。所说他想借柳如梦之手,杀这一行人,可他偏偏又于众人必死之际出手相救,这种前后矛盾自拆前路之举动,委实让人费解。可若说他并不想杀罹恨等人,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引众人来此,并一步步的将柳如梦变作如今模样?更为费解之事,乃是他本就修无敌功法,若要杀人,谁能挡得?又何必费尽周折至此?其中目的动机,互相矛盾,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面具人回头看着不灭和尚等人,用一低沉男声道:“我要的,我做的,尔等到死也不会明白......”随后又转头看向罹恨,声音再便,又换做温柔娇俏的女子声音续道:“你们该谢谢他,若非是他,尔等此时尽已丧命。”

罹恨心中好苦,他与这面具人素不相识,不知为何,这面具人似总喜欢将事情往他身上推,他身份本就尴尬,如此一来,往后他在中土的道路,将万般难行。

傅长琴道:“是生是死,此时说了算么?”

面具人用女子声音啊了一声,故作惊讶道:“是啦,我说了不算!”她看向下方正抬头看来的柳如梦,“我能助你们逃,可你们定然不会随我逃,是么?”

是的,柳如梦如此,薛湛绝不会逃,令羽宸亦不会,不灭和尚,叶天珺,傅长琴三人同样不会。他们或与柳如梦关系匪浅,或忧其若不得治,必将祸及天下!是以他们都不会有,即便明知不敌。

面具人毫不畏惧的与柳如梦对视,幽幽问道:“你呢?随我走?亦或做个所谓的好人,如做愚蠢的事情?”

他在问罹恨,此处只有罹恨或会离开,他与柳如梦并无瓜葛,且并非侠义之人,如今世上,能入他心他眼之人寥寥无几,其余人等死生存亡,他是不会顾及的。

离开么?此时铁花玉桂枝,清风玉莲花瓣皆得手,他若离去,宵云可救!可不知为何,他竟犹豫了起来,茫然的看向傅长琴。

傅长琴目光转柔,叹道:“不必看我,你功法修为绝世,该是有一个了不得的师尊,她没教你如何处事抉择么?”

罹恨恍然道:“正心明礼,不违本心。”

他师尊从未教他侠义,亦为教他慈悲,但却教过他,为人当正直明义,不需伪善,不需顾忌,一世为人,不违本心便好。

傅长琴道:“不违本心,你自己抉择便好。”

罹恨深深呼吸,毅然道:“冰判官待我已诚,助我已义,您若想救如梦大家,小子定当相助。”

他心性正直,虽忧宵云生死,但冰火判官大仁大义,待他已诚,他又怎不知恩?师尊教他正心明礼,恩仇分明,他又怎能弃冰判官傅长琴而去?

已然是决定不违本心,助众人搭救柳如梦。

傅长琴心中一叹,她却没看错人,此子性情耿直,虽缺侠义,却也纯挚,并非邪魅之徒。

面具人见此,用少女声音咯咯娇笑了两声,道:“我想救你,你却要自己送死,可笑不可笑?”

下方林间乌烟阵阵,凄风再起,诡云又聚,柳如梦立于废墟之上,身子渐渐浮空而起,一步步走向众人所立之高崖。

面具人道:“可看得清楚?你纵使无伤,亦挡她不住,当真不走?”

罹恨坚定摇头道:“我虽不知你为何一意劝我离去,我这条命与你有何干系?现在我便答你,当真不走”

面具人声音变得无比忧伤落寞,宛若一绝望女子,道:“我想救你,你却执意送死,怪我不得。”

罹恨一声冷哼道:“虚假话儿说着有何意义?好听么?事到如今,皆因你而成,你说你要救我?不可笑么?你明知我若不死,日后定与你没完没了,不死不休。”

面具人声音化作无限委屈,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此时救你之意,乃是千真万确......看来我救不了你啦。”他看向踏空而来的柳如梦,“我不惧她,可我打不过她,你若不走,我救不得你。”

他话语声声皆异,白色大髦袭身,直至此时此刻,众人竟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罹恨心道:“这面具人确在救我,若非得他相助,只怕我昨夜便已然死于不灭和尚的煞如来功下,若非他已诛心镜抵挡如梦大家,方才情形,我亦无活路。可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该是并不识他!”

他一十七年从未离开过塞外草原,绝不可能认识这个面具人,其师尊好静好隐,居住之处亦无外人来过,罹恨敢肯定,他与那面具人以前定然是素不相识。

可偏偏就是这个素不相识,令如今局势颇为复杂,那面具人所布迷局,定是针对薛湛等人,环环相扣,百密而无疏。其算无遗策之下,薛湛等人此时该已下了黄泉!

