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紫薇劫之二(君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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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二人,许渊回到二楼,屋内灯火乎明乎暗,一道红影闪过。立在屋内的红影已然是一位蒙面的红衣女子,女子递来一封信件,他伸手接过,展开内里的信纸,随即眉头一皱,红衣女子见之问道:“公子?”他看了眼那红衣女子,将纸架在桌上的红烛,看着渐被火光吞噬殆尽的信纸幽然道:“二叔让我尽快回府,老爷子要见我……”

“老爷子要见公子?”女子的惊讶大于疑惑,遂又小心的打量了公子的神情斟酌着问道。许渊目光沉着,透着晦暗,转而笑道:“我虽是私生子,但父亲为母亲一生未娶,直至离世,这点便能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嫡长孙。”

“公子,可是你……”红衣女子锐利的目光中满是担忧,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许渊看了眼女子的神色,有些释然的说道:“有些事,你知我知。自娘亲辞世后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扶摇……”。他目光真挚的看过去,接着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信你,你更要信我!”

唤扶摇的红衣女子目光坚定的点头,这时就听见外面传来小二热情的招呼声喊道:“萧侯爷您来了,我这就去知会老板……”

二人闻之萧九焓在面馆外候坐,皆惊讶不已。扶摇看着公子晦暗不明的神色有些担忧的问道:“夜家那位刚走,萧侯爷此时过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说完她观察着公子的神情,见公子起身整理了下衣袖,神情淡然且肯定道:“不会,虽说我未出生在宗祠,但临安武氏的名望不是白白得来的,我断定他什么也不知道!”随即有疑惑的拧起眉毛喃喃道:“相比萧九焓和夜白,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位林姑娘……”说完没理会满眼不解的扶摇独自走出了内室,许渊一出门便看到一玄衫男子端坐在门口的方桌前饮着茶,男子发型松散未挽高冠,一派闲散之态,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贵气。暮色中也能一眼分清的轮廓俊逸清冷,许渊见这一幕眸色一深,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但走近那人便恢复常态,笑容清浅开口道:“侯爷深夜来我这小店,不知所为何事?”

萧九焓闻言起身,竟高了他一个头多,只余他肩膀的许渊后退了两步才正视看着萧九焓,萧九焓未理会他的动作,笑意温润,虽未达眼底,却清清浅浅如温水轻拂般让人舒服至极。却听他音色清朗又有些喑哑对他道:“许兄真会开玩笑,无事不能来找你?”说完转身走过桌前对许渊道:“有些事无有排解,遂想到许兄。许兄可与萧某走走?”许渊一愣,点头应着却见萧九焓已经走在前面便抬步跟上,上京的四月天依旧潮湿寒凉,二人在有些清冷的临安街上沉默行走,走至蔚青路的高桥。至桥上望着浩然蔚兰河,河水无边无际,初春风急水湍,浩浩荡荡流入天尽头的蔚兰江。桥上风急,二人发丝已被吹乱,许渊身子清瘦单薄不如萧九焓高大精壮,风吹来衣袂翻飞仿佛下一秒便乘风而去。萧九焓低头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男子,嘴唇紧抿显然要经受不住这夜风肆虐。他摇头轻叹许渊体弱,便随手扯下自己的披风连帽扣在许渊头上。许渊只觉得身上一暖,愣愣的看着身上多的那件玄色长衫,抬头侧看萧九焓问道:“侯爷你……”

萧九焓目色深沉,转头看着苍茫江面,声音深沉和着水声悠悠传来:“如今时事动荡,上京也不是它表面这般平静,许兄的面馆还是暂时闭门为好。”

许渊听罢,勉强笑道:“多谢侯爷提醒。”萧九焓没看他,轻笑一声:“许兄你看,这江水过处便是我天启的江山……”

许渊转头看他,俊逸的脸上一片欣然,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对这片山河的热切。让许渊恍惚了一下,却仍是装作不懂回道:“侯爷心怀社稷又岂是在下一介小商小贩能懂的。”

萧九焓盯着他不解的神情突然朗声大笑道:“瞧我,竟与你说起这烦心的事情。天色不早了,与许兄一游心中甚是清明,有时我真是羡慕许兄的心境,听红芜提及许兄不光有经商之才,文韬武略更是精通……许兄若想……”

许渊忙打断他,换上一副自嘲的神情道:“侯爷真是说笑,在下也只有一些小聪明,若有大才何至于只开了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面馆!至于文韬武略,侯爷真是抬举我,我这身板别说练武了,就是砍木头也得费些力气,红芜是我义妹,当然要夸赞我这义兄,难免过了些…回去我得好好说说她…”萧九焓想了想他话中的意思,遂拂去心中的思绪接道:“许兄不必妄自菲薄,以许兄的心性道不适合入仕,其中复杂程度,不是许兄能明白的。既然许兄安于现状,为兄也不必勉强,正值朝廷用人之际,红芜也是好心,许兄回去不必过多责备……”说完便要告辞而走,许渊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低垂落在他腰间的银饰上。神色愣怔,那人转身而走,他愣愣的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心仿佛也跟着飘走,脑海思绪都被他腰间的银饰占满。那是一枚质地普通样式简单的银锁,那锁本是一对,他也曾有过一个,是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人赠与,那锁曾是他最珍之重之的东西,自幼贴身带着,如若……那时他没有放弃…没有将他的那枚银锁赠与红芜,如果他没有这样神秘离奇的身世……相必他们还有可能,可是世间单单没有如果,有的只是世事多舛,再见时君已陌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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