这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面具人几乎不用自己动手,赶来的所有人都会死于诛心镜下,即便逃脱诛心幻境,亦会死于柳如梦之手。

其中精密算计,委实令人惊惧。

谁曾想,这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他自己亲手终结。他要救罹恨,楼船之上的诛心幻境便必破。同样因他要救罹恨,便不得不亲自出手对抗由他引入魔道的柳如梦。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处处自相矛盾,纵使在场之人个个非凡,亦难猜其动机因由之万一。

罹恨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皱眉坚定说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如何担得起这累累恩情?阴谋也好,诡计也罢,我都不想去猜啦,我要助冰判官救如梦大家,你所言所有半句是真,便别挡我。”

不灭和尚认真的打量着罹恨,在他眼中,罹恨身份来历,与那面具人同样神秘莫测,但此时,他却能肯定,这二人绝非出自一处。

心道:“小师叔并不会道门问心诀,徐牛鼻子亦不会,这面具人绝非出自紫薇和昆仑,那小子虽会昆仑一脉功法,却丝毫不会问心诀,由此看来,那小子倒也没有说谎,他该与此事没什么关联。”

他虽仍未想出罹恨一身功法从何而来,却已然肯定,如今局面非他之过,不灭和尚虽性情暴躁冲动,但善恶是非分明,对罹恨的杀心意志,亦淡了几分。

薛湛与令羽宸该是在场众人中最为落寞悲伤之人,他二人既忧心于柳如梦安危,又落寞于功法身份,虽一魔门一朝堂,此时心境倒出奇一致。

薛湛眺望着前方天空,那处柳如梦踏空而行,九龙随身,五片玉莲花瓣散发的青色光芒中已然掺杂着浓浓血色,令人见之心寒。

她于半空之中行走,如履平地,看似行得不快,却转眼已快到山崖之前。

面具人再不移开目光,站立于山巅最前端,这一次,他用一沧桑中年男子声音道:“臭小子啊,你可知你要救的如梦大家,此时拥有怎样的力量?”

罹恨道:“五片玉莲花瓣之力,加之风雨图录呼风唤雨之能,如梦大家......该有移山填海之威。”

上古之时,风侯帝瑶以风雨图录和清风玉莲之力,一怒之下,毁了轩辕有熊云梦雷泽。此时的柳如梦自是无法与上古之神相提并论,但其功法力量如出一辙,其可御之力,自是可见一斑。

这已然不是人间江湖可以抵御的力量,常人便是想象,也难明其中万一。

面具人竟没有变幻声音,仍用方才那沧桑男声道:“即是如此,你如何挡?”

罹恨一时语噻,无法作答,只因他亦不知该如何去挡柳如梦。且不说他此时伤重,功力修为不足平时十分之二,便是无伤,凭他修为功力,亦不可能敌得过如今的柳如梦。

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薛湛突然开口道:“阁下能否放过梦姐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阁下既修问心诀,自该有超凡心境,怎忍心将梦姐姐这样的人牵涉进我等的纷争?”

若有可能,薛湛绝不会向那面具人低头,这面具人半年间连杀数人,皆为朝廷重臣亦或江湖侠隐,将薛湛耍得团团乱转,若有可能,他必杀此人。

但他不得不承认,此时若有人能救柳如梦,那这人只会是那面具人。

面具人将局面推动至此,若有可解此局之人,当非他莫属。

令羽宸亦道:“阁下修为通神,该是前辈高人,在下亦求阁下放过如梦大家,日后阁下若有差遣,大黑山阴阳圣殿万死不辞。”

他们二人一魔门一朝堂,却极其相似,柳如梦在他二人的心中,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分量。若可救柳如梦,便是让他们跪下去求面具人,亦无不可。

面具人头也不回,对令羽宸和薛湛二人的话,恍若未闻。

他在看着前方凭空站立的柳如梦,柳如梦似也在看他。

几个呼吸后,面具人对罹恨道:“真个不走?”

罹恨心中又惊又奇,这面具人怎的一心想让他走?坚定点头,道:“冰判官不走,我便不走。”

他感念于冰火判官之仁义恩德,此时此刻,是绝不会弃傅长琴于不顾的。

随后化出黑金铁棍,抛向半空,手中印诀翻飞,那铁棍瞬间化龙。罹恨将手中的铁花玉桂枝与清风玉莲花瓣全抛向那条由铁棍化出的金龙,再将炼魂心典中御魂之术的诸多法印御入龙身。

待得罹恨功成,脸色更加难看,那条黑金铁棍化作的金龙一声轻吟,便直冲洛阳而去。

面具人看得叹道:“化灵御魂之术,看来你是当真不走了。”

炼魂心典御魂之术,乃是一种较为高深的功法,且相当邪魅,其可以己身之神识控制他人之魂,将人变作傀儡,罹恨用此术化灵御龙,以此法将铁花玉桂枝和清风玉莲花瓣送回洛阳天地府衙,便是打定了不走的主意。

罹恨道:“怕是令阁下失望了。”

面具人只是一叹,颇有无奈之意,不知他是为罹恨不走令他企图落空而叹,还是在为罹恨的愚蠢选择而叹,他声音再换,这一次再不是温柔女声或深沉男声,而是一种令人分不清男女的沙哑邪魅声音,他背对罹恨道:“莫要再说是我将你拉进迷局之中,一切皆为尔等自己的抉择,来日生与死,别或聚,苦与甜,皆怪我不得。”

他话音落下之时,周身威势陡生,诛心镜凭空而出,横于他身前虚空,皎洁镜面映出来的,唯有一片血色。

面具人口中道诀低吟,手中诀印不断,只见得诛心镜由一化二,二生三,由一面变作了五面,将前方柳如梦围于正中。

面具人阴测测道:“想要救她,可曾怕死?”

罹恨张口便想作答,却被面具人头也不回的打断,“没问你,你得活。”

他问的,该是薛湛和令羽宸等人。

答案自是无需质疑的,薛湛与令羽宸皆是为救柳如梦可付出性命之人,不灭和尚与叶天珺与柳如梦更是关系匪浅,他等聚于此处的初衷,便是搭救柳如梦。

而冰判官傅长琴虽脾性冷淡,但其一颗侠义心肠天下皆知,如今局面,她又怎可能不救柳如梦?

面具人得到肯定答复后,猛地转身看着众人道:“我打不过她,亦制不住她,但你等如若助我,我可困她一阵,可敢信我?”

可敢信他?如若可能,在场之人谁愿信他!可如今局面,却又不得不信。首先,面具人若不出手相救,众人已无活命之理,他若仅仅单纯的想要取众人性命,不必多此一举。

不灭和尚心性最为暴躁,却也最为耿直,道:“就算信你,你救不得梦丫头,又有何用?”

的确如此,就算面具人是真心诚意相助,可他直言制不住柳如梦,那困她一阵,意义何在?

面具人道:“有意义的,还有一人未至,待得人来,或有制她可能。”

众人闻言皆惊,不料面具人此局牵涉之人,并不至在场众人。

还有谁未至?竟有制住柳如梦的能力!

不待众人发问,面具人便又换一人声音道:“我以诛心镜布幻梦之境,尔等一人守一镜,每镜皆为一真假幻境,稍后我将柳如梦拉入镜中,能困她多久,便看各位可守多久啦。”

诛心幻境亦真亦幻,变幻莫测,且可化强横功力,若将柳如梦拉入幻梦镜中,倒真有可能拦她一拦。

这是可行之计,面具人道:“大和尚你修凶煞之功,可敢守第一重幻梦境?其中皆为死煞之气,可令你煞如来功威力倍增。”

不灭和尚素来不知何为惧,张口便应道:“有何不敢?”

“愿你可守住些许时间。”面具人又对叶天珺道:“箭神守第二重幻梦境,其中铁花玉桂箭取之不尽,你可挡得稍许?”

叶天珺点头,若有取之不尽的铁花玉桂箭,那他当可凭落日九箭之威纠缠片刻。

面具人转身结印,那五面诛心镜立动,全部挡在柳如梦身前,竖着排开,“殿君去守第三重境,我予无尽阴阳两极之力,助你重焱凝霜二剑成阵,莫要败得太快。”

令羽宸应下后,面具人又对傅长琴道:“冰判官守第四重吧,我予你归墟之玄冰,月国之寒水,助你一臂之力。”

最后他对薛湛道:“少将军,你可愿暂且放下你我恩怨,与我守第五重幻梦之境?”

薛湛不由心头一震,面具人所设前四重幻梦之境,皆由一人守之,唯独这第五重境,为何让自己与其共守?其中必有深意。

但只要可救柳如梦,薛湛自无不可,短短震惊之后便毅然答道:“竭力相助,死亦不退。”

诛心镜可融现实与虚无入幻梦之境,乃遗世之最,面具人已问心诀布置五重幻梦之境,加之绝世高手各守一重,若是常人遇上,莫说五重,只怕一重便能其粉身碎骨。

但此时众人心中却仍没有底,柳如梦已成半个神魔身,御上古异宝,聚风雨之力,其虽无清晰神智,但仅那一身神魔力量,便让诛心幻境奈何不得她,或可困其片刻,却绝不能长久。

面具人能取玉莲花瓣而安然无恙,实因其突发制人,功法诡异,攻了个出乎意料,又逃了个无影无踪,他虽问心诀修为不凡,但真个硬碰硬对上柳如梦,绝无半分胜算。

他万物同生,缩地成寸,逃倒是不算太难。

五重幻梦之境已然分配完成,却似乎落下一人。

罹恨疑惑不解道:“我做什么?”

面具人手中印诀一握,将各人拉入各自的幻梦之境中,最后用一俏皮可爱的女孩声音道:“你啊,好好待在此处,等着来人!”

说罢便消失无踪,该是进了第五重幻梦之境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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